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明月杏间照,池水不停流。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更天,淡淡月光下,只见床上昏迷的青衣少女,身体略微动了一下。
落殊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胸闷气短,落殊艰难地睁开双眼。
恍恍惚惚中,隐约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落殊心下十分着急,忍不住想看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无奈,任凭落殊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眼前始终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落殊无论如何,最终也未看清楚此人的面貌。
此时,落殊只觉得自己神志不清,身体无法动弹,眼皮厚重,头晕目眩,昏头转向,终于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隐约之中,只见那人仿佛在对着自己浅笑,空气之中有一股淡淡地梨花香。
却说,落殊再度陷入昏迷之后,旁边的男子凝视了床上的少女片刻,微微叹息,随即转身离开了。
露湛朝阳,星环紫极。
驱月西沉早启明,逐退群星与残月。霞光四射染无声,如盘宝镜起峰巅。喷薄良辰景色妍,燕剪莺棱欢胜日,光明壮物乐新天。
房间里,床上的青衣少女仍旧昏迷不醒。
旁边头靠在床栏上的黑袍男子,黄干黑廋,疲惫不堪,胡子拉碴,眉头紧锁紧锁,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少女。
片刻之后,只见床上昏迷少女的小手似乎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一番后,紧接着缓缓睁开了那双灵气动人的眼睛。
落殊摇了摇昏昏沉沉地脑袋,只见床前,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落殊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还有些头昏眼花。
却说,床边的寅生见落殊已经醒了过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由的眼泛酸意,随即直接将落殊紧紧地搂入怀中。
哽咽不已道:“小殊,你总算醒了。”
片刻之后,落殊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微微仰头,望着萎靡不振,颜色憔悴的寅生,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激动不已,便有些虚弱笑道:“寅生师兄,你怎么来了?”
却说,寅生又是激动又是心疼道:“前几日,紫玉师姐回宫,说你出了事,我和丁老便一刻不停地赶过来了。”
落殊听后,有些惊喜道:“师兄,你是说爷爷也来了,他人呢?”
说便落殊环顾一番后,并未看到老翁的身影,不禁有几分失落。
寅生见状,连忙道:“师妹,老先生前往寻找救治你的药材去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回来的。”
落殊听后,不由地咧嘴一笑,眉眼弯弯,梨涡微显,十分可爱。
却说,床边的男子见少年苏醒,声音有些嘶哑干涩道:“师弟,你醒了。”
却说,落殊抬头望着眼前的师兄,脸色青白交加,胡子拉碴,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十分地憔悴。
心下十分诧异也十分担心,嘴上却调侃道:“天啦,我的师兄,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太吓人啦。”
随即,佯装嫌弃道:“师兄你赶紧理我远一点。”
寅生见状,有恼又笑,忍不住轻点了下落殊地额头,佯装恼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还嫌弃起师兄来了。”
随即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道:“你还好意思笑话师兄,要不是为照顾你,师兄至于如此吗?”
随即,叹了口气道:“想当初,师兄何等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落殊见状,心下十分感动,面上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寅生见状,瞟了瘦了一圈落殊,冷哼一声,挑眉道:“你个小丫头,就尽管嘲笑我去吧。”
随即,摇头晃脑,唉声叹气道:“某人还不自知,自己已经瘦成豆苗一般了。”
落殊听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指着自己,惊喜道:“师兄,你的意思是,我瘦了许多不成?”
随即,激动道:“师兄,赶紧把铜镜给我拿来。”
寅生白了落殊一眼,随即还是将梳妆台上的铜镜递给了落殊。
却说,落殊打量铜镜中一番后,只见镜中的少女,下巴尖尖,眼睛大大,弱不胜衣,不由地满意一笑。
随即点头,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想不到,我居然清瘦了这么多,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寅生见状,真是哭笑不得,瞪了落殊一眼,也随她去了。
却说,冷静下来的落殊,突然觉得自己身体虚软,头晕眼花,浑身乏力,便问道:“师兄,我这是怎么了?”
寅生冷哼一声,替落殊盖好被子,才缓缓道:“这会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了吧。”
落殊尴尬一笑,抱住寅生的胳膊,嘟嘴道:“师兄,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随即可怜兮兮道:“师兄,我头好疼,我到底睡了多久呀?”
寅生见状,不由地叹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道:“你都已经昏睡一周了。”
落殊蹭地挑起,大惊失色道:“什么?!我居然昏睡了一周?”
寅生见状,着急道:“还不给师兄躺下,这才刚醒过来,又开始造作不听话了。”
落殊虽撇了撇小嘴,但还是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寅生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正色道:“是!”
落殊听后,咬着樱唇,不可置信道:“师兄,我怎么会昏睡这么久呀?”
寅生听闻,佯装生气道:“你个小丫头,还好意思问师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就知道让人担心。”
落殊听后,心中一暖,靠到寅生肩上,面色极其认真,口里却撒娇道:“好啦,师兄,人家以后不会了。”
说便,拍了拍有些晕沉的脑袋,缓缓回忆道:我记得,好像是陛下遇刺,接着我替陛下挡下了一剑,然后什么就不记得了。”
寅生听后,心疼不已道:“傻丫头,能随随便便替人挨刀?”
落殊吐了吐舌头,瞪大双眼,认真道:“师兄,陛下不是别人,他是紫玉师姐的父皇。况且,陛下乃一国之君,若是有个差错,受苦受难的,也还是老百姓呀。”
寅生听后,叹了口气,随即脸色凝重道:“师妹你知不知道,你可不单单是受伤,你是中毒了。”
落殊听后,吞了吞唾液,有些诧异道:“啥,我又中毒了?天啦,不是吧?我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随即,垂着脑袋,有些恼怒低声道:“还是由同一人所为,实在是可恨!”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寅生见状,皱着眉头询问道:“小殊,你方才说什么?”
落殊抬起头来,笑笑道:“师兄,我没说什么。”
紧接着,有些疑惑道:“师兄,话说回来,就算中毒,我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吧。”
寅生摸了摸落殊惨白的小脸,心疼道:“小殊,你这次可不是中普通的毒那么简单,你是中了一往情深之毒。”
落殊听后,紧蹙黛眉,疑惑道:“一往情深,这是何毒?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呢。”
寅生立起身来,脸色十分凝重,缓缓地将此毒药的厉害处,一一告诉了落殊。
落殊听后,不由地后背一凉,暗暗心惊道:“果然,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说便抬起头来,落殊见寅生脸色难看,神情悲痛,说便,古怪一笑。
随即,落殊有些嫌弃、有些吃惊地打量了寅生一眼,干咳一声道:“师兄,照此情景,该不会是你救了我吧?”
寅生看到落殊一副嫌弃地表情,脸上的悲痛瞬间一扫而空。
只见,寅生蹭地站起来,脸色恼怒,说便数落道:“好啊,你这小丫头,如今竟然嫌弃起师兄来了。师兄这么担心你,你居然还寻我开心?”
落殊见寅生眉眼含笑,假装生气,忍得十分辛苦,心里偷偷一乐道:“计划成功。”
随即面上乖巧,口里却撒娇道:“师兄,人家逗你开心呢,能不能不要那么小气嘛!”
寅生此时觉得自己全身地汗毛都竖起来了,面脸通红,指着自己道:“你说谁小气?不知好歹的丫头。”
落殊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一阵风过,落殊不由地咳了好几声,方才还带着几分血色的小脸,瞬间又惨白了下去。
寅生见状,哪里顾得上计较,急忙关心道:“小殊你没事吧?”
落殊微微摇头,笑道:“师兄,我没事,放心吧。”
随即,握住寅生的手,定定地望着寅生,面色异常认真道:“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你放心,师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寅生见状,心下一暖,面上一红,口里却嘟囔道:“谁要你照顾我,明明我是师兄,应该是我照顾你才是啊。”
落殊见状,甜甜一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随即,寅生正色道:“小殊,是九叔救了你。”
落殊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唇红齿白,修眉联娟,色若春晓,莲华容姿,顾盼烨然,环姿艳逸,满脸地玩世不恭,喜好捉弄人的少年来。
不禁有些诧异道:“是他?”
寅生认真地点点头。
落殊蹙着秀眉,有些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他救了我。”
却说,落殊望了一眼幽冥之都里,早就急不可耐的小光,眼珠一动,嫣然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