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她心一跳,奇怪,她好像听到修文师兄的声音。幻听吗?还是说又是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出现?皇甫师兄的伯父曾说过,鬼节将近,胡乱答应的话会被鬼当成替身。可是,她没有感觉到有阴气,连手表也没有反应。她拍拍胸口,最近她撞鬼撞得都有点神经质了。就在她关上手电筒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她瞥见手上有一丝光芒,也许是刚才开着比这更亮的手电筒,所以才没发现‐‐原来是有时能变出称手武器有时却什么用也没有的戒指在发出很弱的亮光。她没打算用武器,怎么戒指会发亮?那微弱的亮光像发光粉一样吹到空中,在半空像一个方向飘着。"不会吧?这也是路标吗?"她自言自语。灰绒说过这枚戒指曾加入特别的力量,难不成就是这个?这作用还真廉价。不管怎样,总算不用瞎摸找路回去了。
楚修挂上电话,那丫头要他让这里的所有人全部离开这里去避难?说是说这里是个自然公园,说白了也就是荒山野岭,即使逃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师妹还是自己去见狐妖了?"皇甫律的声音冷不防地在旁边响起。
"皇甫!你你没睡?"楚修差点被口水呛到。
黑暗中看不清皇甫律的表情,只听到他平稳的声音:"我觉得以师妹的性格,就算我阻止,她也未必会听。她现在人呢?"
"在戚兴山的某个地方吧。"在什么地方他的确可以感觉到,可既然子归说要回来了,沿路那么多地方很难说她具体的位置。"不过她似乎已经见过雪蕴了,打电话来说你会有危险,在博物馆杀死保安的妖要来杀你。因为那妖没什么理智,为了不连累其他人,让住在这里的人离开这里避难。"
皇甫律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暂时离开,你把修文和欧阳都先叫起来再说吧。"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望着已关上的房门,楚修吐了一口气,起身推了推旁边睡得正香的修文,"喂,起来了。"有时候真羡慕这个傻瓜,天塌了他都能睡得着。
"唔?小修修?干什么?大半夜的"修文坐起来打了个呵欠。
"出大事了,你赶快跟这里的职员一起离开。"楚修说。
"什么大事?你们和师妹呢?"修文因为刚被弄醒而有些口齿不清。
"应该要暂时留在这里。"他说。
"师妹不走的话,我也要留在这里。"修文说着,躺下又继续睡。
"喂"这家伙是什么构造啊?都跟他说有大事了,居然还接着睡觉?楚修受不了地摇摇头,开门出去。从门外的走廊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过了几分钟,皇甫律和李主任带着住在这里的人一起往停电瓶车的地方走了,其中一个还背着另一个人。过了一会儿,皇甫律回来了。"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怎么就听你的话离开的?"他有点好奇。
皇甫律没有看他,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过是施了个简单的法术让其中一个人出现昏迷的症状,对他们说这里有妖邪出现,最好离开这里暂避,明天再回来,他们就马上离开了。"
呵、呵。这个皇甫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你的法术效力有多久?"
"对人体没有伤害,明天天亮就会醒过来的。"皇甫律瞥了他一眼,"修文他们呢?"
"修文的话,说自己反正帮不上忙,就继续在房间里睡觉。至于那个欧阳,说我胡说八道,懒得理我。"他说。
皇甫律叹了口气,忽地,脸色一整,"妖气!"
楚修也察觉到空气中与刚才平静气氛不同的波动。"我说皇甫,你的仇家还真不少。"他嗤笑一声。
"你想说什么?"皇甫律转头看着他。
"没什么,单纯叙述事实罢了。"说来也是,他们至今遇到的危险,基本上都是这位副会长前世作孽太多的缘故,某种意义上来说,宁子归遇上皇甫律可能是比"卖身"给阎王更倒霉的事。"这次的妖似乎和普通的有些不同,力量很强而妖气也同样很强,一般来说,妖越修炼就越能掩盖自身的妖气不被人发现,否则那一身的妖气就会成标靶,被人界的术士到处追杀。你怎么看?"
皇甫律不答反问:"师妹没说原因?"
"她叫我告诉你小心,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楚修答道。
皇甫律掏出一张符纸,低念了几句,符纸上的字一闪一闪如脉搏鼓动似地亮了四次,他抬头说:"妖气里渗着怨气和戾气,可能是怨念吸收灵力变成的妖异,的确与普通的妖不同。我们下楼去看看。"
还没有走出楼梯,一阵夹杂着诡异腥臭气味的黑风犹如鬣狗一样窜入大门,"昏君,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一个混浊而沙哑的声音自天而降,皇甫律和楚修忙跑出楼梯口,只见一团黑雾在大门昏黄的灯光下不停收缩和胀大着,黑雾上有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珠和干裂的嘴唇,声音正是从它身上发出。它通体的妖气夹杂着锋利的戾气张牙舞爪地扑进房内,逼得他们后退了几步。
"好厉害的家伙。"楚修揉揉鼻子,说。
"有妖气!"欧阳夏尖锐的声线直插入楚修的听觉神经,"妖孽,受死吧!"话音未落,楚修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一条巨大的金蛇张开血盆大口飞向那团黑雾。
"笨蛋"皇甫律只来得及吐出这两个字。金蛇"咻"地穿过了黑雾,变回手环回到欧阳夏手上。被击穿的黑雾消散了,却不到五秒,黑雾又在他们面前凝聚起来。"别干蠢事,它是没有形体的东西,你这么做对它没效。"皇甫律冷冷地说着,"你们退开,它的目标是我,与你们无关。"
欧阳夏挑衅道:"皇甫,你是想独吞这份功劳吧?"
这时候她居然有闲情想功劳谁属的问题。楚修除了佩服已无话可说。
"随你的便。"皇甫律也不想多与她争辩,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符。
"昏君,我找到你了"声音像沼泽地冒出的气泡一般让人胸闷,"昏君,纳命来!"黑雾内突然"咻咻咻"地射出雨点般的黑针,速度之快楚修甚至听到了黑针射穿空气的风声‐‐而皇甫律早有准备,冲到楚修身前,挥手将符纸扔出,符纸立刻烧成灰烬,化作一道金色的盾牌挡在他面前,雨点般的黑针没能伤到他分毫。黑雾不死心又发起更强的攻击,更粗的黑针"笃笃笃"地打在盾牌上激起无数火花。
皇甫律变出的盾牌又挡下黑雾两次的攻击,到第五次攻击时,竟有部分黑针射穿了他的盾牌,"唔!"强烈的力量让他咬牙后退了一步。
"皇甫,小心。"楚修扶住他。
"我没事。"皇甫律简单地拭了拭嘴角。
楚修才注意到他唇边渗出的血丝,"喂,你真的不要紧吧?"再这样下去可不妙,得想到办法对付这团黑雾才行,可对方没有实体,要怎么做?
"没事。"皇甫律喘了口气,说,"你掩护我,我要集中攻击它的眼睛,那儿应该是它的弱点。"
眼睛吗?楚修看向那双死死盯着皇甫律的眼珠子,但是黑雾本身没有实体,那双眼睛可能只是黑雾幻化出来的假象而已。"皇甫,你确定"
"让我来!"多在楚修身后的欧阳夏一听皇甫律的话就蹦出来,解下其中一个黑色的手环,口念咒语,手环射出两道闪电劈中黑雾的眼睛,黑雾"呼"地又消散了,可是这次的手环没有飞回来,仿佛与黑雾一起消散了。
"成了。"没有发觉异常的欧阳夏得意地向他们扬起下巴。
"昏君"混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刚才消散的黑雾竟凝聚起比刚才更浓稠的黑色,它的形状慢慢变成了一支长戟,"昏君的帮凶也不能饶恕!"黑雾狠狠戳向欧阳夏!
欧阳夏慌忙拔下另一个金色的手环扔出去,叫道:"挡!"手环变成一个圆形的盾牌,但黑雾这次的攻击似乎吸收了欧阳夏刚才进攻的力量变得更强,击穿了欧阳夏的盾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噗"地刺入她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啊!"欧阳夏惨叫一声跌在地上,"皇甫,我、我受伤了"
"受伤就回你房间疗伤,在这叫什么?"焦燥的心情让楚修顾不上去思考他说的话是否客气。
"嗯"欧阳夏捂住伤口跌跌撞撞地往里走。
"昏君的帮凶不能饶恕!"黑雾又吼了起来,那支长戟再次刺向背对着它的欧阳夏。楚修已提防着这一手,闪身冲到长戟前伸手一拦,长戟"砰"地被弹飞了,巨大的反作用力也把楚修震得摔了出去。
楚修只觉胸口气血上涌,"厉害"要是再挡一次绝对内伤!虽说黑雾每进行一次攻击都需要两三分钟积蓄力量,不过应付完它上一轮进攻的他们也无法这在两三分钟内反击,在他们找出它的弱点前,他们只能暂时这么耗着。这时,他身后的楼梯也出现了脚步声,那个说要继续睡觉的修文一扫刚才睡眼惺忪的神情,精神抖擞地跑下楼来,看到他和皇甫律倒地的倒地,吐血的吐血,居然困惑地问:"小修修,你和阿律在玩野战游戏?不是说有大事发生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玩野战游戏?"楚修有些狼狈地爬起身,真是刚才没吐血都会被修文气到吐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