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逆子…今日果真是你与国师串通起来陷害高景?”
“我可没陷害你好儿子,今日我本打算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谁知父皇老眼昏花竟看不出来。”
“看来父皇真的是老了,你的好儿子是个妖人,根本不是真的高景。事到如今,你竟还被他蒙蔽。
“父皇被妖人蛊惑,儿臣自然不得不提妨着些。”
“来啊!将这妖人给我拿下。”太子一声令下,禁军蓄势待发。
“另外小心别伤了我的父皇。”
轻谑的话语无声无息地落下,犹如鬼魅的余影蛊惑人心,围在阶下的禁卫军顷刻间亮出兵器,月光落下瞬间被结成冰霜直指天听。
“逆子,逆子!”皇上在阶上几欲气绝。
我在檐上暗急,以临渊的身手,自是不必担心他会被围困,但怕只怕到时暴露身份,被太子他们拿了个实。
而国师他们也应当也到了闲时殿,若在附近找不到高真只怕会杀过来。
临渊以一敌众再加个国师可就麻烦了。
不知岭南王现今何处,若是有花改引路应当很快便到这里了,许还能赶在国师之前。
“给我抓住那个妖人。”
一声令下,禁卫军如黑水一般涌往临渊。
“嘭,嘭,嘭,”我忍不住出手,临渊即便这次赢了仍需处理许多后事,他不能背负一个妖人的名声,所以万不能肆意抵抗。
果不其然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我这边。
“解欢!”太子的声音又阴恻恻的传出来。
“我说过,何人何事及任何变故都影响不到你。你若肯弃暗投明,我可封你做本朝圣女。”
“解欢,不许!”临渊眼神往这边看来,让我一瞬间以为他看到了我所在,可我隐藏的极好,此处是屋背我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
我知道临渊意外我的到来,在警告我不许胡来,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
只是高真之事需让他知晓,以免掉入人陷阱,我高声道:“陛下不必担心公主,她已安全。”
“你竟敢无视本王的话。”被惯坏的小孩总是要别人时时刻刻意识到他的存在。
我嗤笑一声:“你随便承诺,国师可同意了。”
“国师,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哪里轮得到他发表意见。”
“那可未必,殿下。你以为是只猫的最后很有可能是只狼,小心咬了你自己。”
“你!”太子开始有些气急败坏。
“在哪里给我出来。”已是怒气冲冲。
如此容易动怒,我再给你送个礼。
我伏在屋脊上眼看见一行人接近这点,火光流蛇是国师那些人,他既能找到我,必也能找到临渊,料定我了会来找临渊。
我高声道:“太子殿下一直以来被国师利用着当枪使还不自知呢!如今国师见到我只怕要将我当人参炖了,哪里还有殿下说话的余地。”
“你给我出来。”太子冷喝。
“出来,有本王在这,他敢拿你怎么样!”
我一声不吭躲在上边,仍由太子在下面气急败坏。
“来人,给我将她搜出来。”
我当然小心贴在屋瓦上不让人发现,笑话,国师快来了,再说下去等着被他抓吗!
“你给我出来!”太子还在叫嚣。
“殿下!”苍老而隐忍的声音是国师,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你到哪里去了?”太子怒气冲冲。
“你说高景是妖人,结果呢,除了吐了口血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怎么不下毒药毒死一了百了。如今连父皇都已信了他,我看我现在这境地,你分明是要陷我于不孝之地。”分明已在泄愤。
“国师,你好大的胆子竟与太子勾结谋逆。”皇上在呵斥。
“陛下恕罪,微臣只是尽忠职守铲除陛下身边异人以保陛下安康。”国师仍在否认。
“况且,太子殿下如此做法也是担心陛下安危。”
“担心我安危?”皇上冷笑,“我如今是老了,在你们眼中就是个傀儡,既然如此你们何不杀了我一了百了,何需演这么多戏。”
“咳咳咳咳。”未几句皇上已是气喘吁吁,对于他来说,今晚打击太大。
“陛下。”
“父皇。”
“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
“呵呵,我知道你们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不就是怕天下人耻笑吗?所以处处针对高景,没了他你们就高枕无忧。如今竟给他按什么妖人的罪名,亏的我糊涂竟一时相信了你们,如今看来你们才是狼子野心。”
“哼!”
这个是太子的声音,如今这仗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太子自然是无需再做戏。
“贫道万死也不敢有此居心。”国师还未达到最终目的,自然无意得罪他。
“哼!你们还有什么肮脏的事做不出来,不仅要害高景,还要抢高景的人。你若还有些廉耻心,就当场自创谢罪。”
“我是太子!”太子已是忍无可忍的语气,“不管我是否有正妃,名正言顺解欢都该赐给我,你却偏偏赐给高景,你”
“解欢,太子殿下可见过她。”国师打断太子的话,问的急切。
好戏要开始了。
“国师,你似乎也很关心解欢?”
“不不不,这丫头鬼精灵怕她误了大事。”我能想象到太子满脸疑心的盯着国师,国师极力掩饰神色解释的样子。
“她刚才说”
“解欢刚才在这里?”国师陡然提高音量,我想太子都该被他惊了一吓。
“无念,你什么态度!”果不其然,太子这种骄纵的人最经不起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解欢,现在去哪了?”国师的声音开始变得不那么恭敬。
下面有人西索奔走的声音,似乎开始找我。
“无念,没有我的命令你在做什么?”太子冷着声在质问。
“解欢一定还在这附近,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国师找我心切,对太子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无念,你敢无视我!”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是太子还是国师忍耐不住出手了?
“给我上,杀了这个臭老道。”太子的声音里隐忍着痛楚。
我有些意外,原只是挑拨下他们内哄下,既解围临渊又拖延时间等岭南王过来,谁知国师竟然会对太子出手。
这倒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国师忍耐了十几年最后却沉不住气了。似乎这次他格外的急切些,急不可耐更甚于上次。
这是为什么?
我暗忖,灵石、国师、登凌观。
灵石奉于登凌观,而登凌观已被白清全数毁去。
从那以后,国师似乎变的很急切,这其中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重要的东西被毁,定是那种令国师十几朝心血化为乌有的,以致于今晚的事半丸气息令他如此失态。
地下兵戎相见打斗之声甚是激烈,我觑了一眼,皇上已经不在,想必被送走,而太子看不真切,被国师架着看来受伤颇重。
而国师手下那些本欲命寻找我的人,此时正与禁卫军厮杀着,禁卫军人数众多,国师一时脱不开身。
如此甚好。
临渊?临渊呢!
他也不见了。
突然口鼻处伸来一只手,被人掩住往下带下。
一声轻斥:“脖子伸这么长不怕被人看到。”
我一喜,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将我飞掠走。
“临渊,我这招围魏救赵怎么样。”我得意洋洋。
“谁许你过来的?”
好吧,看在他实质的意思是关心的份上不与他计较,我简单的将方才国师寻来之事说了下。
临渊疑心国师如何得知那里。
我支支吾吾只得道出原委,并一再保证如今这次是真好的无碍了才令他放心。
“对了,方才你说高真安全是怎么回事。”临渊牵着我再夜色的掩护之下退开。
我将方才所见说与临渊听。
临渊这才放心:“他们出了宫门,锦廷便能护她安全,岭南王已经来了,这国师便嚣张不了多久。”
前方互相厮杀混乱,我们趁乱先与岭南王去汇合。
“不过岭南王带了很多人。”我提了个醒,明明形势未明,临渊告诫过只可带岭南王一个前来,就怕弄巧成拙引发宫乱,岭南王竟置若罔闻。
临渊顿了顿,将我放在隐僻处:“太子一党与国师人马在绞杀暂时管不到你,你寻个僻静处躲起来。岭南王向来忠诚谨慎,这次突然大张旗鼓不知是何意,我需得去安顿好父皇才能安心对付国师。”
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临渊想了想,提起我绕着殿宇飞掠回去,“正阳殿下有个密室,直通宫外,你和父皇便从那里走。”
“我送完皇上就回来,”我抓着临渊的手,十分坚定:“不要拒绝我,你知道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临渊点头答应。
前头已是正阳殿,临渊环着我直跃入内,刚落地,殿内声音嘈杂,有宫人跑过神色慌张。
“何事如此慌张?”临渊拉过宫人喝问。
“殿下,”宫人霎时便瘫软了,“陛下,旧疾复发,此时已昏迷,宫城被封太医无法进不来,可如何是好。”
“没有值夜太医?”
“已不知所踪。”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临渊闻言,立刻往寝殿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