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孟洁是真被这些可怕的藤条逼的受不了,不能忍受自己四周都是这么密密麻麻的藤条。
"不行啊。"宋淡娟看起来也很恐惧,但她还是劝着孟洁,"如果就这样走了,不能坐这辆车到达目的地的话,我们会被契约杀死的。"
但是孟洁根本不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她竟然一脚踹开了我的手,手脚并用的接着扶手踩着椅子往上爬。我之前只是扯住她并没有用力,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待我想再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下来,听到没有,孟洁!"我做着最后的努力。
但是孟洁根本不予理会,径自的往上爬,上头似乎还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很快就爬了出去。
"小北,怎么办啊?"
我冷冷的看着还站在天窗旁的孟洁:"听天由命吧,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这次任务看在其他两人都是女的份上,我做为一个男的自然会尽全力帮她们,可不代表我就得承担她们的死活跟自我选择。
更何况,我帮这些乘客逃出去,可不止是好心而已。认真想一下就知道,藤条几乎把车厢都包围了,那车底下呢,车的方圆十里呢?出去就代表安全?
急着出逃,很好,就当帮我探查了。我早说我不是好人,更不是滥好人。
而孟洁若没那么点观察力,没点承受力,就算这次任务她过了,下一次呢!
"要不要我们也"宋淡娟刚想提议什么,就猛听到上头传来惨叫声。马上从天窗看出去,只来得及见无数条飞起的藤条缠上了孟洁的身体,一下子就缠成了一个茧,从车顶拖了下去。
这些藤条不止会顺着车往上爬,有的还会飞起。
看得宋淡娟脸色惨白的捂着嘴巴连连后退。早猜到此结果的我倒显得平静得近乎冷漠。
车顶一时间尖叫声,恐惧的怒吼声交织成一片,孟洁是第一个,谁是下一个?一个个紧张的盯着四周,就怕会从哪个方位飞上来缠住自己再拖下去。
不一会就有人受不住要重新回到车里。
那个大叔第一个钻了进来,那个壮硕男第二个,但是下半身才刚下来,他的上半身一下子就被飞上来的藤条缠住,刚下来的下半身又被拖了回去,再拖到车下。
大家只觉得车要碾到什么一样颠簸了下,顿时面色青白,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那个壮汉怕是活不了了。
情侣档的男的推开女的要下来,结果他也被拖走了,倒是女的趁机下来了。而那个凶悍女好像自个选择跳下了车,我对此表示佩服,或许她能够找到生路也不一定。
那个瘦子也没瞧见,估计不是跟着凶悍女跳下去,就是被藤条缠走了。
现在车里,人员大减,只剩下包括我和宋淡娟在内的四名乘客了。
车还在往前开着,藤条已经几乎覆盖整个车头了,司机大哥仍顽强的透过藤条间的一点空隙开着。好在开的这条公路宽敞,而且都没有什么车,司机大哥小心点不撞到旁边去,应该还能再行驶一段时间。
我现在的局限是,我想的任何逃生之法,在任务和契约的条件上,都是枉然。甚至,各个玻璃都被藤条封锁住了,也不知道我们都开了多远,更不知道方向有没有错。
"到底要怎么做,我们才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啊?"那个大叔一边狂吼一边猛抓着一把椅子的椅背就开始摇,椅背没摇动,身子倒是被自己摇得上下晃动。
至于情侣档剩下的那个女的,这个时候倒没再吵闹,反而安安静静的坐在过道上。但是双目呆滞,看来安静下来了不一定就好了。
忽然,安静中的她竟然发出尖叫,本来已经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了,闻声再次看过去,发现那些会飞的藤条竟然从天窗钻下来。偏偏那女的还坐在天窗下,一下子就被两根藤条缠个正着。
眼看着她要被拉上去,宋淡娟第一个上前拉住她,结果连带着她也被藤条多出的部分缠住,一起被往上拉去。
见到这一幕,原本要上来帮忙的大叔马上打退堂鼓了。那女人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宋淡娟我却没办法不管,她可是我在鬼街里的第一个朋友。
我不在乎其他人死活,但我在乎身旁的伙伴,特别还是被我称为朋友的。
抽出我学电视那样藏在大腿上的匕首,这是我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带的。我一过去,尽量不碰藤条的情况下对藤条割了起来。
好在它们看起来很可怖,倒不怎么坚韧,几下子就割断了。被割断的藤条断的部分掉在地上,剩余的则快速缩了回去。我马上抱着宋淡娟往后退,至于那个女人则因为腿软又一次坐到地上去。
不过这回她学乖了,还是努力往后挪着尽可能的远离这个天窗。
这个时候,整个车竟然开始颠簸起来,不是那种压到什么抖一下,而是不停的上下颠簸,就好像正在走着一条极其不平的路,比水中波浪还不稳的那种才会颠成这样。
我一手紧紧抱着宋淡娟,一手紧抓着扶手,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身子。宋淡娟更是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偏偏这种时候我们谁也没那个时间跟心思,想到我们此时的样子多暧昧。
偏偏,那些藤条开始从天窗涌进来,大叔跟那女的尖叫连连,在颠簸如海浪的车里根本连站稳都是问题,更别说要躲避这些藤条。一人被捆住手,一人被缠住脚,纷纷往天窗口下拖。
而我,让宋淡娟改抱住扶手后,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持着匕首将逼近我们的藤条一一砍断。好在宋淡娟自从进了鬼街,也有在锻炼身体,虽然此时没帮到我什么忙,但尽可能的不给我添麻烦就已经很好了。
我则万分感谢红娘这近一个月来的身手特训,否则我现在肯定不能还游刃有余的看着这些朝我们扑来的藤条。
但是,如果单单只是这样,我们或许还能撑一撑。可是暗地里操控这一切的,又怎么会给我们机会。
这个时候,刚才用安全锤敲了半天都没破,现在"哗"的一声,左右两边的窗户玻璃同时支离破碎,所有的藤条一拥而进。
那景象用滔天骇浪都不为过。
我立马抱着宋淡娟倒地朝后滚去,在两边的藤条扑进来时穿过整个车身,险而又险的躲开那些藤条,来到了车尾。这个时候在朝车里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藤条,其他的就
紧紧搂着宋淡娟,她更是怕得紧抱着我不放。那些藤条并没有继续攻过来,我跟宋淡娟躺的车尾,成了唯一的"真空地带"。
它们没动,我也没动,我在等,等一个契机。
忽听"嘭"的一声,车后的玻璃也开始出现裂痕,且裂痕越来越大,随时会像左右两边那样支离破碎。
抱着宋淡娟的手臂紧了紧,同时我支起上半身,屏住呼吸,目光如炬。
"哗‐‐"
车尾窗户玻璃破碎的那一刻,我抱着宋淡娟几乎在同步的时间跳了出去。
这是一个赌,赌我跟车尾窗户上的藤条,哪个更快。就算外面也有藤条,也比在车厢里受困,没处逃的好。
更在赌,我们出这辆车契约不会立马杀了我们,玩的就是文字游戏。
任务说要坐这末班车到达终点,可没说中途不能离开车子。
逃出去,我们还有望再回来找回车子,不逃的话立马就要死在车里了。
说是赌,其实是没得选择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