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几个总是趁着父母午睡,偷偷跑出来。
村东头的槐树下,是我们几个的碰头地,那地方视野开阔,可以看见西边漫天野胡地,可以看见野胡地外连绵不觉的山峰,郁郁葱葱,薄雾缠绕,还可以看见东边不远处的小沟壑,我们几个时常抓几只癞蛤蟆扒皮钓虾。
这日,我又趁着父母不备,溜出了家门,家院菜棚旁栓了一条黄草狗,精瘦的,可能与我较熟悉,每次见我溜出来,都不发一声,但条件是它必须跟着,否则它会翻脸不认人。
远远的只见老愧树下,梁子、狗蛋,阳仔都聚在下边了,瞧那动作,估计又在扒癞蛤蟆的皮。
我带着大黄上前,"这么早都到了啊。"大黄便是那只黄草狗,我们都这么称呼。
梁子一脚踩着癞蛤蟆身子,双手撕着皮说:"胜哥今天来晚了啊,皮都快剥完了。"
狗蛋在一旁打下手,他胆子小,不敢下手剥皮。阳仔插话道:"小湖里的龙虾要被钓光了,最近还有村民下药药虾。"
"一定是喜子和他爸干的,这两个狗东西都不是好人。"我骂道,喜子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却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和我们玩的得去的人,而喜子他爸曾经像我父母揭发我在麦田地烤红薯的事,害我被一顿揍,于是我从此对他家怀恨在心,村里凡是有丁点破事我都说是他们。
阳仔道:"甭管谁了,总钓虾老没劲,都吃腻了。"
"没错,我一看到扒了皮的癞蛤蟆就想吐,别说它钓上来的龙虾了。"胆小的狗蛋道。
我身后的大黄嗅着腥味在我们几人身边乱转,估计连它也闻够了死蛤蟆味了。
"要不我们搞点别的吃?"梁子胆大,一手提起了剥光的蛤蟆,望着我们。
"吃它?"
"搞什么?"
我和狗蛋几乎同时说话,然后盯着梁子手里的'□□';蛤蟆,胃中一阵翻滚。
梁子猛一用劲,将蛤蟆甩进了二十米开外的小湖里,只见湖面蹦起一朵小花,便没影了。
"还没系绳呢。"狗蛋急喊道。
"我说咱们搞点别的,要它干嘛。"梁子道。
我们几个再次盯着他看,默不出声。
梁子叫我们没话说,小声道:"不如我们去西北边的山林里搞些野鸡野鸭吃吃。"
梁子的声音很小,因为那个地方我们从没有去过,不是我们不想去,是父母不让,从小他们便给我们灌输了不可去西北山林内的思想,就像现在不听话得孩子会被大灰狼抓去,对我们来说,'大灰狼';就在里边。
从这棵老槐树望西北方,是漫天的野胡,长满杂草,半人高。野胡和山林交界处是村内的坟地,村里死人全埋那儿,我们曾经到过野胡和坟地的交界处,后来吓得跑了回来,就在也没进去过。
"去那里?你不想活了?"狗蛋道。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况且我们白天进山林怕鸟蛋。"梁子道,说的有些急,声音大了,说完立马捂嘴四下望去,这要是被父母知道,难免一顿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