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离开了灵山以后呢?”我问道。
“你师父离开了灵山以后,便和李爱莲在一起,可一年时光不到,李爱莲便病逝了,你师父非常自责和悲伤,知道是自己克死了她!”
师伯抬了抬头,望向远方的山峦,叹了一口气道,“再后来,你师父走四方,行善事,也没有娶一个女人,更不要说有一个像样的家,倒是与几个寡妇、尼姑之类的命格不好的女人有点扯不清,变得玩世不恭,且行且过之人,直到他遇到了你,你改变了他!”
“什么?遇到我?”我不由惊讶了,我怎么可能改变师父呢?
“是的,是你彻底改变了他!”师伯点了点头,“遇到你那一次,你可知道,他一口气连夜跑回了灵山,非常兴奋,他说遇到了一个可以传承我道术的人,一定可以将道术发扬光大,于是他要把《捉鬼仙经》传到了你的手中!”
“师伯,我……”我的眼泪已经出来了,是的,我非常有愧于师父,没有想到我在他的心目中份量如此之重,而我有几次还威胁他再不起床弄吃的来,就要点火烧了他的破庙。
“我们学道之人早已看惯了生死,玄道子这一生早已是命中注定,问天,这本《通灵仙经》我便传给你了,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你师父的期望!”师伯说完,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纸面发黄,可仍然保存的完好,书的封面和《捉鬼仙经》一模一样。
“师伯,这怎么行,我道行微弱,怕是保护不了这两本书!”我急忙掏出《捉鬼仙经》来,把两本书推给了师伯。
“拿着!”师父脸色变得威严起来,“这两本仙经,只有有缘之人才学得好,一些邪恶之人只知道经书里有大神通,却不知道书中有机缘,没有机缘之人,便是拥有三本仙经也不可能学到上乘的法术!”
“师伯,问天才疏学浅,资质愚钝,不敢担当此任,更何况若其他人知道这两本仙经在我书中,来抢了去,那我就是万死难辞其咎,愧对于列祖列宗!”我连连推了开来。
“你放心,今天茅山派道术比赛轮到我灵山支脉举行,到时各支脉都会派人来,我便会借机宣布,《捉鬼仙经》已经正式回归了茅山派灵山支脉,以你现在的道行,至于《通灵仙经》更不会有人会想到它在你身上!”师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难道真是我越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师伯,你真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书交到道术低微的我这里么?”
师伯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两本仙经遭遇不可看见抗拒的人来夺,你便用灵咒烧了它便是!”
“师伯,仙经还是放在你那里更安全,更利于我茅山道术的发扬光大。”一听,有人来抢便要毁灭仙经,我更是不敢接了。
“问天听号令!”师伯怒了,“从今天起,我以灵山派茅山道掌门人给你取命道号问天,为我茅山派第一百三十七代弟子,现我传两本仙经于你,你要倍加努力,勤奋练习!”
“谢……掌教!”我只好跪了下去,双手接过经书,可心中还是非常担扰,抬头看了师伯一眼,“师伯……”
“不要多说了,此仙经只传有缘之人,放在我那里如同废纸一般,就算是传给其他的弟子那也是白传,他们无法体会到高深法术又有何用!”师伯大手一挥,站了起来,眼眼望着东白破晓之白,不许我再多言。
见师伯如此说了,我定然不敢再推脱,可接着书的又手还是在抖动不停。
“起来,问天!”师伯把我扶了起来,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希望你师父没有看错你,他的死是值得的!”
什么?师父的死与我有关,难道师父是为我而死么?
我不由愕然,浑身就像触了雷电一样,颤抖地问道,“师伯,难道是我害死了师父?”
“你师父虽然不是你害死,但他确实为你而死!”师伯看着远方夜色变换,目光坚定。
“这么说那对邪师邪徒真没有杀我师父,师父是为我才……自我圆灭的么?”我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世界上,能杀你师父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不说你师父红色金刚伏魔印如何了得,单是你师父东躲西藏这几十年,练就了一身好轻功,但是他这次回来便和我说他不会再离开这里,收你为徒是他最值得骄傲的事,当你不小心泄露了法术,让人知道了《捉鬼仙经》的下落的时候,我也多次劝他回灵山来,他却选择了自我圆灭的方式,让他们扑了一个空,以此来了结这本经书的下落,让这本经书和他一样同沉下去,也叮嘱你带着书离开风雷镇,上灵山来好好学法,只是可惜了,他们还是找到了你。”
“都是我不好……”我哽咽起来。
“唉,这也怪不得你,你虽有违师命,但可以看出你重情重义,我看你命格异于常人,心地纯净,世人无比,这也是把《通灵仙经》传于你的原因。”师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另外,《通灵仙经》内有种多种调息法术,对你的身体的灵魂力是大有好处的。”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所以然,这一切似在梦中一般。
就这样我和师伯聊到了天亮,师伯还传递了我的如何控制玉佩的灵魂的方法,与师伯的交谈之中,我才知道什么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无论是天文地理,师伯是无所不知,当然我也知道,他这是向我传授奇闻秘录、山魈鬼怪,所以我也是听得非常认真,记在了心上。
天色大亮,我们用过饭后,师伯和静心便要离去去,而刘素月却坚持要留下来陪我。
师伯看了我和刘素月一眼,然后说道:“问天,我们要走了,你师父在落凤山小树林的后土坡边有一小房子,你那天有空去那里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在梦中曾经听师父提起过这件事,说等他尸骨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可移去那里。
望着师伯和静心的灰色道袍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我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问天,你还好吧!”
“刘素月,你还是回去吧,否则刘老镖头和大家都会担心的!”
“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怎么行,我们孤男寡女地在这山庙里头,有损你的声誉的!”我想起了师父当年和李爱莲的事来,于是劝道。
刘素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咬着嘴唇,红着脸,最终说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和黑仔来看你!”
望着刘素月纤纤的背影,我只觉得鼻子有些酸,人家还是小妹妹好不好,竟然把人赶走了。
可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想其它的。
刘素月一走,我便寻了不少木头棍棒来,我这样做就是要在师父的坟前搭起一个草篷,准备披麻戴孝结草环绳陪师父渡过这头七之夜。
“问天!”下午时分,一个熟悉地声音在我的后背想了起来,我扭过头一头,武土根和嫂子竟然带着贱狗爬到了山上来,她们正惊愕地看着我在坟头边搭架子,很显然他们还不知道师父已经死了。
“这是……谁走了啊!”武土根结结巴巴地问道,拉了拉嫂子的袖子,示意下山去。
“我师父,玄道子!”
“这……”武土根欲言又止,很显然他觉得非常晦气吧。
“哇,哇……”武贱狗突然放声哭喊了起来。
“快带孩子走吧!”我平静地说道,“这里阴气较重,与贱狗命格相冲,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快走吧!”武土根一听,立马就扯着嫂子的手臂往回走,嫂子脸色也是不由大变。
“问天,你回来了,就来看看贱狗,他好像晚上总睡不好,经常夜哭不说,还容易发高烧,说胡话!”嫂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拭着眼泪,可眼睛却一直巴望着我。
我知道嫂子还留有一丝希望,她或许更想的是见到我吧。
也许有人说但留一丝希望,也好日后相见,可是我却是冷冷地说道:“人各有命,贱狗命如何是天定,我能让他活得命久一些,却不能改变他一身的悲苦,或许活着对他是一种折磨!”
我转回身来,捡起地上的棒子又开始搭木架。
“天娃子,嫂子我……”嫂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而且说得这么绝情。
“嫂子,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孩了!”我直接说道,我知道嫂子倔强得很,如果不直接让她死心,或许她还真会等我一辈子。
嫂子突然让电击了一下,怔在了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凌乱头发,“那……那嫂子先走了!”
嫂子抱着武贱狗便开始下山了,而一下山,贱狗便不再哭闹了。
看着嫂子的背影消失,粗黑的长辫子一甩一甩,我不由苦笑了一下,多好的嫂子,可我这是这样的命,一辈子就是孤苦伶仃、鳏寡孤独的命,我不能害了她。
长痛不如短痛!绝情并非无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