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銮殿中突然之尘沙弥漫,吼啸震天,风云变色,轰轰连声,如同晴天霹雳当头压,金銮殿一片昏暗之色,嘈杂不堪。
却说方才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却只觉得呼吸窒息,头痛欲裂,难受之极,顾不上其他,纷纷恐慌,开始胡奔乱窜。
此时,殿里的众人俱已胆裂魂飞,差些昏厥过去,毕竟殿内的世家小姐,王孙贵族大多并不是修炼之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虽然佳丽当前,却也无心欣赏。劳苦呼天地,疾痛呼父母,本属人之常情。
在这生死关头,他们俱是有身家的少年新贵,或是世家小姐,自有许多尘缘抛舍不下。
见此状况,皆以为要命丧于此,一个个悲从中来,不可断歇。
起初不过触景伤怀,嘤嘤啜泣。后来越想越伤心,一个个索性放声大哭起来。真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哀声动地。
此时,雄伟华丽的金銮殿,已经陷入了一片惊恐哀鸣之中。
片刻之后,原本一片漆黑的金銮殿此时,也恢复了灯火通明的现象,先前刺杀的十几名黑衣人,全部消失不见了,仿佛不曾出现一般。
令人惊异得是:殿里的世家小姐,王孙贵族等无一人受伤。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渐渐清醒过来,才想起才想起适才刺杀之事,不禁心寒胆裂。
一个个急忙扑到在地,不停地磕头,口里直呼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只见,龙椅上天子,眉宇间满是尊贵和傲气,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的男子,此时眉宇之间竟然萦绕着几丝阴寒之气。
随即将旁边的茶杯,“啪”地一声摔碎在地,雷霆大怒道:“饭桶,一个个全部都是饭桶!”
底下的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出,只得不停地磕头。
此时的紫玉以及皇后娘娘也已经赶到皇帝身边,紫玉急忙跪下,着急道:“父皇,父皇,您没事吧,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责罚。”
只见,皇帝缓缓将紫玉扶起,轻声安慰道:“玉儿不用担心,方才危险之际,有一个白袍少年救了朕,替朕挨了一剑,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于他。”
只见,紫玉身边着大红色长袍,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裙摆轻泻,拖迤三尺有余,端庄高贵。
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随即,面上微带几分关切之色,语气淡淡道:“陛下,您没事吧?”
只见龙椅上的皇帝,头也不抬,也是淡淡道:“劳皇后费心了,朕并无大碍。”
随即,脸色一变,龙颜大怒道:“你们,一个个全部去给朕仔细查清楚,要是抓不到刺客,全部提头来见。”
只见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难看之极;显然,龙颜已是大怒。
下面的群臣个个大惊失色,伈伈,战战兢兢道:“遵……遵命陛下。”
片刻之后,龙椅上的皇帝面色稍微缓和,缓缓道:“方才,救朕的那位少年是何人?”
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紫袍的年轻男子,手握折扇,眉若黛青,蚕目似笑非笑,清逸贵气,淡淡道:“回禀陛下,方才的白袍少年,乃是微臣身边的侍卫。”
紫玉听后,脸色突变,随即竟然有些恍惚起来,心里暗自安慰道:“小殊那么机敏,应该不会有事的。”
皇帝见状,微微一笑道:“景王,你身边的侍卫倒是不错。”
景王微微鞠身,不卑不亢道:“谢陛下。”
皇帝随即问道:“白袍少年何在?”
却说,空气里回荡着皇帝威严的声音,却无人回应。
紫玉冒着侵犯天威之胆,急忙问道:“景王,小殊人呢?”
旁边的皇后见状,急忙制止住紫玉,大怒道:“玉儿,不可胡闹,还不向你父王请罪?”
只见,龙椅上的皇帝,淡淡道:“皇后,玉儿也是担心寡人所致,你又何必动怒?”
却说,景王略微摇头,平静地回答道:“公主,方才微臣并未看到身边的侍卫,因此并不知晓其在何处,请公主殿下见谅。”
景王的话刚落地,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陛下,您要的人在微臣这里。”
只见人群之中,缓缓走出一个剑眉斜飞入鬓,面色如玉,身材修长的,丰神俊逸,英姿出尘的白衣男子,怀里抱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少年,宁静而安详。
只见白衣男子,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已经染上了紫褐色的血迹。
却说,落殊在叮嘱幽冥之都的孔雀等人,不可轻举妄动之后。
突然感觉全身发冷,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随即一口鲜血喷出,便没了意识,彻彻底底的昏死了过去。
紫玉抬头望去,只见其怀里的白袍少年,秀丽绝伦的俊脸毫无生机,面色灰白,面如死色,怜人苍白的嘴微微抿着,原本神采飞扬、顾盼生姿的大眼,此时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整个人再也没有丝毫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感觉,看起来有种可怖触目惊心之感。
紫玉急忙将,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袍男子怀里,气息愈发微弱起来的落殊,搂入自己怀中。
紫玉看着怀里毫无生机的落殊,紧握着拳头,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只见,旁边的白袍男子,满头青丝遮住其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可见白袍下的玉手微微颤动。
不远处,一个身着一袭紫袍的年轻男子,手握折扇,眉若黛青,蚕目似笑非笑,清逸贵气,淡淡地瞟了一眼,露出了一个诡异且复杂的笑来。
片刻之后,只见此刻紫玉双眼通红,强忍住泪水,将落殊紧紧搂住,哽咽道:“小殊,小殊,你快醒醒,你不要吓师姐,你不要……”
记忆里的青衣少女,桃腮杏脸,肤白胜雪,满脸天真可爱之色,古灵精怪却又天真烂漫,嫣然一笑,又如含苞待放,羡煞旁人。
紫玉不由地哭肿了眼睛,顿了顿,不停地拍打着落殊的侧脸,声音颤抖道:“小殊,小殊,不许,不许再跟师姐闹着玩了,否则师姐真的生气了……”
却说,龙椅上的皇帝见状,龙颜大怒道:“玉儿,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你还不赶紧放下怀里少年。”
此时的紫玉闭着眼睛,脸色灰白,险些摔倒在地,自顾自的使劲摇头,口里不住颤抖道:“不会,不会的……”
脑海里,忆起先前还神采飞扬与自己谈笑风声的落殊,眼泪情不自禁而下。
景王见状,顿了顿,淡淡道:“请陛下息怒,紫玉公主怀里的白袍少年乃是宿竹宫的弟子。”
紧接着道:“属下曾听公主提起过,与这位少年的感情甚是要好,因此公主在情急之下,才有失分寸,还望陛下见谅。”
皇帝听闻,面色渐缓,淡淡道:“原来如此!”
随即,望着紫玉,严肃道:“玉儿,回来,你堂堂公主之尊,不可胡闹。”
此时的紫玉已经恢复如常,顶着红肿的眼睛,哽咽道:“父皇,玉儿想将小殊留在寝宫,方便儿臣亲自照顾。”
此时,皇帝真的怒了,大吼道:“第一紫玉,你是不是要将皇家颜面全部丢尽才肯罢休?来人呀……”
景王见状,急忙跪到地下,诚惶诚恐道:“陛下息怒,陛下有所不知,那白袍少年曾经对紫玉公主有救命之恩,不仅如此,也救过微臣的性命,况且……”
说到此处,景王瞟了一眼昏迷的落殊,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皇帝听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追问道:“况且什么?”
只见,紫玉扑通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父皇,小殊她不是男子,她乃儿臣的小师妹。”
说便,转身一把扯掉了落殊头上的发钗,只见满头的青丝洒满一地。
皇帝及众人望去,只见紫玉公主怀里,果真是一个年幼的女子。
皇帝见状,松了一口气,淡淡道:“玉儿,如今你的小师妹身受重伤导致其昏迷,你赶紧将其交给太医诊治。”
随即,大声吼道:“全部滚过来,太医,太医全部滚进来。”
紫玉点点头,随即将落殊的衣袖缓缓卷起,只见左臂上一道伤痕,直到手腕,伤痕深处,骨头都露了出来,简直是触目惊心。
片刻之后,只见先前灰白的脸色,如今一会儿转青一会转白,一会转红,十分可怕。
皇帝见状,也急忙关心道:“玉儿,她没事吧。”
紫玉红着眼睛,检查片刻后,摇头道:“父皇,小殊中毒了中毒了。”
皇帝见状,朝着下面的太医怒吼道:“你们一个个,若是医治不好公主的小师妹,全部提头来见朕。”
却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立着一个身着一件金色丝绸石榴褶皱长裙,绣着几朵怒放的大红芙蓉花,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的贵妇人。
只见她身边依偎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的女子,身着一件象牙白,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桃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两边各簪了两只翡翠玉镂空梅簪。
此时的贵妇人脸色突变,心里一凛,身子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见她旁边方才面色如春,娇艳欲滴,娇美动人,气质胜仙的白衣女子,此时却是面脸惨白,毫无血色,战战兢兢道:“母亲,母亲,是她……是她。”
贵妇人暗地里,悄悄稳住女子颤抖的身体,缓缓轻声道:“月儿,镇定住,切莫露出恐惧之色,回去再说。”
旁边的女子,紧抓住贵妇人的手,有些恐慌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