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默默走回来之时,师伯一看我的样子就急了,忙问我与叶天师谈得如何,有没有跟叶天师说明是非恩怨,解释清楚什么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我一时脑门子热骂了叶天师有心魔,这是病得治。
什么,你这个滚犊子的,你竟然骂了叶天师,我不是叫你点头就可以了,不用说话么?
师伯一听顿时忍不住就一阵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口水都差不多喷我一脸,伸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哎,师伯放下了手,长叹一口声,说问天啊,这叶天师那怕是有点心魔,也不是你小子可以说的,人家毕竟是从三十年前的悲痛中悟出来的道,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你这脾性,我真是后悔让你去!
我说怎么办,骂都骂了现在还能怎么办?
师伯不由看了看窗外,不由叹道,还能怎么样,天听由命吧!说罢,师伯甩手出了门,我估计是找叶天师去了。
看着师伯高大、仓促的背影,我顿时后悔不已,我让他操碎了心了。
…………………………
第二天一大早,修进小道士带来精美膳食,并告诉我们,用膳过后,叶天师请所有的道人跟随车队一起上祝融峰。
我们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我还问下了师伯,师姐怎么还不来。
师伯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师姐你就不要惦记了,她要出现时自然是会出现。
走出大庙,庙前摆放几十辆马车,每辆车都有一个小道士,扎着方巾,一身青色道袍,师伯一出来,便有人安排他去前面的大马车,毕竟师伯是第三长老去了,按身份他定然会有专车。
我和狗蛋也被一个小道士客气地邀请到了后边的一辆马车上,我掀开帘布一看,里面正坐着二个美女:杜灵灵和费三娘。
看来这车是按级别和年龄排坐的,我和狗蛋坐了上去,场面却有些尴尬,杜灵灵对我还好,费三娘则是翻了翻眼睛,所以,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
祝融峰山高路远,一大早坐马车出发也得到二三个时辰时分才能到达,眼前虽有美女,无耐这花有剌,再加上我本就心事重重,担心叶天师对我的看法仍然存在,不知道这次上山我能不能有机会,所以,即使我再喜欢看美女,也是没有半点心情。
突然,迎面一阵吹打好不热闹,费三娘和杜灵灵毕竟是女子喜欢看热闹,掀开了帘子一看,对面来了一群喜气洋洋的山民,从穿着打扮来看,应当是谁家娶媳妇。
可搞笑的是,一个年纪约有七八十的老家伙戴上一顶高帽,穿着红色新衣,脸上被化妆,脖子上还要挂着扒灰的工具然后拉着一辆牛车,车上坐着一个漂亮的新娘子,满脸娇羞,旁边一群人穿着新衣服,吹吹闹闹,敲敲打打的,有人还高喊“扒灰佬游街哦!”“扒灰佬游街哦!”
“什么世道,这个老不正经的老人怎么讨个这么漂亮的婆娘,一定是这个老家伙强迫的!”费三娘愤怒地说道。
“不对,你们看那新娘子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那里是强迫的,一定是这个女人贪图这个老家伙的钱好不好。”杜灵灵观察了几眼若有所悟地说道。
两个女人都是来自湘西,自然不晓得这是我们湘南这边的婚礼习俗,还以为是老者娶媳妇还如此大操大办,恬不知耻。其实这是一种婚礼上的游街,叫“儿子结婚爹游街”,它有着一种笑谑式性教育性质。
在我国民间湘南地区,公公又称“扒灰佬”或“烧火佬”,有气象谚语说:夜里晴不是好晴,扒灰佬不是好人。
除了游街之外,扒灰佬还要回门,就是公公套着“猪笼子”随新郎夫妇一起回娘家,猪,繁殖能力旺盛也,也就是寓意“多子多福”,反映了旧时人民祈求“人丁兴旺”、“子孙满堂”的心理。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了起来,一个认为老家伙不要脸,一个认为年轻女子不要面,一向沉默的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俩都说错了,这可不是老人娶媳妇,这个老人是公公哩,你们两个想歪了!”
一听我说她们俩想歪了,费三娘和杜灵灵顿时就脸红了。
费三娘杏眼一瞪,对我冷冷说道,“什么想歪了,那个老人明明穿着大红衣服,还牵着那个新娘子的轿子车嘛,一看就是他结婚,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很像你做了坏事那种表情。”
尼妈,这费三娘怎么可以这样打比方,什么叫老子做了坏事的表情,我有对你费三娘做过坏事么?呃,好像做过,你也不记得好不好。
“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咳嗽了一下,试了试嗓子,“那个老人是公公,这是我们这边的婚礼习俗,叫儿子结婚公公游街,而公公在我们这么又叫“扒灰佬”让“扒灰佬”游街,意即在笑谑之中,以“说穿在先”的方式警告这位公公,不得扒灰。”
费三娘白了我一眼,“就你知道得多一样,那人说说什么是扒灰?”
“扒灰这东东嘛……”
我皱了皱眉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毕竟有些话不好在女孩子面前乱讲的,这会加深费三娘对我这个人的误会,如果我直说,会使得她再次认定我这人心术不正。
“哦,我知道了,就是烧火时,为了使火烧得旺,把灰扒开点吧!”费三娘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
一听这想当然的话,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我,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不参与我们讲话的狗蛋也大笑了起来。
“就知道嘲笑人家,你说不说扒灰的意思?”一听我们嘲笑,费三娘不乐意了,非得逼我们说出意思来。
“这个嘛,这个嘛……”
“吱吱唔唔的,一看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人!”
“费三娘,你不要老是对好人枉下结论好不好!”我当下就表示不满意了,“这扒灰不是我不说,我是怕我说了后你又骂我!”
“借口,你就是一个最爱找借口的人!”费三娘抬起了头,鄙视地看着我。
“你保证不骂我,我就给你们讲个故事!”我突然脑壳一转,明的不好说,我给她们讲个故事总是可以的吧。
“好,你讲吧,反正这路上闷得慌,我保证不骂你!”
………………
一说我讲故事,两个女人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抬着小脑瓜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于是我便讲了起来。
先前,在华南一个地区有一个山头的村落,有一户人家,公公呢,冇婆婆,新妇则冇丈夫,公公腰板硬朗,天天下田垟忙;新妇肉嫩眼灵,夜夜上床就只能守着空房,所以,这家人的日子过得有些古怪。
平时天,如果是下雨的时节,公公不下田就在家烧火烧水,新妇就洗头发,新妇洗脚,公公给她舀开水,情意浓浓。
新妇开玩笑讲公公火烧不好,夺火钳过来然后蹭蹭腿,眼含笑面红光,翘翘的屁股令公公心里慌;公公讲我怕你烫手烫脚,争汤勺呶呶老嘴。
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眉来眼去,渐渐地忘了背份,三更半夜一嗽一尿,呵呵,那种意思渐渐就有了。
农忙时节到来,谷子要下田了,农村没得肥,公公只得扒灰作肥。
新妇天光一大早起来,外衣也未着,亮着臂腿,为公公烧吃的。烧着烧着,看着看着,火钳头在灶渎灰一进一出,而又想到自己独守空房,顿时身心难痒,便用火钳头把灰堆平了些,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这时新妇听得公公房门响,马上羞答答地跑进房里去了。
公公早一大早起来,便想着扒些灶渎里的柴草灰带田里去撒秧苗,低头看见灰面有一行字:公公冇妻奴冇夫,日间公公夜当夫!
公公一看这两行字,顿时也是受不了了,气呼呼乍起身,回头就去推新妇那虚掩着的门……
此事一传开,便有人开始叫这公公“扒灰佬”了,这就是扒灰佬的由来了。
两人听完,早已经是脸上彩霞飞啊飞,红着脸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我眯着眼得意地笑了笑,这下你们两个总算是明白了吧!
两人头低得更低,我则吹起口哨,看你们还敢嚣张,老子不说,非得让我说,这下满意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