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生?记忆所及,她并不认识姓"尹"的人啊‐‐慢着!难道说这个人才是一直在齐怀哥面前给她圆谎的"尹晖"吗?!
"齐怀哥,你还没给我介绍介绍你的这位朋友呢。"子归的哥哥宁靖上前说。
齐怀点点头,说:"这位是在世界范围都很有名气的古董收藏家和鉴定专家尹晖。对了,我都没有问问,子归你是怎么认识尹晖和当了他的学生的?"
果然是尹晖!也就是说的确不是阎王帮她的忙,可为什么阎王在听到"尹晖"这个名字的时候会那么惊讶?莫非阎王早就知道尹晖这个人吗?
"只是偶然而已。"尹晖说。
"什么偶然?"一旁的楚修冷笑说,"其实你是看上她有利可图吧?"
"喂,筷子兄。"她用手肘撞了撞楚修。这家伙虽说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这么失礼却是第一次见。看他对尹晖说话的态度活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尹晖也不生气,说:"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是。"楚修瞟他一眼,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收子归当学生,是因为她有利可图?"尹晖似笑非笑地反问。
楚修愣了一下。怪哉,他看到尹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靠近子归是别有目的,但无论是他还是子归,都应该不认识这个人的,为什么他对这个人会有这么强烈的敌意?"抱歉,是我失言。"他的抱歉明显没包含诚意。
尹晖倒也没有介意楚修的态度,平淡地转过身去继续和齐怀说话。
"筷子兄,你过来!"子归把楚修揪到客厅的另一边,"你搞什么?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楚修说。
"我也不认识,可是这个人每次在我被齐怀哥盘问的时候都会给我圆谎。"子归说,"我本来还以为是阎王,没想到是我搞错了。不过我对阎王提起的时候,阎王听到他的名字好像很惊讶。阎王似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楚修看了看正在和子归的家人谈笑风生的尹晖一眼,说:"我从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灵力,若非他本身的灵力比较低,就是他用法术隐藏了自身的气息。如果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我想我们都要小心这个人了。"
子归想了想,说:"我也觉得好像认识这个人,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会不会是子宁将军认识的人?"楚修提醒她说。
"不知道。"她说,"那个卞俞雷是个见了面也不会让我记得他的长相的人,可是我现在可以很清楚记得尹晖的模样,他应该不是卞俞雷吧?"
"没有其他人了吗?"
"有是有,可是子宁将军认识那么多人,朋友敌人一大摞,而且灵力这种东西的高低和转世前也不同,再加上在我现在想起来的子宁将军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灵力印象,所以我也搞不清楚尹晖是什么人。"她也头晕啊,好不容易秦霜不再出现,又冒出一个难分敌我的尹晖来。
"反正这个尹晖让我非常不爽!"楚修冷哼道,"我先回房间去了,免得待会儿我发起疯来找他打架。"
"那好吧。"能让筷子兄这么不讲道理地讨厌的人,难道和变成筷子之前的楚修有什么过节?
"子归,你躲在那边做什么?"齐怀招呼她。
"啊,没什么。"她忙走过去,说,"楚修好像有点偏头痛,我叫他回房间去躺一下,他也许是感冒了。"
"身体不舒服的人的确脾气会比较差,之前见他的时候他可是个有礼貌的好青年。"齐怀笑道。
她干笑两声,说:"呵呵,是啊。"嘁,那根筷子对她可从来没有客气礼貌过。
"那你先招呼尹晖吧,我去看看姑姑的新藏品。"齐怀拍拍她的肩膀便离开了。
她好奇地打量着挂着淡淡微笑的尹晖,说:"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尹晖却笑道:"不,我们是认识的。"
什么?她闪了一下神,为什么有一瞬间她竟认为尹晖说的是对的?她低下头皱紧眉毛甩甩头,才抬头问尹晖:"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吗?"
"很久以前。"尹晖像是意有所指,"对了,那幅刺绣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刺绣?"这个人真的知道修文师兄送给她的刺绣残片?莫非他就是雪蕴的主人?她对自己摇摇头,可是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啊。
"当然,这件事你不是对我提过吗?"尹晖笑着反问。
她根本没有向尹晖说过关于刺绣的一个字啊!不然之前齐怀哥问起她的时候,她就不会支支吾吾了。难道她已经"青年痴呆",自己做过什么都忘记了?"对不起,我不记得我有对你说过。"她说,"那你认为我有可能会从刺绣上研究出什么来?"
这次尹晖虽然笑容不变,说的话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来你很快又会很忙了。"
"什么?"难怪楚修会不喜欢这个人,现在她也开始觉得这人有点讨厌,尤其是他那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神。
"因为有人打开了不该打开的东西。"尹晖的嘴边浮起像冰一般冷酷的微笑。
"不该打开的东西?"她还想追问,尹晖却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并不回答她的话。
送走了齐怀和尹晖,子归回到房间,"那幅刺绣怎么不见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盒子被搁在了整整齐齐的桌面上。
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向家里人问过了,谁也没有见过那幅刺绣,甚至根本没有人进过子归的房间。如果只是刺绣在桌上,她或许还会认为是被风吹走了,可除非是刮龙卷风,否则怎么会把放在木盒子里的刺绣给吹走了呢?再说,盒子还留在桌子上呢!这么说,是有谁偷走了那幅刺绣‐‐嗯,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子归,找到了吗?"楚修快步走到她房门口,问。
她摇摇头,"如果雪蕴能从国家博物馆里把东西偷走而不留痕迹,那从我这里偷东西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吧?"她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楚修说。
"你怀疑是雪蕴干的?"楚修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她反问,"难道送给我刺绣的修文师兄还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把刺绣偷走不成?"
"的确是雪蕴的嫌疑最大。"楚修翻了翻白眼,当然,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修文没有作案时间,但"把刺绣送给她"并不能说明修文就没有嫌疑吧?算了,他也懒得在这些小问题上面和她争,"难道他知道你发现了刺绣的秘密,所以就直接把刺绣盗走?"
"但只有那么一块也没用啊!"她说。
"笨,剩余的部分本来就在他手里!"楚修嗤完,不由地想起,"可是他也知道了让地图显现的方法吗?"
"可能吧。"难不成雪蕴天天监视她,所以才会知道她发现了刺绣里的秘密?呃想想就觉得好恶心哦。
"归王的宝藏会不会是什么厉害的法宝,所以雪蕴的主人想要得到?"楚修认为与其浪费时间再猜测刺绣被谁偷走,还不如思考一下归王的宝藏会是什么东西,如果知道了宝藏的真面目,再加上子归知道归王的事情,可能可以比雪蕴他们更早一步找到宝藏。
"但我对归王的宝藏没兴趣。"她说,她生气只是因为那个不识相的小偷居然敢偷修文师兄送给她的东西!
"就算没兴趣,可万一是很厉害的法宝,足以让我们通通消失,那怎么办?一起死吗?"楚修反问。
她暗自翻了翻白眼。拜托,雪蕴的主人即使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宝,不是也可以让他们统统消失吗?
"你没有兴趣,说不定阎王有兴趣呢。"楚修状似不经意地提醒,"从种种情况分析,阎王对于子宁将军的过去非常在意。万一阎王也想得到归王的宝藏,而你却把它拱手让人,阎王肯定会"不高兴';吧?"
说"不高兴"还是最婉转的说法。她吐了一口气,摊了摊手说:"但我们没有线索,连唯一有线索的刺绣现在也没有啦。我们就这样瞎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哟?"
"那就先想想归王会藏了什么好东西吧!"楚修说,"人藏东西当然会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归王的活动范围我们大概还是知道的,这样范围不是已经缩小很多了吗?"
"你是说在修文师兄老家那一带吗?"她想了想。的确,那附近有两个子宁将军的衣冠冢,而子宁将军虽然最后为归王所杀,但他毕竟曾是深得归王信任的臣子,衣冠冢设在那两个地方可能就是归王想以死去的子宁将军守护他的宝藏。"不过归王就当作宝藏藏起来的东西我想应该不会是单纯金银财宝。"
"问题就是,不是金银财宝的话,会是什么?"楚修不耐烦地问。废话,只知道不是金银财宝有什么用?
"那就是对归王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啰?"她继续提出自己的见解。
"是啊,那到底是什么?"楚修从牙齿缝里挤出问话。有哪个白痴吃饱了撑着会把对自己不重要的东西藏起来?
"我不知道。"她非常干脆地来了个简洁明了的结尾。
楚修差点儿一头栽到门板上去!他扶着旁边的书柜,忍无可忍地吼道:"你能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话?!"
她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我说得再没有建设性也好过你啥都不说只会在这儿吐我的糟!有本事你自己想啊!"开玩笑,比气势她才不会输给一根筷子咧!
"你们两个在闹什么?"宁靖走到房门口,说,"楼下都听得到你们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