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殊听了孔雀之言后,深呼吸了几口,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压制住满心的恐惧感与不安,双眼无神,自我安慰道:“对对对,孔雀你说的没错,应该是假消息;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孔雀见落殊心神有所好转,心下松了口气,随即瞟了落殊一眼,却还是忍不住暗自道:“但愿这一切只是谣言,不然……”
此时,落殊满心只有寅生之生死事,顾不得其他,便焦急不已而又惴惴不安催促孔雀道:“孔雀快走,咱们立刻回去。”
说便,落殊坐在孔雀背上,片刻不停朝宿竹宫而去。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萧瑟天气凉,落木萧萧下,枯藤老树昏鸦,天寒红叶稀,万里霜天静寂寥。
赶路心切,路途之中,落殊满心全是方才那婢女之言。
放眼望去,此时的落殊十指相扣,青筋不断,身体颤抖,不停的重复着深呼吸的动作。
却说,孔雀自然将落殊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一改往日轻佻散漫之态,飞速地向宿竹宫而去,途中不曾歇息片刻。
苍山寂已暮,翠观黯将沉。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不知不觉,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霁天欲晓未明间,满目奇峰总可观,却有一峰忽然长,方知不动是真山,落殊及孔雀已经到达了玉微山。
却说,落殊刚至山门,便听到门口有宿竹宫的弟子低声私语不断。
落殊仔细一听,只听得其中一大耳朵弟子得意洋洋,神气不已道:“喂!你们一个个,可知道宿竹宫最近发生了大事!”
却说,围绕在其旁的弟子听后,眼睛一亮,纷纷靠近那大耳朵,随即七嘴八舌,嬉笑不已道:“师兄,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来听听呀。”
只见那大耳朵弟子,傲慢一笑,随即居高临下,忘乎所以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想知道?”
围绕着的人纷纷点头,不由地侧目,点头哈腰,谄媚道:“师兄,您可是大长老身边的红人,一向消息最为灵通,快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也让咱们这些小弟乐上一乐!”
只见被围在中间的大耳朵弟子,阴险一笑,一边搓手,一边假装支支吾吾道:“这嘛……乃是宫内大事,你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那些人见状,心下有些不满,不由地纷纷议论道:“师兄,你就别绕圈子,快些说吧!”
那大耳朵听后,眸光一暗,阴鹜一笑,慢吞吞道:“其实嘛,当然是可以的,不过……”
说便,目光瞟了一眼身边的众人,皮笑肉不笑之态,不再说话。
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见状,其中一个眼神一变,凑近那大耳朵,谄笑胁肩,巴结道:“师兄,你这月的差事,咱们兄弟几个全包了,师兄给我们哥儿几个一个机会吧。”
随即,其中一个獐目鼠眼的小子,凑近那大耳朵,谄媚一笑,指着不远处,阴阳怪气道:“师兄,你看。”
放眼望去,此时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的扫地人,年约十五六岁,相貌平平,身材清瘦,但却一身正气,不同流俗。只见其一直专心致志地扫地,并未被旁边的热闹场景所打动,实在是难得。
就连一向倨傲的孔雀,也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落殊也不知何故,竟然停留下来,不再匆忙赶路,也许落殊是心下害怕了吧。
正所谓,德高毁来。
只见,方才的贼头贼脑的弟子,凑近那大耳朵耳边,一边阴笑,一边嘀咕道:“师兄,我看那傻小子挺闲的,不如就让那傻小子,替师兄做所有的事,如何?依小的来看,他定是求之不得呀!”
大耳朵听后,摸了摸下巴,冷冷地打量了那扫地的年轻弟子一眼,笑里藏刀道:“不错,不错,就这么定了。”
只见,随即那一伙人便拍手称快,乐不可支。
片刻之后,那大耳朵弟子才一件严肃,小声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咱们宿竹宫死人了。”
众人听后,不由地心惊胆战,愣在原地,一个个暗自心惊道:“宿竹宫死人了,这不可能吧?”
其中的一个急忙追问道:“师兄,此话当真,到底……到底……是谁死了?”
落殊听到此处,心下一凛,不由地握紧拳头,不知不觉指甲已经嵌入肉中,但落殊却毫无知觉,只是咬紧牙关,认真听去。
只见那大耳朵弟子,环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道:“不瞒大家,那人正是三师兄寅生。”
众人听后,一个个面如土色,不由地全都怔住了,随即大惊失色,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寅生师兄,他……他怎么可能死呢?师兄……师兄……莫不是你说笑的?”
落殊听后此处,只觉得透体冰凉,呼吸停滞,有些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孔雀扶着,落殊怕是已经栽倒在地。
只见那大耳朵弟子听后,嘲讽一笑,阴冷道:“我呸,还唤他师兄作甚,他不过是一只低贱的魔兽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听后,大吃一惊,只觉得心惊肉跳,随即纷纷诧异,不可思议道:“魔兽?不……不可能吧?”
片刻之后,落殊恍恍惚惚之间,仿佛听到魔兽二字,心下一个激灵,又立即清醒过来,继续听了起来。
但是,落殊心下忍不住慌乱道:“魔兽……难道是因为师兄的真身暴露了,所以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不待落殊开口询问,只见最先一直忙于打扫的弟子,突然走近众人。
神情有几分悲痛,顿了顿,才恭恭敬敬道:“师兄,既然寅生师兄已经逝去,你又何必再故意说他不是,坏其名声呢?”
顿了顿,接着怀念道:“况且,寅生师兄在世时,对我等师兄弟十分宽容,咱们实在不应该在此议论他才是,有失宫规。”
只见那大耳朵,打量了扫地少年一眼,随即盛气凌人道:“傻子,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一只魔兽,我有说错吗?”
围绕在大耳朵附近的弟子,面上浮现几分为难之色,不过瞬间,便点头哈腰不已。
那大耳朵见状,那可真是耀武扬威,目空一切,神气活现。
只有那扫地少年,面不改色,依旧认真道:“师兄,你错了,你实在不该这样……”
不待少年说完,那大耳朵便踹了扫地少年一脚,骂骂咧咧道:“小子,大爷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随即,威胁道:“今日你要不磕头认错,大爷绝对不让你活着回去。”
却说,那扫地少年涨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挺直腰板,十分倔强道:“我为什么要磕头认错?”
果然是,少年英雄,铮铮铁骨,刚正不阿,坚强不屈。
大耳朵听后,冷笑不已,有些气急败坏地望着扫地少年,大吼道:“嗬!你个傻小子,不识好歹。”
随即,阴笑一笑,漫不经心地吩咐身边的人道:“有人愿意替师兄打死他,可以赏你们五品丹药。”
众人听后,双眼放光,面色各异,瞬息之见,只见其中的一个斜眼胖子,冷笑几声,一脚便踹向那扫地少年。
落殊见状,正要动手,哪知孔雀眼疾手快,已经动手了。
“扑通”一声,只见,那斜眼胖子便栽倒在地,不能动弹。
脸色极其难看,狰狞不已,一边呼救,一边嘴里依旧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小杂种,敢偷袭大爷!”
孔雀见状,冷冷道:“惹了本王看中之人,废你一条腿算是便宜你了。”
只见,那大耳朵使劲踹了那胖子一脚,一脸嫌弃,大吼道:“没用的废物,滚!”
随即,亲自靠近扫地少年,漫不经心道:“傻小子,实话告诉你,你尊敬的寅生师兄不但死了,而且还要被焚尸,真凄惨,啧啧啧!”
说便,带领着一帮狗腿子,大摇大摆,神气活现地离开了。
落殊听了‘焚尸’二字,不由地倒退了几步,大脑一片空白,不觉失魂落魄道:“不会的,不会的……离柏师兄不会同意的。”
说便,顾不上孔雀,竟然独自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却说,孔雀冷眼瞟了瞟远去的一群人,心下一动,红影晃动,顷刻之间,每个人脸上都莫名多了一个巴掌印。
众人一个个惊恐不已地捂着脸,只隐约看到有红色身影一闪而过。
只有那少年呆呆地望着红色身影,喃喃自语道:“孔雀大人……”随即,激动不已,暗自思忖道:“太好了,一定是落殊师姐回来了。”
却说,路途之中,落殊越发担忧,愈发害怕,各种情绪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落殊觉得自己已经透不过气来了。
落殊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直接朝离柏师兄的宫殿而去。
刚进屋里,便感觉屋里寂静得可怕,气氛特别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