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红影翩然远去,我暗骂了一声:妖精!
转身我瞧见对我着我傻笑的严冬辉,手一勾勒住他的脖子:"嘿,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而没告诉我的?"
他对我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觉得他笑得太猥琐了,实不是我这种满身正气的人能够接受的,当下便一把推开他,回我房间睡觉去了。
然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快天亮的时候,都没能睡着。身体是很累的,但心里却装了太多东西。
就在我身子翻向里面侧躺时,隐隐中觉得身后不太对劲。我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后头,结果却摸到了人的手臂。
我吓得翻身而起,朝外侧床铺看去,就见红娘不知何时躺在那里,见我坐起,更是用一手撑在头,笑意吟吟的看着我。
见是她,我先是松口气,随即才发觉不对的一把抓起滑到身下的薄被捂住胸膛,屁股也往床里边挪。这床是古代式的,三面是围起来的。我一下子就缩到最里面,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如此深夜,闯入男闺,你是何居心?"
她轻笑出声,缓缓地坐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我的薄被,抓住了我的手,在我哀戚中把起脉来!
见她柳眉轻蹙,我便不好打扰,也有点小小的紧张。这脉搏,不会把出什么问题来吧?我一向遵守清规戒律,不可能得什么不该得的病啊。
半响,她放开了我的手边喃喃自语一句:"果然是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我收回手,闻言便问道:"什么这样那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转而望着我,眼神有些凌厉:"把你今天任务中的事情完完全全不能有漏的给我说一遍。"
"啊?"
"啊什么啊,快点!"
凶巴巴的女人,我暗暗唾弃了下,还是照实讲了出来。倒不是真被她吓到,而是我觉得她可能真有重要的事,还与我有关。再者,就算我不说,严冬辉也知道,这本就不是多么严谨的秘密。
听完后,红娘眉头紧蹙,也望着我半响才来了一句:"巫族,究竟是"
"什么?"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眉头舒展了,笑得依旧那么妩媚,"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为何大家似乎并不怎么抗拒做任务这件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话题跨越得这么大,不过还是点了头:"是有点!"
她轻笑:"因为一旦完成任务,任务中参与的人,就会因各自贡献程度得到不同程度的鬼力。"
"鬼力?"这是什么东西?
看出我的困惑,她接着说道:"我想你也知道了,任务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你们所谓恶鬼的存在,我可以在这里告诉你,任务的完成代表一个或几个恶鬼的消散,任务可以说是一场赌,赌的是你们的命,赌注是你们身上所具有的能量。
一旦你们挂掉,那你们身上的精气就会被所谓的恶鬼吸收,但你们若胜利了,它们的鬼力自然就是你们的。再加上,你们这类人天生命格特殊,基本都会隐藏着一些力量,在任务的生死挣扎中被激发出来,若这股力量能够学会掌控,再加上完成任务的鬼力奖励,你们就会越来越强大。"
"可是有的人只想安稳过日,而不是被逼着强大。"我忍不住反驳。
"被逼吗?"她嘲讽一笑,"是,确实是被逼的,你们这种体制若是不强大起来,不但容易遭受厄运,连带着身边的亲朋好友都会跟着遭殃,确实是被逼啊。"
我震了震,无以反驳。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回事,就拿我来说,我都不知道家人的失踪是否跟我有关,那些不明物体又是为何要捉我。但我若不强大,确实没办法与之对抗,又谈何找到家人。
"你总说我们这种体制,这种命格,为什么之前我一点事都没有。好像其他人也是?"
"你不懂何为隐性跟显性吗?就像一个人哪里病了,一开始不也是潜伏着,然后再爆发?"好像我问了一个多愚蠢的问题似的,她笑得花枝招展的。
此刻她就在我床上啊,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掌心痒痒的,痒痒的啊!
"你接着往下说吧。"我有点妥协的说道。
她却突然凑上来,吓得我往后仰,但还是闻到了一股幽兰花的香气,掌心更痒了啊:"做什么?"
她嫣然一笑:"我发现,你这人看着一表正经,还容易害羞的样子,但其实我从未在你眼中看到什么波动。你似乎被我所诱惑了,可其实你依然保持你的清明,我的存在对你的影响并不大。我甚至怀疑有什么东西能真正入你的眼,存入你的心呢?"
比如那天卖白米饭给我的时候,明明看见她眼中滴落的血泪,而我却很快就恢复了清醒。比如我看起来很想要她,但其实就算她愿意给,我也能自如的选择要不要。这是后来她告知的,说得我的自控力好像很好似的。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美色在于外,内里我还是比较在乎我那同样失踪了的女朋友。
说着,她的手指在我胸膛上画着圈,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没好气的道:"说正事吧。你刚才说的那些,相信明天就会有人来告知,我想你特意这个时候来,是有别的事情想跟我说吧?"
"嗯哼!"她收回手侧着身依靠在床头,"刚才说到哪了?对,任务的奖励是鬼力。但是身为鬼,它不止有鬼力,还有鬼之精魄,鬼本身就是意识体形成的,可见这精魄对它们来说多么重要,但一般它们若消散了,它们的精魄也会跟着消散,几乎没有谁能够将之吸走。但是你却做到了。"
"啥?"我听得一塌糊涂,"那什么精魄被我给吸走了,那它会不会反过来控制我啊?"
红娘似乎有些无语:"那是鬼身上最精纯的力量,它的神识已经消散了,没事了。"
"那就好。"我放心的拍拍胸,但随即又不明白了,"奇怪,那我怎么感受不到呢?也不见得我变得多强壮!"肌肉还是原来的样子,力量也没多一分。
"所有完成第一个任务的,都会开始修习灵道,从而可以真正使用得到的鬼力和本身具有的能量。但是鬼之精魄不一样,它增强的是人的精神力。说到这我真不得不赞一句,都说巫族通灵,还真的是啊!"
"啥?"
"没什么,"她又只说个开头的吊人胃口,"时间也不早了,天亮后你还有一大推事情要做,从明晚我再过来继续为你讲解何为鬼之精魄吧,顺便你好好准备下,拜师礼可不能随便哦。"
拜师礼?这三个字可比她明晚还要过来这事要惊悚得多,但我嘴才刚张,她就翻身下了床出了床幔。当我的头钻出床幔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甚至门窗都还是紧闭的。
特奶奶的,走就走了,就不能正常点吗,这样很吓人好不好?
我坐回床上,潜心研究着所谓的"拜师礼",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真的是一夜无眠了,天刚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严冬辉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我从床上挖起,边催着:"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啊?"一心只想睡觉的我很想一脚踹开他。
最后我一脸昏昏欲睡的被他拉出客栈,往鬼街更里边走去,来到另一个店面跟前,我抬头一看上面的招牌,顿时就清醒了:
灵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