在这之后,寒亲自抱着一沓厚重的账簿离开,走进后院,红莲和苏琦鸣也离开了,留下阎凯之和苏琦章在大堂,不知商量着什么。
“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的?”阎凯之问道。
“昨日那个缨儿到了东武馆,想是都告诉他了。”苏琦章说,“阎老,您这动静也太大了!”
“又是那个缨儿。”阎凯之皱起眉,“早日除掉她才好。”
“阎老玩笑了。且不说她缨儿神出鬼没,就以她的功夫来看,我肯定不是她对手。”苏琦章对昨日一次交手仍心有余悸。
“哼……”阎凯之有些鄙夷地看着苏琦章,“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连个姑娘家都不如。”说罢起身走了。
“哼……你以为,你一个老头能成什么气候?”苏琦章瞪着阎凯之的背影,阴险地笑着。虽然正如阎凯之所说,苏琦章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却也圆滑,倒不曾完全投靠阎凯之,似乎还在观察着时机。
“阎老先生,形色匆匆,这是去哪儿呢?”阎凯之正走在路上,却听见身后有个年轻人喊他,“可否借步说话?”
阎凯之回过头。面前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举止彬彬有礼,眉宇间略显谦卑,一时间竟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些许好感。
“年轻人,你是……”阎凯之对此人身份有些好奇。
“阎老先生这边请。”年轻人引着阎凯之到一旁的茶摊上坐下。
“在下松本良介,受济世会沈老会长所托,来请阎老先生为济世会出谋划策。”
“哼,原来你是沈铮的走狗啊……日本人……”听闻是沈铮的手下人,阎凯之甚是不屑。寒他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被寒轻而易举击垮仍然不得翻身的济世会?
不过,松本良介并没有显露愠色。他淡淡一笑,说:“阎老先生别误会了,在下说的是受沈老会长所托,并非遵从其吩咐。我的老板,不是沈铮。”
“是吗……”阎凯之思忖着:早就听闻济世会与日本人有所勾结,想来沈铮年迈,早就没有什么能力,应该是一直依附着日本人。果然日本人才是济世会的幕后老板,而沈铮,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沈会长知道老先生与四方门门主不和,只是好奇,阎老先生为何还屈尊于四方门中?莫非割舍不下这堂主之位?”松本良介的话,将阎凯之的性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至于得罪他,却也切中要害。
“说我割舍不下?真是笑话。”阎凯之被松本良介这么一激,果然认真起来,“我自有打算,只是,他沈铮找我,又是为何?我并不打算与济世会同谋。”
“但阎老先生孤身一人,并不能撼动四方门,不是吗?”松本良介也不强逼,只是在一旁淡淡地说,“济世会虽不如往昔,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济世会有强硬的后台。阎老先生,不会不明白吧?”
阎凯之冷冷一笑:这个日本人,倒是有些头脑,比起那个玩世不恭的苏琦章……然而他转念一想:先依附济世会固然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沈铮也是个精明的人,到时候想脱身又谈何容易?
松本良介似乎看出了阎凯之的疑虑,说道:“对阎老先生来说,济世会的会长,根本不值一提吧。”
“什么意思?”阎凯之警惕起来。说了这么久,他也没有弄清这个松本良介的真实意图,说是受沈铮所托,似乎又不是济世会的人。
“我们老板只是个商人,这要能获利,不会在乎那么多。”松本良介说道,“四方门一旦倒下,失去了对手的沈老会长必然松懈,阎老先生只需静候时机……”
阎凯之听到这里,大致是有些动心了,但抱着怀疑,嘴上还是说:“我如何能放心,跟你们这些素未谋面的日本人合作?”
松本良介知是动心了,只是面子上放不下,也不强求,起身说道:“阎老先生花上两日时间考虑一下吧。两日后此时,在下来此问老先生的答复。”
离开后,阎凯之细细一想,松本良介的主意未必不好,只是,济世会的动向说不准,不能这样轻易便宜了沈铮。何况,如果单独行事,后顾之忧不少,毕竟,虽说他手握四方门钱财,却不足以保命。先说服苏琦章,并牵制着沈铮这边才是正理,苏琦章虽是个花架子,白虎堂的实力却足以保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