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慧说道:“当年‘阴阳村’的遭遇,多是因为‘阴阳湖’的关系。要说是水的问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这里和‘阴阳湖’相距很远,也不太好说。”
第五美君和我撞了一下杯子,我们两个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放下杯,说道:“南宫,你想想。你在‘阴阳村’的时候,你们的村子里面是什么情况?”
南宫慧握着酒杯,想了很久,才说道:“我只是记得,那时候村子里面很少和外面的人走动,不过倒是也经常有人出村子,只是带些东西回来,村子里面基本没有来过什么外人。不过我记得村子里面的人都不种地,也不怎么干活,倒是经常到山上采一些采药,好像也就两种。叫什么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我看了看南宫慧:“他们才那些草药做什么?做药吗?”
南宫慧摇了摇头:“我那时候也小。并不知道他们采那些东西做什么,不过倒是经常帮着妈妈晾晒草药,我记得那些草药的味道有点奇怪。说不上是好闻还是不好闻,就是很奇怪的味道,闻多了还晕呼呼的。”
我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那种味道嘛?”
南宫慧点了点头:“记得,那种味道很是特殊,只要我再闻到,一定会想起来。”
我追问道:“你没看见他们把草药拿到哪里吗?”
南宫慧摇了摇头:“这我倒没有看到。我记得好像那时候,那些草药晒过了之后,爸爸妈妈就把草药拿到楼上去。之后就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楼上的门是锁着的,爸爸妈妈也不让我上楼去。”
我想起了“阴阳村”楼上的那些干尸,难道南宫慧说的那些草药就是给那些干尸用的。也是奇怪的味道。这让我想起了那些用“龙涎草”和“金盏云”两种特殊植物做成的香的味道。虽然我没有办法形容那些香的味道,可是那种味道和南宫慧说出的感觉极为相似,就是闻过了让人忘不掉的味道。
我看了看大孟,大孟正好也在看着我。看来他和我想的是一样的问题。我们对视了一眼,我很想把那种味道形容一下,最好还是作罢了。那种味道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不过南宫慧说出了那种味道的一个特点,就是闻多了会有点迷糊。
突然,我想到了姜海燕。我记得他家是有那种味道的。我可以带着南宫慧去一趟那里。不就知道是不是一种味道了吗?正好我也有话要问她。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嗯,你只要记得那种味道就好。过两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到哪里闻闻看,是不是那种味道。”
说到这里,我却突然想起了姜海燕家中供奉的菩萨,那个玛哈噶啦-----大黑天神。是和况九天的庙里面的神像是一样的。在我们这里的供奉的菩萨,很少是他的。这难道又是一个巧合?有点意思。看来我要找时间去看看这个信奉佛教的阿姨。
我把待查的事情一一交代给了第五美君。美君很仔细的用小本子记了下来。
那天我喝多,说了很多话。之后的话我就记不得了。我还有点影响,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好像在面对一个摸不着,抓不到的巨大的犯罪集团。这个犯罪集团没有底线。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尽管况九天和大孟的话都让我有些许的安慰。可是那种纠缠在我心中的隐隐的一种东西,让我感到隐隐的担忧。那种担心,就化作一种难以宣泄的情绪。在酒精的洪流中,找到了一个出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微疼。眼睛还有些肿胀。问我走出房间,遇上了南宫慧。
南宫慧的眼睛也有些肿胀,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的忧伤。轻轻的问道:“你好些了吗?”
我挤出了一丝笑容:“没事,昨天又喝大了。我这酒量真是不行。嘿嘿。”
南宫慧却没有笑,说道:“我觉得你倒是应该经常多喝点酒,你背负的太多了。什么都一个人扛,会垮掉的。有时间就喝点酒吧。”
说完,南宫慧转身进了厨房。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
我洗漱完了,进了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考虑这些问题。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那十三个身上带着鬼头印记的人,好像大海捞针一样。这需要向一个办法。还有,到底是谁变成钱康的样子,来做这件事呢?而那些尸体又到了什么地方去呢?在仓库里看到的千年水僵,到底是不是北头沟的那个水僵呢?面对着这些凌乱的信息,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把他们组织起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第五美君的声音:“亲爱的,你好点了吗?”
听着美君的声音,我如沐春风,笑着说道:“没事了。哪里都好好的。昨晚上好多了,真不好意思。大孟怎么样?”
第五美君叹了口气:“孟哥也喝多了,你们两个抱着哭。弄得我和南宫心里面也很难受。”
我皱了皱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大孟也和我一起哭过。看来究竟会把心中的悲伤放大,只是不知道宣泄出来,是不是好事呢?
第五美君说道:“你要我帮你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那个‘玉恒银楼’是个百年老号。原来是个当铺。后来变成了银楼了。原来在和林县的县城里。”
我低声嘀咕着:“和林县,和林县?”
第五美君说道:“和林县,就是‘南下洼’‘北头沟’所在的县城。”
我恍然,又问道:“那‘阴阳村’归哪里管呢?”
第五美君说道:“地图上所属村镇都没有它,他不在地里编制里。银楼的事情还没说完。二十年前,那个‘玉恒银楼’迁到来我们这里。现在是一个前店后厂的作坊。就在商业区,步行街的南端。”
我又是一愣,怎么又是二十年前。什么样的变故,会让一个百年老店迁址,跑到这么远的地方。难道是要躲避什么?
不管怎么说,那些阴金上的字号是不会错的,既然这么近,有时间去看一看。
第五美君听见我说话,叫道:“喂,还有点事情。就是那个装尸体的仓库是属于一个叫做路仁海的地产商人的。”
我笑了笑:“这个人我认识,回头我找他吧。”
第五美君说道:“暂时就这些,你吃点东西,在休息一会儿。我去忙了。”
我放下电话,南宫慧敲门进来了,端着一碗汤,和几个油条,说道:“这是醒酒汤,你喝了吧,喝了头就不疼了。”
我对南宫慧笑了笑,端起了汤喝了起来。一抬眼的时候没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日历。仔细想了想说道:“南宫,我看今天你就可以看到你老爹了。”
南宫慧一愣:“嗯?你说今天他会来?”
我点了点头:“不错,第一次他出现是刚刚去世。第二次是头七的时候。今天是他的三七,应该会来。过了七七,就见不到他了。”
南宫慧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突然,可是这是必然的事情。是无法逃避的。南宫慧勉强的笑了笑:“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这件事让他不能去投胎,可见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你也不用再放在心上,毕竟一切都过去了。”
南宫慧摇了摇头:“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也不怨恨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看了看南宫慧,说道:“就像况师傅说的那样。一切顺其自然吧。”
南宫慧点了点头。我放下汤碗,说道:“我出去一趟,找路仁海谈谈。”
南宫慧听说我要出去,似乎有点着急:“你要是走了,他来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不会的,我不在家他不会来的。我。。。。。。”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门铃声,南宫慧身体一震。我笑了笑:“也好,现在来了更好,都解决了再去找路仁海。”
南宫慧有点踌躇,我笑了笑:“去吧,去开门吧。”
南宫慧这才走出去,果然齐中伟跟在南宫慧的后面走了进来。
我站起身,和齐中伟打招呼。齐中伟也对我颔首,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眉目?”
我点了点头:“找到了。”
齐中伟显得很激动:“找到了?她还在人间?”
我点了点头。齐中伟激动地说道:“可以安排我们见面吗?”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南宫!”
南宫慧走了进来,看了看齐中伟。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我说道:“齐老先生,这位就是你失散的女儿齐晓敏,现在叫做南宫慧。”
齐中伟一愣,上下打量着南宫慧,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就是小敏?这,这,这,是真的吗?”
我说道:“千真万确了,你可以看看背后的痣。”
齐中伟看着南宫慧,说道:“我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了,你别害怕。我碰不到你,你把上面的衣服掀开点,让我看看你的痣。我记得小敏的痣就在肩膀后面一点。”
南宫慧点了点头,把肩头的衣服掀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的四个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