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床上的妇人挽留,落殊便带着孔雀一行人回到了桃花庵。
却说,就在落殊离开不久,那少年已经煎好了药,缓缓给其娘亲服下。
没想到得是,服完药不久之后,女子觉得通体舒畅,浑身也有了一些力气,霎时间病也好了不少。
少年见状,欣喜道:“娘亲,娘亲,你终于好些了。”说便,抱住妇人,痛哭起来。
妇人微微一笑,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是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望着少年道:“石头,娘亲好多了,那小姑娘开得药真是有效啊,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被唤作石头的少年便将如何遇到地落殊,一字不漏地说给了自己的娘亲。
妇人点点头道:“看那姑娘的打扮一定是非富即贵,石头明日别忘了去桃花庵,给那位姑娘道谢啊。”
石头点点头道:“您放心吧,娘亲,明日一大早我便去。”
妇人微微点头,道:“石头,累了一天,你赶紧也去休息吧。”
妇人见石头不走,笑道:“放心吧,娘亲没事了。”
石头打量了娘亲一番后,认真道:“娘亲,您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孩儿。”
女子点点头,少年也就转身离开了。
“你是谁!”妇人见突然出现的绿衫女子,不禁有些惊恐道。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桃花林。夜来风雨飘零声,不知花落知多少。
第二日,落殊轻轻推开轩窗,只见青苔扑地,柳丝长,春雨细,桃花碎了一地。
一阵风过,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真是沾衣欲湿桃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十分地惬意。
“姐姐,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呀?”小花看着外面,春雨霏霏,雨雾弥漫,千万条银丝,荡漾在半空中,一树树娇艳欲滴的桃花,纷纷落下,好不可怜。
说便小手托腮,望着满地零落的花瓣,有些心疼道。
落殊见状,微微一笑将小花拥入怀中,轻声问道:“小花可听过‘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句话?”
小花摇摇头道:“姐姐,小花不曾听过。”
落殊微微一笑道:“这草木无情,花开花落,本就是自然现象。但是,虽然桃花凋落了,或许被践踏成了泥土,但它那别有韵致的香味,却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就好比做人做事,不屈服于风雨交侵的威胁,只要尽自己之能,坚持初心,即使有一天是凋落了,化为了灰烬,但是精神却是永久长存于世的。”
小花仰着头,认真道:“姐姐,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春去春来,花开花谢,来年,桃花又会盛开了。”
落殊捏了捏,小女孩粉嫩的脸颊,笑道:“正是如此。”
古人有云:“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且行且珍惜吧。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落殊坐在窗前闭着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然而,怀里的小猴子一如既往昏睡,落殊叹了口气道:“但愿能依小光之言,早日找到剩下的两味药材。”
却说,对面竹椅上的小女孩,问道:“姐姐,雨停之后,我们又该前往哪里去呢?”
落殊思索片刻后,答道:“我们直接前往五毒国的都城:五毒城!”
两人的话还未说完,一个红发少年,突然走近房间。
落殊见是孔雀回来了,便问道:“孔雀,一大早你不好好修炼,上哪儿去了?”
却说,那粉衣小女孩却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那红发少年,满脸认真之色,道:“孔雀哥哥,你的头发都湿了,赶紧擦擦吧。”
孔雀干咳了一声,顺手接过,开始擦起红发来,粉衣小女娃娃见状,不由甜甜地笑了。
落殊见孔雀神色有异,便问道:“孔雀,怎么了,莫非有什么地方不对?”
孔雀点点头道:“方才,我出门探测了一番,完全感觉不到这个太平县的人有灵力波动,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小花听后,不禁道:“孔雀哥哥,你可是我们这里面修为最高的人了,难道这太平县里所有的人比孔雀哥哥还厉害?”
落殊摇摇头道:“不可能。”
小花问道:“姐姐,那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小光头,急忙插嘴道:“那就说明,它们全部都是普通人了。”
孔雀站在窗边观察了许久,听了小光头之言,摇摇头,笑道:“你们看!”
说便,一行人全部朝窗外望去。
小花见状后,有些疑惑道:“姐姐,你看外面的这些人太奇怪了。”
落殊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小花答道:“姐姐,你看,按理说,它们是街坊领居,为什么相互之间一句话也不说呢?”
小光头也急忙道:“对对对,你看那卖包子的大爷和旁边卖糖葫芦的大叔,也不吆喝,就木讷地站着,真是太奇怪了。”
落殊点点头道:“正如你们所说,这个村子肯定有古怪!”
小光头皱着眉头道:“姐姐,难不成他们全部掩盖了修为不成?”
落殊思索片刻,微微一笑,缓缓道:“也许他们只是掩盖了修为,但也可能…………。”
落殊回忆起,在重阴之山遇到的恐怖怪物,不禁神色一凛,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小花急忙追问道:“但是是什么?姐姐。”
孔雀见状摇摇头,急忙给落殊传音道:“有人偷听。”
落殊道:“我也察觉到了。”
说便,落殊微微一笑,故意提高了音量,道:“小花你看这个村子这么美丽,这里的村民这般淳朴,所以说他们一定是普通人。”
果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落殊与孔雀相视而笑。
转而响起敲门之声,并道:“姑娘,在吗?”
落殊笑道:“进来吧。”
说便,一个作小二打扮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落殊眼前。
只见那人,弓腰驼背,面上堆笑道:“打扰姑娘了!只是,我们东家特地吩咐小的,给姑娘您送来这上好的桃花酿。”
说便,将手里的白玉瓷瓶,轻轻放到桌上。还未开启,便是芳香四溢,令人沉醉不已。
落殊微微一笑道:“怪不得,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酒香。”
那店小二见状,有几分得意道:“姑娘,此酒乃我们东家亲手酿制的,而且,小的还是第一次见东家将酒送给一位姑娘呢?”
落殊笑道:“哦,是吗?那敢问你们东家是何人,落殊也好当面道谢才是。”
那店小二,挠了挠耳朵,陪笑道:“姑娘,你可别难为小的了,这小人可不能说。”
随即道:“东家让小的转告姑娘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说便,那店小二道:“如果没有的别的事,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落殊看着那瓶桃花酿,微微一笑道:“替我谢过你们东家了。”
那店小二笑道:“得咧,姑娘。”
说便,拿起放桃花酿的木盘,转身离开了。
落殊心里暗自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莫非是认得我的人不成?”
说便,摇摇头,暗自道:“算了,还是眼前的事要紧。”
又殊望着孔雀笑道:“孔雀,你怎么看?”
孔雀道:“方才的那店小二,你看他离开的时候身轻如燕,健步如飞,想来定不是普通人。”
落殊点点头道:“没错,如果预料得没错的话,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落殊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
小光头打开门来一看,原来又是昨日的小少年。
落殊见状,微微叹息,心里暗自道:“唉,该来的终究来了。”
只见那瘦骨嶙峋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在落殊面前,扯着落殊的裙角,声泪俱下道:“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落殊将少年扶起,道:“小兄弟,你快起来,有事情你慢慢说。”说便将跪倒在地的石头扶了起来。
只见石头已经哭肿了双眼,凄惨不已道:“今天早上我起来,正要去给娘亲做早饭,突然,娘亲的房里传来一道痛苦的声音。我急忙跑去,只见娘亲已经口吐白沫,面色紫红,随即晕了过去。”
落殊皱着眉道:“依照你的描述,想必你的娘亲是中毒了;你快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石头红着眼睛流着泪,摇了摇头。
落殊见状,微微叹息,摇头道:“算了,先去看看你的娘亲吧。”
说便,落殊一行人便随着石头而去。
走近房间,只见妇人瞳孔缩小,脸色发紫,口唇会呈樱桃红色,已经毫无知觉了。
落殊把脉一番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取出一粒丹药。
望着妇人颈间光滑细腻的皮肤,以及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白玉镯,神色微微一暗,停顿了片刻,还是将手中的丹药给女子服下。
说便,朝对面的石头说道:“小兄弟,你放心,令堂的毒已经解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就会苏醒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