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听说过,这幅刺绣有什么秘密,如果能解开秘密的话,还能找到宝藏吗?"她说,"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刺绣里面的秘密嘛!"
齐怀笑了,说:"很遗憾,我没有发现。其实这些宝藏的传说有很多都是后人杜撰,为的是增加藏品的收藏价值和卖点,怎么能够全部当真呢?"
"是吗?"连齐怀哥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她恐怕也很难查出来了吧?"齐怀哥,这是我无意中得到一块刺绣残幅,你看看是不是那幅《农务图》的真品?"犹豫再三,她还是拿出了修文给她的那一块刺绣。
齐怀疑惑地接过去细细查看,大惊道:"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有人给我的。"她又不能说是修文师兄从另一个空间里拿出来的,那幅刺绣本来应该是在雪蕴手上的,如果这的确是真品,那她现在拿着的可就是赃物了。
"子归!"齐怀的声音严峻起来,"你这样不仅仅涉嫌毁坏国宝级文物,还参与了销赃,你知道吗?!"
"这么说,这果然是真品啰?"那么这块刺绣是雪蕴的主人通过修文师兄交到她手上的?他想做什么?是想让她去调查刺绣的秘密?
"是的。"齐怀严肃地说,"子归,你必须详详细细地跟我说清楚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剩余的部分在什么地方?"
"剩余部分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为难地说,"这是我们有一次去露营,我们会长迷了路在一间空屋里找到的,他说我懂刺绣,就送给我研究。当然,后来我们也一起去那栋房子,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看到齐怀的脸依然紧绷着,她慌张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齐怀哥你说过的《农务图》,只能先收着。"
"现在你知道是真品了,你打算怎么办?"齐怀严厉地问。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难道要我自己去报案吗?"她垂下头,她可不想把东西上交给博物馆,况且她又无法说清楚这幅刺绣的来历,肯定要被当作嫌疑犯抓起来。
这时,齐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喂?哦,是你。咦?"说着看了她一眼,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会儿,"好的,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对她说:"子归,这件事你和尹晖说过吧?"
尹晖?好像是阎王。她没有对阎王说起过刺绣的事啊‐‐转念一想,阎王那么神通广大,知道也不奇怪。"他是知道。"
"是么?"齐怀点点头,"他说这件事他会帮你处理好,叫我不要担心,还让我转告你,一定要小心仔细研究。"
她松了一口气。阎王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帮上忙的嘛!"那齐怀哥,你就帮我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和一般的绣品不同的地方吧?"
齐怀这才脸色梢霁,缓缓说道:"其实以前我就曾看过,若真要说起哪里不同,应该是这块布料。"
布料?"这是丝绸不是吗?"子归不解地问。虽然质地非常好,但似乎谈不上"特别"。
"严格说来,应该是布料的颜色。"齐怀说,"你记得春秋时代黄色的料子是用什么染的吗?"嗯,当然记得,用的是栀子。因为栀子的果实里含有一种藏花酸的黄色素,是一种直接的染料,染成的黄色会有点泛红。"这些齐怀哥教给她的东西,她可不敢忘记。
"那你看这块布料上的颜色。"齐怀摊开手上的刺绣,"当然,我绣的这幅用的是颜色纯黄色的绸子,但是这是现在的苏绸,如果是春秋时代的话,不可能染成这么纯正的黄色,而且这上面的颜色经过这么多年却没有出现退色,不是很奇怪吗?"
"当时确定这是春秋时期的东西,齐怀哥已经对这幅刺绣进行过科学检测吗?"
齐怀点头,"嗯。"
"染色的成分是什么?"
"当时并没有检测这一项。"齐怀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不如现在送去检测吧?"
可是一旦送去检测的话,她想再碰这幅刺绣就难了。"我还是想再自己研究看看。"她伸手从齐怀手里拿回刺绣。
齐怀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不错,独立自主的思考很重要,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吧。"
"我知道了。"她把刺绣小心地收好,说,"齐怀哥,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你是代表九珑斋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吗?"
"是,也不是。"齐怀说,"这里的乔老板找到我,让我来帮忙鉴定一根发簪。本来我是说让他带去h市,可他又说一定要今天才能见到那发簪,宁愿出机票和双倍鉴定费用要我过来。"
发簪?不知为什么,她直觉地联想起帮欧阳冬盘发用的那根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抽屉里的镶祖母绿发簪。"齐怀哥,你说的发簪,是不是一支金色的簪子,簪首是用祖母绿镶成一朵翠菊?"
"没错,你见过?"
"对,在我住的房间梳妆台抽屉里找到的,我还用它给和我住同一个房间的女孩盘头发呢。"
回到宴会大厅,子归发现欧阳冬不见了。"齐怀哥,是一个年纪和我一样、穿着黑底金丝绣牡丹旗袍、名叫欧阳冬的女孩簪着那根发簪,奇怪,我明明看到她已经来了,可现在似乎不在大厅里。"
"是吗?"齐怀了解地点点头,"我去和乔老板打声招呼,让他也帮忙去找找那个女孩。工作我会处理的,难得你朋友邀你来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嗯,好。"呼,太好了,跟在齐怀哥身边压力还挺大的。
于悟皈见她回到大厅,很快向她走过来,说:"子归,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啦?"看到于悟皈神色有点紧张,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好像有人不见了。"于悟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可能回自己房间,或者去了休息室、洗手间什么的吧?"她摆摆手,说,"别因为一两个传闻就搞得草木皆兵好不好?"
于悟皈白了她一眼,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当然是找过了没找着才这么说的,副会长已经去院子里那个迷宫里帮忙找了。"
她"哦"了一声,问:"不见的是谁啊?"
"就是副会长的委托人,叫黄孟,我记得这人有个哥哥叫黄梁,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太子爷。"于悟皈告诉她。
"黄粱和黄孟?加在一起不就是黄粱一梦?"她瞪大了眼睛,"是不是觉得现在房地产泡沫太大,自己家的钱也是转瞬即逝啊?"
"谁知道。"于悟皈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禁笑起来,说,"不过,他们用的是房梁的梁,孟尝君的孟。"笑罢甩甩头说,"人家失踪了,我们还在这里笑已经很过分了,你不帮忙一起去找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莫名其妙地反问,"委托人委托的是皇甫师兄,又不是我。再说了,找人这种事对皇甫师兄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去帮忙的话根本就是看不起皇甫师兄啦"
于悟皈耸耸肩,"这么说也有道理。"
"师妹,小乌龟"修文欢天喜地地越过人群走过来,"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们一起去吃吧!来,小心,别迷路了。"说着,两手分别牵住她和于悟皈的手往自助餐区走去。
"我说会长,我们又不是小鬼头了,而且在这么个大厅里怎么可能会迷路?"于悟皈也不敢甩开修文的手,万一到时候修文因为他这个举动不高兴了、伤心了,旁边的子归肯定把他炖成龟汤!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修文振振有词地说,"瞧阿律那个委托人,比我们还年长几岁呢,还不是在大厅里迷路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是那人都是可以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副会长用得着这么操心吗?"于悟皈不以为然地说。
"小乌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修文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如果那位黄先生就好像《名侦探柯南》那样,外表是大人,头脑是小孩呢?阿律如果不管他的话,祖国的一棵幼苗说不定就这么夭折"
"知道了,知道了。"于悟皈立刻举手投降,《名侦探柯南》的情况根本就相反好不好?而且那个黄孟,牛高马大还被会长形容成"祖国的幼苗",听了他都觉得全身发冷。他脸部抽筋地低声问:"子归,长相明明一样,楚修师兄正常多了,你到底喜欢会长什么地方啊?"堪称1世纪未解之谜了。
"你管我。"子归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怎么?你的意思是修文师兄不正常,而喜欢不正常的修文师兄的我也不正常是吧?"
"没没没没!"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不是觉得人生了无生趣想早死早超生,他才不敢在子归大放厥词,批评她最喜欢的修文师兄呢!
一个黑色瘦长的身影走近她,对她说:"很可怕,快离开这里"
"子归!"于悟皈用力推了推她,"你发什么呆?"
"当!"的一声,她手里的银叉掉在碟子上。子归回过神来,转头四处张望,刚才她明明感觉到一个黑色的人影走到她身边的,难道是错觉?
"师妹,怎么了?"修文关心地问。
"没什么,可能是我发白日梦。"她摇摇手笑道。
"子归,现在是夜晚了,就算是做梦也不是白日梦了。"于悟皈"呵呵"地取笑道,接收到子归那警告的目光,干笑两声,说,"开开玩笑,开开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