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物以稀为贵

围山之巅，云雾缭绕，不时有五阶的飞行魔兽的身影在空中悠闲的划过。

飞岩之下，还在锁链的下方，被开拓出几个洞口，不时有石屑，泥土从洞口倒出去，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中，若有若无的叮当声可以传到飞岩之上。

推开简易的门帘，云驭风陪着族长走了进去，那是一个几十米见方的石室，底面被修整的相当平整，只有一个口子通向悬崖边上，光线便从那里照了进来。

石室里有一个不小的水池，里面没有水，需要从庄园里送过来。石室的周边，开凿着一个个小的房间，一圈下来，约莫也有那么几十个。

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响着，注意到族长的到来，正在挖掘石室的族人一个个都停下手头的工作行礼，然后才继续敲着石头。

“大爷爷，似乎也开凿得差不多了，若需要，以后再拓展便是，如今，倒是也够用了。”云驭风打量着石室道。

“嗯，我看着也差不多了，我先让他们整理一下，咱门先把东西放出来。”云非云点了点头道：“培生啊，这里一直由你负责，这样，石室的进度也差不多了，赶紧让他们整理一下，尤其是底面，要平整起来，然后就送他们回原来的地方。”

“啪啪啪”云培生轻轻地拍了拍手，咳嗽一声，清了清嗓音，道：“大家先停一下，进度差不多了，大家把地面整理一下，然后就跟我回庄园去，到了庄园领了各自的赏银，便该干嘛干嘛去，当然，这里的一切，禁止大家私下讨论，明白么？”

“是，大公子。”

片刻，本来就是有条有序地工程，整个石室便收拾得干干净净，多余的东西是最好处理的，直接往深渊之中扔下去。

“父亲，石室已经收拾好了，那孩儿就先带着他们先回庄园，一会再过来看看父亲还有什么吩咐。”被唤作云培生的中年人朝着族长点头道。

云驭风讶异地打量着云培生，他这还是回庄园后第一次见到族长的儿子。眼前的中年人剑眉星目，对自己的父亲恭敬有礼，谈吐文雅，看上去也是个翩翩君子。

“去吧，一会将甄选好的第二组人员给我带来。”云非云吩咐道。

“是，父亲，那培生告退了。”说罢，云培生招了招手，带着族人钻进了后面的密道。

看到人都已经离开，石室中就剩下自己跟云非云两人，云驭风疑惑地问道：“大爷爷，这些人似乎并不是从围山山脉过来的那一些人，那些人呢？”

“当初那些人啊，当初也是考虑不得当，他们从山脉进来，自然便知道石室在这里，虽然相信族人的忠诚，但不得不防，于是，我便让非空带着他们又原路返回了。这些人，都是直接从经楼密道过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就是围山之巅，你看，前面的洞口，往外看去，只是云雾缭绕，下面无底深渊，在这里开凿了一月有余，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云非云淡淡地道。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送他们离开后培生叔怎么能够及时返回，最重要的保密问题又当如何解决呢。”云驭风笑了笑，自己真是多虑了，姜都是老的辣，族长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呵呵，将东西放出来吧。”说罢，云非云面前便开始哗啦哗啦地掉着封装好的箱子。一眨眼时间，便在底面上摆满了一堆。

云驭风也跟着往外拿东西，他如今的空间袋基本没装什么东西，仅仅装了些生活用品，一些贵重物品都被他塞到了杀神古塔里面，古塔自成空间，云驭风想象不出什么东西比放在古塔中还要安全。

于是，五十方的空间袋空空如也，这次要带水以及初步熔炼好的生铁过来，直接塞满了整个空间袋。

五十方的东西倾泻而出，全部倒进池中，水池是分隔开的，一边蓄水，一边则是存放铁胚铁矿之用，一箱一箱的筛选后的矿石铁胚码得整整齐齐。

“大爷爷，也许用不多久，便可以开始出产兵器了，刚开始也许质量会差些，也许会出很多废品，不过，等何工他们熟练了，效率便是会提高很多。”云驭风看着眼前的一堆箱子道。

“这个不急，只要可以成功，多花点时间又何妨，说实在话，庄园的铸造房每天也就能铸造出十几把参差不一的兵器，想要铸造的兵器好，对矿石要求程度更是特别地高。因此，盈利并不是特别大。”

“确实，手工铸造效率极端低下，在木札营地，那里的佣兵对于武器的消耗量是很大的，一柄垃圾的长剑便要五百两银子，我曾买过一柄，区区三阶长剑，半路就用废掉了。”

云非云苦笑：“优秀的锻造师，无比稀少，更何况，他们靠自己手艺，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谁稀罕受别的家族招揽，就算招揽了，也只是指点指点一下，真正要他亲自铸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一柄好剑，千金难求。因为丹田熔炉的弊端，没有哪个火修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人都会存在一个希望，他们也同样，希望着自己某一天可以突破，拥有更悠长的寿命，这样一直突破下去。”

“大爷爷那照你的意思，那些缔造丹田熔炉的人是怎么来的？”云驭风疑惑道。

“呵呵，他们啊，或遭逢大变，知道此生突破无望，才出此下策。不过更多的都是一些惊采绝艳之辈，他们极端地自负，太过自信，于是主动缔造丹田熔炉，这类人一般出自大家族，雄厚的家族底蕴，足可以支持他们一路修炼下去。你自己缔造了丹田熔炉，你该知道自己对于能量的需求是个什么概念，为了赶上其他人的修炼进度，他们需要服用大量的丹药，甚至直接吸收魔兽晶核，以满足他们晋级的需求，也因为他们缔造了丹田熔炉，他们对于服用丹药、魔兽晶核的副作用无所畏惧。”

云驭风恍然大悟，他总算知道，市场上品质优异的武器千金难求是为何？

“所以，外界的六阶之上的武器稀少如凤毛麟角，并不是说六阶之上的武器数量少，而是它们的流通少。每一柄优秀的武器出世，都会很快地找到主人，除非意外死亡，否则，武器会一直在其身边的人手里流通，当然更多的是把持在一些家族手中，这是每一个家族都需要把持的资源。”

“更甚的是，缔造丹田熔炉的那些大家族人，目的并不是炼器，他们的目的无一不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越阶挑战，这才是生存之道，更何况他们永远不会有生活窘迫的一天，所以，即便拥有丹田熔炉，他们也九成九的人是不懂怎么炼器，与炼丹的。就算他们会，也只是给自己炼制，他们没有精力去干别的，因为不努力的话，便要被家族别的子弟踩下去，失宠的代价没人愿意承受。”

云驭风点了点头，这点他是更加清楚的，所谓竞争机制，便是如此，前一世他便是一直生存在这样的竞争环境之下，就譬如如今的云殇帝，年轻辈第一人，若有一天，被族人打败，这个殊荣便会易主，而他本人，势必因此存在一个阴影。

“所以，很难有真正登峰造极的炼器者与炼丹者，这是所有人的一个共识，在外面拥有着极大名气而受到招揽的的那些炼器者炼丹者，别看他们如今风头多盛，技术有多高，他们的技艺也不过止步于此。等阶越高的武器丹药，便需要更厉害的丹火与精神力控制，他们天资所限，不会有太大的提高，所以那些发须斑白的大师宗师们，一生成就也就到顶了。”

“大爷爷，可是我看《紫宸记闻》上记录有很多神兵的存在，炼制他们的人应该很厉害，而且似乎挺多的。”云驭风问道，他想起，《紫宸记闻》里面所记录的兵器谱从八阶到圣阶神兵都有好几页，似乎连神器都有。

忆起云氏一族的资料记载，云非云叹了口气，道：“其实里面记录的那柄冰霜圣剑，持有者便是我们云氏一族的老祖宗，只不过后来身陨，很多传承都失去了，唯有紫极帝心诀流传下来。神兵很多不假，但有资格持有的哪一位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据闻，突破到达圣阶，人便可能拥有万年寿元，他们便拥有无尽的寿命去尝试一些东西。由此，真正的炼器者炼丹者，都是那些老祖们，只是，他们的作品是不会给别人糟蹋的。”

云驭风眨了眨眼睛，他想起体内的杀神古塔，这又是什么品阶的呢？

“驭风啊，所以当初大爷爷听闻你发明的炼制之法，一时间是不敢相信的，你也能够想象得到，这是多大一块肉。如今，在柳杨城，一柄六阶武器，便是只能在拍卖场上一见，若作得当，拍出千两黄金万两白银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云非云似乎很激动，侃侃而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