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中摸到的东西快速的拿到跟前,真的是钥匙!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激动得都快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小北?小北?"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而没得到回应的严东辉焦急的喊道。
"东辉,我我找到钥匙了!"
"真的啊?"严东辉听到了也是异常欣喜,但随后他又愁了,"可,可你怎么拿出来啊,而且我觉得那怪物会守在那杂物间外面等着你!"
对啊,要怎么出去呢?我望了望窗户的方向,不过那里除非过去才能感受到,否则在里面是看不到窗户的。相当于在外面看到的杂物间,跟进来时根本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管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要怎么把钥匙拿出去!
不管是今天凌晨必须把钥匙拿回去,单论那膨胀怪物不知何时会摸上严东辉此时的藏身之处,包括我在这边也不能久待的种种情况下,想办法离开校园可以说是迫在眉睫。
怎么离开呢?
我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钥匙,我们就为了这东西都死了两个,现在还被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那该死的红娘做这一切,图的又是什么?
对了!想到红娘,我就想到她所说的提示,先是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猜大概就是指那个男孩了。再则,这钥匙可以使用一次?
可是,这钥匙能有什么用,它唯一的用处不就是开这扇门吗?
等等我脑子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快速的对电话里的严东辉说道:"东辉,你现在认真听我说,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我再次爬到窗台上,刚探出头,阳光就再一次刺入我的双眼。我没有乍见到阳光的喜悦,眉头深锁,双目格外警惕的看着四周,以防那把大刀突然从自己身旁出现的时候,自己能够避开。
走廊上一片冷清,陈晓妮和余广文被砍得四分五裂的尸骸,还留在原地,流出的鲜血几乎将杂物间外的走廊浸红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仍旧无法适应昨晚还一起商量着今天要怎么完成任务的他们,现在已经了无生息的躺在这,还这般的惨。
从窗台上跳下,我紧握着钥匙,改为朝门走去。进杂物间的窗户靠中,离门有一小段的距离,我快步走去,眼看着就要碰到门了,后背无端冷意上涌。我没有怀疑自身带给自己的这种预感,我狠命的往旁撞去,背重重的撞到一旁的墙上,避开了那一刀。
这两天里,我都避开了几次了,又能让我好运的再避开几次?看着眼前的这把刀,为了能够活着回去我握紧了拳头,在大刀挥来时身子一矮,大刀从我头顶上扫过的同时,我也猛的朝前扑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想要将他按压到地上,他却像座山一样根本就挪动不了。
冰冷是第一触觉,我所碰到的根本没有人的体温,这让我恐慌,却不敢松手。昂起头就喊:"严东辉,快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就是我的计划。如果我猜测的是真的,那么他绝对不敢离开杂物间半步,所以我始终开着手机确定了我出来了,严东辉再赶紧上来,只为了拿到我放在窗台上的钥匙。
"快点把门打开!"我又吼了一声,下一秒,抱着的他一震,我就被他给震了出去,摔疼了屁股。眼看着他举着大刀改变目标,就要朝刚碰到门的严东辉砍去,忙又扑了上去再一次抱住他,他身上的冰冷把我冻得颤了颤。
他手中的大刀对准了我,这要是斩下了,我立马就要被分成两半了。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
内心狂吼着这句话,那把刀就要落下
"啊‐‐"生死关头,只觉得脑袋里突然一热,不知道涌出什么东西胀得发痛。接着那些东西四分五裂,再涌入我的身体,我的四肢百骸!然后化成了力量,我竟然再次将他按到,还打掉了他手中的大刀。
我顿时迷糊了,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在没有傻过头,我一看他重新站起来,慌乱和害怕让我没能想太多,忙抓起掉在地上的大刀朝他砍去,直到大刀挥出去的时候,我才恐慌的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凶残,这万一是个人
挥出去的刀是收不回的,但砍是砍中了,却没有任何声响,更没有任何动静,我都不知道自己砍中的是什么。
但是被我按倒的膨胀怪物却发了狂,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脚尖都离了地。
呼吸被止,我再一次感受到脑袋发胀的感觉,却跟刚才是完全另一回事。垂放在身旁的手,我用力全力才动了一下手指。
刚才的力量呢,快出现啊快出现啊
就在我焦急万分,眼前发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那边严冬辉终于在微微颤抖和慌乱中,打开了那扇门
只听"咿呀"一声,不用严东辉去推,那扇门就自己有灵性般开启,明明从外边朝窗户看去,里面光线充足,摆放着一些被废弃了的教具等。但从门口望进去,里面却是分外漆黑,阵阵阴寒中带着浓厚得让人呼吸不了的血腥味,从里面散发出来,让人望而生畏。
紧接着,好似有几百声不一而足的惨叫声,尖叫声,犀利、杂乱的铺天盖地而来。严东辉被那些声音吓得生生倒退了数步,直到背抵在走道上的护墙上。
被吓到的人并不止他一个,膨胀怪物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恐慌。在那些犀利而凄惨的声音响起时,他一下子就松开了我脖子的桎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抱着自个膨大的身子缓缓往下蹲,还一点一点的缩小。
肌肉消了下去,扭曲的面部开始复原,长相清秀身子弱小的男孩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看起比我们还要恐惧,一方面像是连逃都不敢逃,另一方面却又不由自己的挪动着自己往后退。
但是,随即门里凄厉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到了快震破耳膜的时候,男孩的身子像磁铁一般,将他一点一点的往门里吸去。
他发出无助的尖叫,他努力挣扎都得不到任何效果。他趴在地上,手往前不停的在地板上抓着,想以此来阻止被吸入的进程,但他的脚还是被吸入了门里,掩藏在黑暗下。
他忽然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满的哀求,似乎想让我帮助他,但发出的声音除了尖叫还是尖叫。身为男孩子的他,那声音比女孩子还要尖锐。
我没有动,想到陈晓妮跟余广文的惨死,想到我几次三番也差点被他劈成两半,我怎能救?再想到杂物间里那横尸遍野,我要是出了手,自己被拖累了怎么办?
人是自私的,我想我也是的。无尽的宽容和原谅,那是电视里傻瓜剧情才会有的。
我冷眼旁观的看着他被一点一点的吞噬进门里的黑暗中
忽然,就在他只剩下一个头还在门外的时候,那种脑子里涌出什么奇怪暖流感觉再一次出现,然后我竟然看到了黑漆漆的门里边那让人惊骇的一幕。
那一个个跟丧尸差不多模样的人,拼命的抓着男孩要将他往里拖。我无法解释的是,我竟然接受到那一个个面目非全的人里,各种或愤怒或嘲讽或自大的情绪。
再看向男孩,对上他那只要眼白的眼睛时,我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道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