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孔雀赋》中的孔雀,落殊的这只神兽是有过之,而无一点不足。
尤其令人惊讶得是:一会儿,水晶般的羽毛,如同白雪般清透明亮,飞舞半空,似有翩翩雪花飞舞身周。片刻后,又羽毛似金,橘光万里。然后洁白无瑕,晶羽似水,寒光凛凛。时不时,羽毛还呈辉亮的蓝绿色,以及浅蓝紫色光泽。五彩缤纷,色彩斑斓,光彩照亮了整个重阴之山。
突然之间,空中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声,片刻后,天震地骇,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落殊担心小花受到惊吓,便让小花回到了幽冥之都观看去了。
落殊抬头望去,只见霞光万道之下,黑压压的一片,各种鸟类密密麻麻,比比皆是,全部都围绕着,那高达云霄的梧桐树上的美丽大鸟,环绕了三圈。
鹤舞鸾翔,烂霞成五色。然后,其余诸鸟才纷纷飞集在各处树上,朝着只美丽的大鸟齐鸣。
落殊见到如此奇异现象,不由地惊讶不已,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才喃喃自语道:“天啦,孔雀实在太美了,怪不得会令天地黯然失色;还有原来这就是百鸟朝拜啊,实在是太壮观、太震撼了!”
幽冥之都的小花见状后,不由地心下暗自道:“小花一定要快快长大,好嫁给孔雀哥哥!”
说便,小花望了一眼梧桐之巅高贵孤傲孔雀,咬咬樱唇,转身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正是:
时空无花情花开,羽绒豪放云天娇。
芳情雀艳若翠仙,飞凤玉凰下凡来。
却说,高高在上的孔雀,目空一切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各种鸟类之后,便显出满脸的狂放不羁、桀骜不驯之色。
片刻之后,目光落在下面的青衣少女身上,见少女一副惊艳了岁月的模样,不由地神情柔和,冷傲之色消失,哈哈大笑不已。
随即,飞身至沉浸在孔雀之美、未能自拔的青衣少女旁边,旁若无人大声道:“走了,我的主人,还不到我身上来?”
片刻后,落殊才回过神来,随即依照孔雀所言,坐到了他的背上。
落殊见孔雀一副将要飞行的模样,指了指还停息在树上的鸟类。问道:“你就这么离开了,那他们怎么办?”
孔雀轻笑出声来,唯我独尊:“理他们干嘛,待我们离开后,它们自会离开,我们走吧。”
却说,此时的落殊被孔雀的风华所倾倒,根本没有发现,在自己背面的山石后,有一群狐狸将此景全部给看了去。
只见领头的那只狐狸,轻轻吐了口气,瞬间就变成一身着红衣的娇艳女子。
片刻之后,她身后的狐狸,也变成了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红衣女子看着落殊,只觉精致的五官,俏丽的面容,灵动的身影,只是满脸的古灵精怪,与那年纪实在不符,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只见红衣女子旁边的一个绿衫女子,惊呼了一声,小声道:“姐姐,是她,上次破坏我们计划的小丫头!”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百媚千娇道:“我知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此女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厉害,原来她身边有神兽孔雀,怪不得有如此大的能耐。”
说便,朝着落殊的方向古怪一笑,说便带着身后一群女子,离开了此地。
却说,落殊此时正躺在在孔雀的背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月光盈盈,送来丝丝凉风,十分惬意。
片刻后,孔雀有些得意道:“方才,是不是被本神兽给迷得七荤八素啊?”
落殊点点头,嘟嘟嘴,不置可否道:“孔雀你这么风华绝代,我当然被惊艳到了,这还用问?”
随即,问道:“我说孔雀,是不是只要你一开屏,开屏之地所有的鸟类都必须前来朝拜?”
孔雀傲慢一笑,慢悠悠道:“你倒是挺聪明的嘛!”
落殊咧嘴一笑,开心道:“那是自然,也不仔细看看我的契约兽;那可是神兽孔雀呀,你说,我能不聪明?”
孔雀听后,吞了吞口水,咳了一声道:“你到是很会拍马屁呀,小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害臊。”
顿了片刻,接着道:“不过本神兽喜欢。”说便哈哈大笑起来。
晨光初照,山衔夕辉,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落殊悠闲自得地独坐孔雀背上。
只见高天、淡云、远山、近树、鸟鸣,幕天席地,不由地微微一笑,一曲幽远的天籁交响在心底,缓缓升起。
突然之间,秋雨霏霏,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连绵不断地金黄天地,却无法淋湿落殊的心。
落殊问道:“孔雀,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抵达宿竹宫?”
孔雀答道:“快了,一个时辰即可!”
此刻,落殊没有“悲落叶于劲秋”之悲,更没有“自古逢秋悲寂寥”之寥。
反而是一种廓然空阔的心绪,一种淡然惬意的闲适。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寅生师兄,不由地眉眼含笑,激动不已。
淅淅沥沥的秋雨,就这样肆意地挥洒着,细碎秋雨之下,落殊见孔雀身上红光闪闪的羽毛,竟然一点也没打湿,有些惊讶,不由自主地不轻轻摸了摸孔雀翅膀之上的羽毛。
却说,落殊刚刚抚摸到翅膀,还不及仔细抚摸,便传来孔雀有些不满的声音:“喂!你在干什么?”
落殊听闻,急忙将手缩回,尴尬一笑道:“我见你羽毛漂亮别致,所以……”
接着,用试探的口吻道:“孔雀,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羽毛?”
孔雀反问道:“你说呢?”接着道:“夫君子爱口,孔雀爱羽,虎豹爱爪,此皆所以治身法也。”
落殊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接着有些愧疚道:“实在对不住孔雀,先前我的确不知,还望见谅。”
却说,孔雀有些不自然地摆了摆脑袋,轻声道:“不知者不罪;再有,你是我的主人,我还是能接受的。”
落殊听后不由地眉眼含笑,轻笑出声来。
孔雀闻到,急忙加快速度飞行起来,不再理会落殊。
果然如孔雀所言,刚刚一个时辰,便到了宿竹宫。
宿竹宫山门前的一个扫地弟子,看着身边的师兄,问道:“师兄,方才我好像看到一个彩色的大鸟从我头上飞过,是真的吗?”
被称作师兄的男子,拍了师弟一把,讥笑道:“我说小师弟啊,什么彩色大鸟,那可是神兽孔雀呀!”
只见那扫地的少年抬起头来道:“师兄,孔雀是什么啊?”
被称作师兄的男子,嘲笑一番后,大声道:“你连孔雀都不知道,依我看,你这一辈子怕是都是个扫地的,我可要练功去了。”
说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只见那小少年也不生气,继续认认真真地扫起地来。
正是: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吃得苦中苦,有日终成龙。
远远地,落殊便看到翠竹迷眼的翠灵居,不由地眼眶微酸,自言自语道:“终于回来了。”
回到房间以后,落殊自己顾不得休息,先是吩咐孔雀好好休息一番,说便马不停蹄地朝离柏的院子而去。
还未进门,落殊便控制不了心下地喜悦,大声道:“离柏师兄,我回来了。”
说便飞速冲进了离柏的房间,只见眼前的白发男子仿佛又清瘦憔悴了不少,落殊不由地叹了口气。
白发男子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少年,淡淡道:“落殊师妹,你回来了?”
落殊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师兄,我找到惜花人了。”
只见那白发男子猛地回过身来,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
落殊点点头道:“当然啦,我与那惜花人约定了三日后,宿竹宫见;明日便是了。”
白发男子望着对面的青衣少女,原本圆圆的小脸,如今却是尖尖的,瘦了一大圈。巴掌般的小脸上,还挂着俩大大的黑眼圈,一向整洁的青衣如今满是泥土灰尘,知道这丫头定是连夜赶回来的,不由地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十分喜欢这小丫头了。
缓缓道:“师妹,这次,辛苦了你了。”
落殊摇摇头,甜甜一笑,道:“离柏师兄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说便,转身蹲在床前,紧紧地握住少年的双手。
窗外,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
落殊眼睛泛着泪光,语气激动到颤抖,道:“寅生师兄,我回来了,你放心,我已经说到做到了;你再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又可以陪落殊一起玩了。”
不知不觉,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秋草有情,径自凋敝;黄花无意,引领南山远眺。阡陌相交,炊烟袅袅,那是秋天里写不尽的柔情。
清风明月,星月交辉,青衣少女虽脸色憔悴却眉眼含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翠灵居。
话说,这些天落殊实在是累坏了。此时,落殊只觉身体虚软,顾不得洗漱便躺扑到在床上,不到片刻便睡着了,寂静秋夜中隐约可闻浅浅的呼吸之声。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淡淡的月光照在少女粉嫩的小脸上,只见少女小脸红彤彤的,眉眼含笑,十分香甜,想必又是一个美梦吧。
正所谓:善飞能舞世人敬,皇天不负有心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