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飘渺,岁月无声,秋日的晨风紧偎着夏语,悄悄地轮回了四季的变更,丝丝冷风,拂过身心,也吹醒了一季又一季的睡梦。
一大早,落殊顾不得用早饭,就急匆匆前往紫玉师姐的院子。
眼前的这所庭幽静别致的小院,一如既往,古树掩映,清静雅致,绿叶如盖,古兰飘香。
然而,亭边的两棵紫藤以及满池的荷花,却已经凋零枯萎,稀稀落落,只是隐约之中还有着丝缕幽香。
却说,落殊找遍了整个院子也不见那道熟悉的紫色倩影,便猜测道:“莫不是师姐已经离去了?”
说便,也不再停留,转身直接朝离柏的院子而去。
却说,到了离柏的房间,落殊环顾一番后,也未看到紫玉师姐的身影,心下十分疑惑。
望着眼前的白发男子,不禁问道:“离柏师兄,怎么不见紫玉师姐?方才来的时候,我去了她的院子,可是没有人;我还以为她已经过来看寅生师兄了哩,可是怎么现在都不见紫玉师姐的身影呢?”
床边的白发男子缓缓走来,道:“五毒国有事,所以紫玉回去了。”
落殊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
突然,落殊脸色一变,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来。
只见此时,落殊脸色特别复杂,咬着樱唇,问道:“离柏师兄,那王绝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动静?”
离柏道:“他不在宫中。”
落殊听后,松了口气,随即脸色一凛,有些疑惑道:“他已经拜入大长老门下,为何不在宿竹宫?”
离柏道:“几天前,王绝便去了五毒国。”
落殊皱着眉头,提高了声音道:“什么?他去了五毒国?”
离柏点点头。
落殊道:“师兄,这次在重阴之山时,我遇到了王绝的手下,所以我总感觉,王绝肯定有问题。”
紧接着,脸色突变,急迫道:“师兄,是王绝先去五毒国,还是紫玉师姐先回?”
离柏道:“是紫玉先回去的,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天,紫玉便收到了书信,匆忙地赶回了五毒国。”
落殊听后,黛眉紧蹙,有些疑惑道:“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回事?”
离柏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晷,缓缓道:“十二个时辰就快到了。”
落殊点点头,不再思考方才之事,说便来到床前,紧紧地盯着寅生,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但脸色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落殊此时,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又是紧张,下意识地咬着樱唇,双手合拢,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一直扑通扑通个得跳个不停,便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望了一眼离柏,落殊道:“师兄,那关于寅生师兄的身世,我们要告诉他吗?”
离柏道:“暂时不必告诉他。”
落殊点点头,她也赞同离柏之言,此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寅生师兄为好。
落殊叹了一口气,用试探的口吻问道:“离柏师兄,那寅生师兄修为之事,要不要告诉他?”
不知过了多久,白发男子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不知。”
说便,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少年。
片刻之后,只见床上昏迷少年的手似乎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紧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床前,隐约站着两个模模糊糊地身影,寅生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还有些头昏眼花。
却说,床边的落殊见寅生已经苏醒过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直接扑到寅生怀中。
然而,旁边的离柏身体微微颤动,双手有些紧张地合拢。
落殊看着,颜色憔悴,面容枯槁的寅生,又是激动又是心疼道:“寅生师兄,你总算醒了。”
却说,寅生看着怀里瘦了一圈落殊,勉强咧嘴一笑,有些虚弱道:“师妹,你怎么瘦成小豆芽般了?”,
落殊听后,哼了一声,从寅生怀里爬起来,有些不乐意道:“谁是小豆芽啊。”
却说,床边的男子见少年苏醒,声音有些嘶哑干涩道:“师弟,你醒了。”
却说,寅生抬头望着眼前的师兄,脸色青白交加,胡子拉碴,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十分颓废。
心下十分诧异,不禁轻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也变成这般模样?”
落殊摇摇头,道:“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为你,我们至于如此吗?”说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离柏师兄。
却说,寅生发现自己身体虚软,浑身乏力,便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便,寅生拍了拍有些晕沉的脑袋,缓缓回忆道:我只记得,我是在武台上同王绝比试,刚开始,我们不相上下。然后,他的右手上突然出现一只毛笔,口中振振有词。紧接着,我就感觉全身发冷,视线模糊,脑袋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随即一口鲜血喷出,便没了意识。”
落殊听后,急忙问道:“寅生师兄,你确定他手中拿着毛笔是吗?”
寅生点点头,脸色苍白道:“我看得十分清楚,不会有错的。怎么了,难不成那笔有问题不成?”
落殊摇摇头,笑道:“没事,师兄,我只是随口问问;因为,你比赛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已。”
紧接着,笑道:“寅生师兄,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可急死我们了,这些天都是离柏师兄他在照顾你。”
寅生听后,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离柏,儿时的记忆翻滚,一幅幅画面在眼前涌现,不由地眼圈微红,低声道:“谢谢师兄。”
离柏面色如常,轻声道:“你刚醒来,不宜说太多话,还是好好休息吧。”
落殊也点点头道:“是啊,寅生师兄,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明日过来再说给你听。”
说便,落殊转身离开,回到了翠灵居。
却说,小花从幽冥之都出来,就看见落殊脸色黯然,时不时地唉声叹气。
小花道:“姐姐,你的师兄不是已经苏醒过来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唉声叹气?”
落殊将小花抱到怀里,低声道:“寅生师兄他如今是苏醒了。但是,现在他修为尽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小花听后,有些天真道:“那姐姐,你永远都不告诉他,不就可以了吗?”
突然传来一道冷傲声音:“你必须立刻告诉他,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好。”
落殊抬头一看,原来是孔雀也出来了。
事实上,落殊也是赞同孔雀之言,此事必须尽快如实告诉寅生师兄,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片刻后,落殊叹了口气道:“你们快幽冥之都修炼吧,我会想到一个合理的办法,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的。”
小花和孔雀点点头,随即回到了幽冥之都。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钩月挂在在西南边。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隐约,映照得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但愿:横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初秋的早晨,天空湛蓝,澄澈透亮,万里无云,少了些明丽与耀眼,却多了份悠悠缓缓的宁静与淡定。
然而,秋风瑟瑟,树叶零乱,思念到处弥漫,心底总免不了有一丝惆怅,还有几许淡淡的忧伤。
第二天清晨,落殊走近离柏的房间,就见寅生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表情呆滞。
落殊见状,悄悄走近,轻轻凑到寅生耳边,大叫一声:“寅生师兄,你在发什么呆啊。”
却说寅生猛地回头,见是落殊,不由地神采飞扬道:“小师妹,你总算来了。”
落殊望了望气色好了不少的寅生,点点头道:“师兄,看你精神好了许多,我就放心了。”
说便,落殊环顾一番后,接着道:“怎么不见离柏师兄?”
寅生有些不乐意道:“师兄他处理宫中事务去了,而且,还不让我出门。”
落殊点点头,眉眼含笑道:“怪不得方才我来的时候,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寅生点点头道:“是啊,我已经没事了,一直呆在房间里多无聊啊,好在师妹你过来了,这下终于可以不用发呆了。”
说便,寅生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都怪我当时不听师妹你的忠告,不然也不会弄成这样了。”
落殊拍了拍寅生消瘦的肩膀,安慰道:“师兄,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接着道:“谁的人生不是许多风风雨雨呢?过了就好。”
寅生点点头道:“师妹说得也在理。”
接着打量了落殊一番,看着落殊尖尖的下巴,以及越发纤细的身影,不禁有几分担心,面上却调侃道:“我说小殊,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瘦成了这个鬼样子?”
落殊扬起小小地鹅蛋脸,转了一圈,得意道:“你懂什么,瘦一点才好看哩!”
寅生摇摇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以前的时候,你圆圆的小脸,多可爱啊,真是萌态可掬;只要看到你,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