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寒老大会怎么处理松云社派来的那个人?”寒还没有现身,那些个头领已经议论开了。事实上没有人真正了解寒,除了对沈继峰痛下杀手,似乎没有其他事情能够让人心有余悸了。
接见公共租界的使者的地点,是一座茶馆。没有人知道寒选定此地的意义,也不知,这其实是四方门的产业。
“杀了吧……寒老大一向心狠手辣……”
“但是他不是只求自保吗?话说,是谁挑的头?”
“我想是……”
“咳咳……”有人咳嗽了两声,瞟向了单独坐在一边的沈铮。大家会意,便不再多提。
“真不知道寒老大会怎么办……说起来,他是故意找寒老大麻烦吧……”
“难说……”
“嘘,寒老大来了。”
见寒一点点走近,众人急忙坐定,不再议论。
“发生了什么事,想必大家也听说了。”寒不紧不慢地坐下,说道,“若非事关整个法租界的帮派,我也不会兴师动众。此事的元凶,想必大家也都清楚……”
“哎哟,我们可不清楚,寒门主为什么不明说呢?”寒话还没有说完,底下就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女人的声音。
刘芳菲……寒不禁皱起了眉。
要说这刘芳菲,其实,就是妓馆里的刘姐。她可不是一个老bao那么简单,法租界的妓馆,几乎全在她的控制。她不仅靠妓馆的生意发家,而且还通过妓馆倒卖情报,与几个歌舞厅也有联系,在法租界的帮派内竟也小有名气,似乎与济世会关系甚深。
“承蒙寒门主还认识我……”刘芳菲笑道,“自从门主从我那儿带走红莲以后,可再也没有关照过我的生意。刘姐那儿,好姑娘还多着呢!寒门主为什么偏偏看上了红莲呢?”
刘芳菲这一打岔,寒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其他人也议论纷纷。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寒只以缨儿的身份前往妓馆,虽然不怕惹人非议,但毕竟这样一来,把柄就多了。
“刘姐多次缺席……今天为何如此有兴致?”寒不快地问了一句。
“寒门主也难得有如此大动作,我自然来凑热闹。”刘芳菲倒也善于狡辩,“那么,门主心里的元凶是谁?我可听人猜测,说是济世会呢……”
“污蔑!”沈铮狠狠地吐出了一句。
“哎,我说也不是……”刘芳菲自顾自地说道,“出事那天,济世会的一群小哥儿还在我那儿玩得正开心呢。美酒美人,谁要去冒险呢?”
“你……”这一来轮到沈铮的脸挂不住了。虽说刘芳菲是在帮济世会开脱,但她这一说,底下反而笑了起来。寒毕竟是年轻人,去过那些地方和谁好过,这是人之常情。而沈铮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儿,刘姐这么一说,倒像是他带头作风不正了。
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下语调,说道:“刘姐别多心了。公共租界的人晚些时候就到,我让大家聚在这里,只是为了问问大家的意思,怎么应对那名使者?”
“当然是杀了他!难道让公共租界的以为我们好欺负?”
寒正要说话,刘芳菲抢道:“可是是我们这边的人先惹事的,这么做可就不好了……是不是,寒门主?”
寒无奈,不回话,把头转向一边。
“那就把真凶交出去啊!何必连累大家?”
“这么一来,我们自己先乱了,更让公共租界看不起了。”见寒不回话,刘芳菲接着回答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如何?”
底下炸开了锅。
刘芳菲得意地笑着,看了看沈铮,又转向寒。
寒闭上眼睛,对这样的场面感到烦躁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