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努力让自己的双眼不要模糊掉,好对上那个还垂挂在树干下的吊死鬼,想要探索到它的意识,它最大的念想。
但因窒息之感,注意力总没办法集中起来。
关键时刻,一把飞刀割断了我脖子上的白绫。我半跪倒在地上,边咳嗽边抬头看去,发现其他人都获救了,古郝君正收起他的飞刀。
他果然是哪个武林世家的人吧?或者什么宗派的?这世界不是玄幻,其实是武侠吧?
白绫被割,似乎让那吊死鬼多了几分愤怒,被割断的白绫又重新生了出来,一一蓄势待发地准备再次朝我们扑来。
第一次是太突然我们没有准备,这一次,唐红雪再次拿出符纸,唰唰唰地一条白绫上各种贴了一张符纸。
接着他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嘴里喊了声"起",贴上白绫的符纸纷纷燃起,将那些白绫也都烧了。
都是玩火,可我感觉,唐红雪的跟我见过的宋淡娟的,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唐红雪是接住外屋,威力等不一样,但是好像实用得多。
"快走!"唐红雪喊了一声,大伙再没任何犹豫的朝我刚才指的方向跑去。
我指的路并不是什么好路,一开始还能看见路,到后面基本都是杂草,都快要半人高了。路什么的,根本看不见。
这么跑下来,大家即便都穿着长袖,依然被坚韧的野草,刮得到处是伤。
但是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怪我指错路。整体来说,除我之外的这三人,都是目前我认识的人中,除红娘外实力比较强的,素质跟智商也比较高的。别说当时能有路让我们跑就很不错了,这种时候,聪明人想的会是怎么更好的让自己抱住性命,而不是相互抱怨。
说这些可不是为我自己开脱啊!
"嗯哼!"
古郝君突然闷哼一声,我低头朝他脚下看去,隐隐看出他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
他二话不说,掏出他那柄小刀就朝脚下刺去。
而后,我就听到什么东西发出惨叫,古郝君则继续往前走。
"在这杂草里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离开。"发现了古郝君刚才那点动静的高俊说道,"否则它们总是突然袭击,对我们很不利。"
唐红雪沉吟了下,放出了一只纸鸢:"往那边吧,跟着纸鸢走。"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一个山洞,钻了进去。
整体来看,山洞里倒还算是干净的,都是石头,差不多五六平米大小,石壁上还有水往下低落,形成一个水洼。
跑得累了,我们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高俊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是忍不住爆发:"要在这鬼地方撑到天亮?呵呵这真特码就是个要我们全军覆没的任务。不拿镇山碑完不成任务我们得死,拿了镇山碑,把整座山的鬼怪释放出来,我们还得死,这任务,根本就是要我们全死在这。"
我叹了口气:"这种时候,我们还是想点积极的好,你看目前攻击我们的,除了那吊死鬼以外,其他要不是小鬼低级,要不就是幽灵,我们都还能对付,撑到天亮应该是可以的。"
其实高俊说的这些也是我想的,我也感觉所谓的任务根本就是耍着我们玩。根本没有活路可言。
唯一的机会,似乎就是在十二点前快速的跑出这座山。但其实我们已经很快的,在时间上,还是来不及。如果不是清儿自己最后被我的话给说得看开了,我们或许连跑下山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连活着都有困难。到底所谓的任务,是想干什么。以前孟洁那个女孩说过,该死而被鬼街笼罩没有死的我们,在任务中死掉,是逃脱不了的宿命。
真的是吗,为什么我觉得这话那么好笑?我们根本就是幕后之人游戏的棋子,这才是所谓的宿命吧?
但这些想法现在我都不能说出来,还得尽可能的找出希望来鼓励大家。大家若都消极了,就真的很难撑过这一夜了。
"可是谁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看得出高俊很暴躁,站起身在不宽敞的山洞动走来走去,"槽特码的。"
贵公子也会说粗话了,我汗一个:"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但是着急生气都没用,我们还是冷静一点好好的商讨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说着便转过头看向唐红雪,"你师父就没说点有用的吗?"
唐红雪倒也绝了,那严肃古板却又漂亮得不像男人的脸上一本正经的说着:"我师父说,要真出事了,就是真正考验我的时刻了,让我凭本事度过。说来,我很奇怪,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还硬要搬走那个镇山碑,不搬不就都没事了?"
我看看其他两人,见他们没有意见,便对唐红雪把我们的事给讲了一下。他一看也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那种类似茅山道士的道士等人,告诉他应该没什么。而且从一开始,红娘也没规定我们不能把鬼街的事情说出去。
"特殊体质?"唐红雪听完后,诧异的看了看我们,"是所谓的阴阳体吧?"
看我们不解,他便为我们解释了下:"所谓的阴阳体,就跟你们所解释的一样,可以看见正常看不见的鬼怪,但也因此他们隐藏着某种能量,鬼怪也很喜欢的,所以容易撞鬼。
不过一般天生的阴阳体都会被一些宗派的人早早的带走,那是最好进行修炼的,也算是一种保护。若没有,那么阴阳体都会早逝,被鬼纠缠想来谁都活不久。"
他看了看我们,思索着说道:"至于你们,应该是隐藏性的,所以没有早点被各个派系发现,等你们爆发出来,反倒被你们所说的鬼街给笼罩去了。不过那鬼街确实是保护了你们,给了你们另类的修炼方法,否则你们确实很难活到现在的。"
"我家里的人谁都没问题,为什么就我一个有这奇怪的特质,干!"高俊听了,又忍不住骂道。
我觉得好奇:"这种阴阳体,会跟家里人有关吗,比如遗传什么的。"
"一般是没有,有的话基本也都是隔代遗传吧。而且子孙再多,也只能传到一人身上。"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打量起唐红雪:"那你也是阴阳体吗?"
"我?"唐红雪眉头稍皱了下,"不,我不是。这个世界千姿百态,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你们这种阴阳体的,自然有别的,就连各类妖魔鬼怪都能够修炼。而我不过是天生感知力较强,后天修炼出来的,算是普通人了。"
我觉得唐红雪后面这话不知是谦虚还是有所隐瞒,不过我发现我们似乎远离本来的话题了,刚想再次问回之前关于"目前现状办法"的问题,一直盘旋在我们上空的纸鸢突然掉了下来。
唐红雪立即站了起来,神色大变:"不好!"
他刚叫了一声,我们就觉得山洞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我跟古郝君紧紧抓着身旁的石头,才不让自己扑倒。但站起身的高俊和唐红雪可没那么好运了,站不稳的摇来晃去。
但是震得突然,让我们措手不及,去得也突然,在我们想着该怎么办时,又突然的停了,让我们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同时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对于这种来了又消失的未知,总让人揣测不安。
山洞变得格外的寂静,而我们几个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屏住了呼吸去倾听和感知,以防有什么东西无预警的冒出来。
我扫视着整个山洞,从古郝君身上扫过后又猛地转了回去,惊骇的叫道:"古郝君,快离开你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