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远树流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落殊突然道:“大长老回来了吗?”
离柏微微点头,随即一脸道:“落殊你别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落殊完全不听离柏的所言,冷笑一声,自顾自道:“回来的好,省得我去找!”
离柏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语。
片刻之后,才道:“落殊,你应该有话对小寅说吧。”
落殊这才回过神来,随即点了点头道:“离柏师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离柏微微点头,随即认真道:“落殊,做事前一定要来找我商量。”见落殊点头后,说便转身离开了。
落殊朝东南方向的那颗桂花树坐下,一阵风过,桂花落了一身,落殊抚摸着树干,缓缓道:“师兄,你还好吗?”
山盈无恶木,但有绿桂丛。幽芳尚未歇,飞鸟衔残红。不见离骚人,憔悴吟秋风。
落殊眼睛一酸,眼泪不觉流下,哽咽道:“师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你的家人了。”
落殊擦了擦眼泪,接着道:“师兄你知道吗,你的家在赤灵古穴,你有一个极其疼爱你的娘亲,还有一个疼爱你的姑姑。”
话到此处,落殊脸色一变,咬了咬唇,一脸悔恨道:“师兄我好后悔,如果我提前告诉你真相,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如果我能早些弄清楚你的身世,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顿了顿,落殊泣不可仰道:“师…师兄,你知道吗,我找到杀害你的真凶了。”
话到此处,落殊突然停下了,微微闭上红肿的眼睛,暗下心痛不已道:“师兄,我要怎么告诉你,你的杀父仇人就是你的亲身父亲呢?”
落殊紧紧抱着桂花树,泪流满面道:“师兄你告诉,我要不要去杀他,给你报仇呢?”
片刻之后,落殊突然哇哇痛哭起来,断断续续道:“师…师兄你能不能听到小殊说话;师兄没有你在,小殊好孤独好害怕……”
落殊泪眼婆娑地注视着满地的桂花,呆呆道:“师兄你不在了,临哥哥也不在身边,孔雀也昏迷不醒,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裛露珠晖冷,凌霜桂影寒。一阵风过,香气四溢,寒意四起,落殊不禁抱紧手臂,落泪道:“师兄…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幽冥之都的小花见状,有些担忧道:“哥哥,姐姐她…”
小光摇摇头,叹息道:“你就让她尽情的释放吧。”
接着道:“妹妹话说回来,我们都活了上万年之久,而姐姐也过十五岁的年纪,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小花听后,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忧地盯着落殊,咬唇道:“哥哥,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小光摇摇头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随即道:“临阙大哥不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觉初秋夜渐长,清风习习重凄凉,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
落殊依旧待坐在桂花树下,低目垂泪,自言自语个不停。
正是:桂树底下我伤心,独自一人,知向谁边?晓来百念皆空去,抬头望月月光寒。
不知过了多久,落殊总算回过神来,缓缓立起身体,凝视着桂花树,深呼吸了一口,一字一句道:“师兄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报仇的。”
说便,紧紧抱住寒风中摇曳的桂花树,温柔地摸了摸花朵,哽咽道:“师兄,我要走了。等忙完了,我一定回来好好陪你。”
片刻之后,眼睛一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寒山。不堪红叶青苔地,又是凉风暮雨天,寒潭映白月,秋雨上青苔。
却说,落殊转身离开之后,所去的方向却不是翠灵居。
幽冥之都传来小花焦急的声音:“姐姐,你要去哪儿?”
小光冷冷道:“还用说,当然是去报仇了。”
小花听后,着急道:“哥哥,咱们赶紧想办法阻止姐姐吧。”
小光叹了口气,指了指一脸寒意的落殊,摊手道:“你觉得凭我门阻止得了她?”
小花听后,都快急出眼泪来,慌乱道:“那…那总不能由着姐姐去送死吧?”
小光猛地扭过头来,似笑非笑道:“谁说一定会送死,妹妹难道你忘了,有幽冥之都,况且姐姐还有臭老头临走前留下的锦囊,所以它不会有事的。”
小花松了一口气,说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落殊。
大约一刻钟后,落殊便来到了大长老所居住的宫殿门外。
幽冥之都的小光立即提醒道:“姐姐当心,周围有许多高手!”
却说,落殊才刚到门外,屋里的大长老早就发现了有人到来。
一个作弟子打扮的年轻人,突然凭空出现,道:“长老有人来了,弟子立刻前去阻止他。”
大长老摆了摆手,笑道:“不必,让她进来就是,都退下吧。”
片刻之后,落殊轻而易举地走近了屋内,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老者正在平静的饮茶。
片刻之后,老者缓缓立起身来,慈祥道:“小丫头,这么晚到老朽的宫殿所谓何事?”
落殊强忍着恨意,盯着大长老,咬牙切齿道:“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问我!”
大长老微微一顿,随即一脸疑惑道:“小丫头,老朽的确不明白你的意思;夜已深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落殊听后,冷冷一笑道:“王志然,你不要再装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背对着落殊的大长老身体微微一颤,心里暗道:“莫非这臭丫头知道了什么不成?”
随即回过身来,苦笑一声道:“小丫头,果真瞒不住你,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却说,落殊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长老,深恶痛绝道:“果然是你,王志然,果然都是你干的!”
大长老微微叹息道:“丫头,你是怎么知道老朽身份的?”
落殊听后,目若利剑,冷笑不断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凭什么告诉你!”
此时,大长老眼前浮现出一张颠倒众生之脸,面瘦容姣,冰雪为肤,云髻峨峨,修眉联娟,默默清目,清水芙蓉,妙自天成。
大长老眼一闭,叹了口气,一脸心痛道:“丫头,一定是小晓告诉你的吧。”
落殊也不答话,眼神恨意四射,龇牙咧嘴得瞪着大长老。
大长老见状,暗地里握紧拳头,满脸阴鸷,诡异一笑,面上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丫头,你不说话,本长老就全当你默认了。”
落殊眼神一凛,咬牙切齿道:“呸!王志然,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本姑娘今日一定要杀了你!”
说便,一把通体碧绿的宝剑出现在落殊手中。
大长老见状,脸色突变,衣袍下的双手已经开始发力,微微叹息道:“小丫头,你乃老朽宿竹宫的弟子;况且你我之间并无仇恨,你为什么要对老朽不利呢?”
落殊听后,身体微颤,咬牙切齿地盯着大长老,一字一句道:“王志然,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
大长老听得此言,冷笑一声道:“小丫头,老道自认为从未做过有违天理之事;你回去吧,本长老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说便转身就要离去。
落殊见状,大吼一声道:“你站住!”
随即,一字一句道:“王志然,你告诉我寅生师兄是不是你的儿子。”
只见大长老转过身来,眉头都不曾一皱,语气平静道:“本长老从未婚娶,哪里来得儿子。”
落殊听后,心寒不已,不觉微微倒退几步,想起寅生师兄,不觉泪流满面,悲伤不能自胜,越发对眼前道貌岸然之人深恶痛绝起来。
看着满脸平静的大长老,心里寒意四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心里苦涩道:“师兄,我该怎么办?”
随即,落殊深呼吸了一口,压下满心寒意,一步一步靠近大长老,冷笑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不但成过亲,还有一个儿子呢?”
大长老听后,脸色骤变,猛地拂袖,气急败坏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诽谤老朽!”
只见落殊怒目圆睁,恨之入骨道:“好你个王志然,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随即冷冷道:“王志然,你不用狡辩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所有的事,今日本姑娘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只见,落殊拔出宝剑,指着大长老,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绞痛,想起寅生师兄,不禁潸然泪下,涕泗横流,暗自道:“师兄,你不要怪我,就算他是你的父亲,我也一定要杀了他。”
说便,落殊咬牙切齿,恨意爆发道:“王志然,没想到你……你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下得了手!”
此时大长老脸如常,淡淡一笑,面不改色道:“小丫头,你一定是听信了奸人之言吧。”
落殊冷笑一声,只是自顾自问道:“王志然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寅生师兄?”
大长老听得此言,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一脸心痛道:“丫头,寅生孩子的死,我知道你很心痛……”
顿了顿,冷声道:“就算你再怎么难过,也不应该将怨气撒在本长老;你再无理,休怪本道不客气了。”
落殊见状,不禁冷笑不断道:“王志然,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瞒得了吗?”
随即,目似寒冰,一字一句道:“王志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此方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