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儿,你初来乍到难怪不知,我采桑子插的竹枝,外人如何取得下?”从他那张刀刃一般的薄唇里吐出这句话时,我只觉得一个晴天大霹雳不偏不倚正砸头上了。
所以说我对他身份的猜测最开始就是正确的,只不过当时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也没想想那个也不瞎的娄轩辕为何会对着一个自称索酒的人大骂采桑子。
我真傻,真的。
“有朋自远方来,怎么,不请我上床坐坐?”
他一面说着一面靠近我,俨然是一副猫逗老鼠的姿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慑人的威势,直逼得我步步后退。腿肚子撞上床沿的那一刻,难得还能想起来床上布满了刺猬草,吓得我一把将竹枝横在了他的面前——这要是往上一坐,屁股铁定被扎成花洒,还是会嚎叫的那种。
大约是我的抗拒起了作用,他的动作终于顿了顿,而我盯着他俊俏的脸咽了咽口水。
这个让我一见钟情又爱又恨的美少年终归还是采桑子,所以说我瞎布置那些防御措施作甚,这不是白白浪费良辰美景是什么,还不如泡个澡再换身性感撩人的衣裳来得享受。
我攥着那根竹枝,简直悔青了龙肠子,最后憋了半天,蹦出一句:“床上太热了,要不咱们坐地上?”
结果他只是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寻思着,毕竟他上古的年纪摆在那儿,可能骨子里是个比较传统的神,泡妞的时候不能接受床以外的地方。但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被泡的主儿,这一回若是给吓跑了,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果然就得该扑倒时就扑倒,龙生漫长,及时行乐。
于是我踟躇了一会,小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偏殿?”
“嗯?”采桑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勾唇,那风流无双的模样简直要生生地夺走我的心魂,“去偏殿做什么?”
一个姑娘家家的邀请你去偏殿你说还能做什么,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摆明了就是在打趣我。可是我也不能直白地说,“采桑子不妨我们去做些爱做的事”吧?
“去偏殿……呃,那个……”
苍天有眼,我花饮横行斑斓海这么多年,还从未这样被人逼得说话都不利索。
也不知道究竟理没理解我的想法,一直带着奇怪笑意的他突然凑近了些,呼出的气息有些温热,直喷在我已经呆滞了的脸上:“小花儿,在想什么?”
经验告诉我,他来撩我时,我也得去撩他,一个人撩没意思,互撩才有戏看。所以,当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大脑有刹那的空白,但是毕竟我也是撩妹界的老手了,听他问了便顺口给出了回答:“在想你啊。”
说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吃过熊心豹子胆,凑上去照着他的唇就啃了下去。
然而,世事无常。
我只感觉到肩膀被推了一把,没亲到他不说,我被那股大力推得身体直往后仰。在失去重心倒下去的瞬间,我脑中闪过了被褥下碧绿碧绿的刺猬草,然后绝望地闭上了眼。
“嗷痛痛痛痛痛痛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