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皇宫,落殊心痛难忍,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从尸体旁掠过了。
耳边的哭喊声、呼救声、奔跑声,此起彼伏,惨绝人寰,落殊心里不禁一阵阵发怵。
落殊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强忍着心里的不安,一边四下寻找,一边大声急呼道:“师姐……师姐,你在哪……”
突然几个宫女跌跌撞撞地迎面而来,边跑边哭哭啼啼道:“公主死了……公主死了……”
落殊听后,心下一震,大脑嗡嗡响,随即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宫女,凄厉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宫女见落殊有些扭曲的面容,战战兢兢道:“公……公主死了……”
落殊听后,心里一痛,眼前发黑,全身发软,脑袋一片空白,缓缓松开了手中宫女。
那宫女趁落殊分神,转身逃跑了。
只见,落殊木然的跌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不住地晃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师姐……”
“轰隆”一声,突然头顶的房梁断裂,直朝落殊掉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男子,眼疾手快一把将神情恍惚的落殊搂住,带离了这屋梁下的危险地方。
修和看着失魂落魄的落殊,不禁担忧道:“落殊,你怎么来了?”
落殊闻言,无有反应,只是呆着;好半天回过神来,见来人是修和,便一把抓住修和,颤抖道:“修和……修和,你看到师姐了吗?”
修和见状,略微安慰一番后,才道:“落殊你先别慌,你去紫玉宫看看,如果没有意外,紫玉公主应该还在宫里。”
落殊听后,瞬间止住眼泪,犹如枯木逢春一般,喜出望外地点了点头,即飞身朝紫玉宫而去。
修和见状,忍不住有些担忧道:“落殊,你自己多加小心。”
见落殊的身影消失在眼目之外,修和叹了口气,便极速飞身朝金銮殿而去。
精美雅致的紫玉宫中,早已是横尸遍地,血迹斑斑,此时三个人将一个紫衣女子围在其中。
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壮硕,五官粗犷强悍,满腮长着黑森森的胡子,脸上青筋外露,手持金刚铁棍,目光阴森森地盯着紫玉,凶狠无比。此人,便是武王。
武王旁边的中年男子,一袭宝蓝色长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相貌堂堂,便是尚书大人许佑仲。
许佑仲旁边是一个面容无比艳丽,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的中年贵妇,便是大夫人。
紫玉捂着胸口,脸色极其苍白,有些痛心道:“皇叔,父皇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谋反?”
闻得此言,武王铜铃般的眼中,露着无限怨毒,好像有着百载深仇一般,冷笑道:“本王与第一世民不共戴天!”
接着,武王冷笑几声,咬牙切齿道:“皇位本来就是本王的,若他第一世民眼里还有本王这个哥哥,当初就不该夺走皇位,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个下场!”
随即,满脸阴鸷,面目狰狞道:“十年来,本王受了无数的苦,在冰域雪山中,无饭可用,本王只得饮冰嚼雪,本王凭着一股怨气,才硬生生扛了下来。十年来,本王每天都在等着这一天,终于让本王等到了。”
语罢,目露凶光,一字一句道:“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更可恨的是,你的好父皇还时不时派人来看本王,只要本王修炼,便会令人废掉本王好不容易练成的功法;十年来,本王无时无刻不是在等死,可恨你那父皇,却又并不杀本王,只是将本王不停地折磨……”
紫玉听后,紧咬樱唇,摇头道:“皇叔,若不是您当年弑父杀兄,父皇也不会……”
顿了顿,紫玉又心痛不已道:“况且,五年前父皇已经接您回宫里,还赐您武王的称号,皇叔还您想怎样呢?”
只见武王仰天狂笑,随即凶神恶煞道:“皇位!本王要这皇位!”
紫玉听后,心里一震,目光落在一旁平静的许佑仲身上,气愤不已道:“许大人,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要不是父皇的提拔,你能坐到尚书的位置?敢问一句,你为联合皇叔造反?”
许佑仲淡淡道:“公主,恕老臣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紫玉的目光最终落在许夫人身上,心痛不已道:“姨妈,你为什么……”
大夫人冷冷一笑道:“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父皇吧。”
紫玉听后,心里一震,突然咆哮道:“父皇,你们把我父皇怎么了?”
大夫人娇笑不断道:“你那没用的父皇,怕是早被老祖宗杀了。”
紫玉听后,眼前一黑,跌坐在地,眼泪不自觉落下,好半天才失声痛哭道:“父皇,父皇……”
说便,踉踉跄跄地就要朝金銮殿奔去。
武王见状,立马拦住紫玉,目光凶狠道:“臭丫头,只要你交出玉玺,本王便饶你性命!”
紫玉大怒,冷笑一声,抗议道:“你做梦!本宫性命可以丢,但玉玺绝对不可能交给你们;我就是死,也要保住玉玺!”
许佑仲听了之后,突然哈哈大笑道:“紫玉,你是准备陪你父皇去了?好,本大人,一定叫你称心如愿。”
许佑仲与大夫人相对一视,默不作声,面色奇异,似是既有不忍之情,却又有不以为然之意。
紫玉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声调越发低沉,十指屈拗,勒勒作响,又道:“做梦!”
许佑仲见状,朝紫玉微微一笑,说道:“公主,我们几个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还是乖乖交出玉玺,也能死个痛快。”
只见紫玉身躯颤抖,几乎跌倒,咬牙切齿道:“你们杀了我父皇,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武王听后,怒不可遏,立即挥动铁棍,瞬间铁棍如神龙出海,横扫直劈,呼呼风响。
紫玉见状,立即长剑出鞘,振臂一掠,犹如巨鸟摩云,掠空而降,长剑一抖,穿心直刺,这一剑是铁棍之类的杀手神招,正是七长老苦心所创的厉害招数。
只见紫玉怒不可遏,长剑疾进,大声斥道:“你这狗贼,本公主一定要杀了你!”
武王竟是分毫不让。但见紫玉长剑飞腾,纵横挥舞,将自己迫得东倒西歪,大吃一惊,心道:“这丫头本事果然了得,怪不得要吃她的亏,看来本王也不是她的对手。”
却说这紫玉此招轻灵翔动,变化万状,可以随着钩夺之势,反制敌人。轻者手指被削,重者咽喉被穿,端的厉害。
而今紫玉使出杀手神招,长剑分心一刺,内藏左右双旋两个变化,不论武王是正面迎接或是两翼偷袭,都难逃此一剑之危。
武王心下一怵,不禁大呵道:“还不帮忙!”
只见许佑仲大吼一声,挥舞双钩,飞身与紫玉纠缠在了一起,双钩霍霍,左钩往下一沉,右钩往上一带,紫玉的长剑几乎给他引过去。
紫玉暗吃一惊,骤逢劲敌,精神一振,长剑一抖,剑招倏变,剑光划了一道长弧,身随剑势,滴溜溜的转了半个圆圈,“吓”的一声,手心一登,剑尖往外疾吐。
这是攻守兼备的独特招数,只见许佑仲钩光闪闪,却递不进去招,逼得双钩外封,向左侧移了一步。
说便,紫玉立刻偏锋直上,剑走连珠,连挡三招,剑光霍霍,连环疾进,许佑仲勃然作色,双钩一展,恰似骇电惊霆,两道银蛇迎面而来,紫玉侧身一闪,惊险躲过。
紫玉又怒又悲,拼尽全力,把师父所传的剑法施展得风雨不透,恰若那银光匝地,紫电飞空,攻中有守,守中有攻。
哪知许佑仲双钩交剪,竟如两道金虹,也是攻守兼备,虚实互变,刚柔齐施,钩光交烁,连进三招;紫玉一步不让,还了四剑。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银光闪闪,伸缩不定,也不知这银鞭是从哪里袭来,几人竟趁着紫玉稍一顿挫之时,立刻反客为主,紫玉的双臂已经是血迹斑斑。
只见大夫人银鞭一勾,逼住了紫玉的长剑,高声喝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夫人是好心救你来的。”
紫玉见状,冷笑一声,怒不可遏道:“杀父之仇势不两立,今日之事,非死不休!”
大夫人听后,冷冷一笑道:“紫玉你既要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等无情。”
只见,紫玉咬紧牙根,横了心与此拼个死活,一声不响,剑如风雨,长剑挥霍,见招拆招,见式拆式。
紫玉不敢放松,长剑往外一展,将鞭子荡过一边。
大夫人见状,冷笑一声道:“紫玉,我苦苦相劝,你依旧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怨姨妈心狠了!”
紫玉听后,冷冷一笑道:“此仇不共戴天,你要杀便杀,本公主誓死也不会将玉玺交出来的,你做梦去吧!”
只见许佑仲面色一沉,忽而纵声长笑,忽然间匿迹潜踪,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从紫玉后背偷袭而来,待紫玉意识道,已经来不及了。
紫玉眼前一片模糊,苦笑不断道:“父皇,玉儿来陪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