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上文我们说到,落殊辞别紫玉之后,便独自离开了,不知前往何处。
原来落殊所至,乃是集异阁,是去请老先生帮忙去了。
只见,落殊直接朝尽头而去,至尽头处,出现一扇木质的小门,门上书了八个大字:清雅纯朴,返璞归真。
落殊松了口气,暗道:“终于到了。”说便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进门,落殊立刻跪地不起,对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大约七十岁左右的年纪,背上负着个莹碧如玉大葫芦,三缕长须,慈眉善目,颇有仙风道骨。
嘴里急呼道:“爷爷,求求您,救救寅生师兄吧。”
老者见状,叹了口气,急忙将落殊扶起,安慰道:“丫头,你先别着急,寅生的事,爷爷都知道了;就算丫头你不来找我,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救寅生那孩子的;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去看看寅生的状况。”
落殊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杏眼含泪道:“落殊谢过爷爷。”
老者捋了捋白须,摇摇头,道:“丫头,你起来吧,你这又是何苦,我们赶紧走吧。”
落殊点点头,爷孙俩人急忙去了离柏的院落。
床边的离柏一直静静地站着,痴痴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
突然听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离柏抬头望去,见落殊带着老者过来了,朝老者鞠了一躬,轻声道:“先生来了。”
老者摆摆手,道:“离柏,就不要多礼了,我先看看寅生这孩子吧。”
检查一番后,老者脸色十分凝重,摇摇头,对着离柏和落殊,缓缓道:“寅生这孩子,根基已毁,修为尽失,我怕是也无能为力……”
“爷爷,爷爷,不可能,您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救寅生师兄的。”落殊拉着老者的素袍,凄声道。
老者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一人能够救得了寅生。”
离柏道:“是何人?”
落殊惊喜道:“当真吗?”
老者点点头,道:“人称:‘惜花人’。”
老者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此人一向行踪飘忽不定,且不知他到底是男是女,想要找到他,怕是十分困难。”
落殊听后,坚定道:“爷爷,古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老者点点头,对着离柏道:“寅生暂时没有性命之危,或许正依落丫头所言,离柏你也莫要再愧疚了。”
落殊望着眼前的离柏师兄,仿佛半天的时间就增添了几许风霜,脸色青白,胡子拉喳,嘴唇干裂隐约可见一丝血迹。
原本就清瘦的白发男子,已经是形毁骨立,鹄面鸟形了。
落殊低着头,强忍住心酸,好半天了,才声音干涩道:“离柏师兄,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对面的男子,微微一闭眼,轻声道:“你没错,怨我没有好好照顾他。”
老者见状,叹息道:“离柏,你好心照看着寅生,切记,不能告诉任何人寅生现在的状况;此件事,只有你,落丫头和我知晓;一定要当心。”
离柏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者转过头,道:“丫头,你跟我去静室一趟!”
落殊望了床上的少年一眼,片刻后才道:“是,爷爷。”
回到静室后,老者才满脸严肃道:“丫头,先前,你给寅生检查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落殊黛眉紧锁,答道:“此事,我正要同爷爷您说呢。”
落殊缓缓道:“在您还未去的时候,我就替寅生师兄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体力有一股十分古怪的力量来回流窜,特别不稳定;据我猜想,应该是这股古怪的力量导致他修为尽失,若是能找到其缘由,也许才能救寅生师兄。”
接着道:“我开始以为是自己诊断错误,所以第一时间过来来找您了。”
三缕白须的老者点点头,笑道:“丫头,不错,看样子,你的确是花了功夫的,不枉费爷爷的一片苦心。”
接着满脸慎重道:“丫头,你现在听爷爷说,方才,在离柏院子的时候,我担心隔墙有耳,所以并未多说。事实上,我在替寅生检查的时候,发现一件大事!”
落殊问道:“什么事?爷爷。”
老者摆摆手,叹息道:“寅生那孩子应该不是凡间人。”
落殊摇摇头,疑惑道:“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后,落殊瞪大杏眼,有些不可思议道:“不是普通人类,难道爷爷您的意思是,寅生师兄是魔兽不成?”
老者捋了捋白须,点点头,道:“没错,想必是有人故意封锁了寅生魔兽的形态,所以直到今天,我们才得以了解寅生的真实身份。”
落殊摇摇头,问道:“爷爷,那师兄为什么能够一直保持人形,而且与普通人一点差别都没有?”
老者道:“想必寅生父母其中一人是魔兽,另一个是凡人吧,所以寅生不用修炼,便能保持人影。”
落殊点点头,应了一声,接着道:“爷爷,那寅生师兄到底是何魔兽?”
老者叹了口气,道:“目前我也不知道……”
老者摇摇头,接着道:“寅生今日一战后,那股神秘的力量显然被激发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识的行为,若是有意为之,那此事可就麻烦了。”
老者问落殊道:“丫头,你可知,今日寅生的对手是何人?”
落殊双拳紧握,有些咬牙切齿道:“此人就是月支国丞相之子,王绝。”
老者看着落殊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心下有些诧异,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丫头这般模样。
便询问道:“丫头,怎么了,莫非你认得此人?”
落殊深吸了一口,脸色总算恢复如常,杏眼一睁一闭后,才缓缓道:“我刚到月支国时,就碰到过此人,王绝善于惺惺作态,糖衣炮弹,实则是个心怀叵测,阴险狡诈之人。”
老者点点头道:“像这种人,最好敬而远之为好。此人修为如何?”
落殊摇摇头,道:“和寅生师兄不相上下。”
老者道:“竟然如此,那王绝是如何能够将寅生重伤?”
落殊想了半天,咬着樱唇道:“爷爷,是不是只有灵符师,才能……”
老者脸色一凛,凝重道:“丫头之意,是指王绝也是灵符师?”
落殊点点头,接着立马跪下,有些惭愧道:“请爷爷责罚,落殊也不是有意隐瞒此事,只是担心会将更多无辜的人牵扯到其中,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
接着缓缓道:“几个月前,我不小心去了禁地,遇到一黑衣人纠缠,若不是我运气好,想必已经葬身于此。之后,我来见您的时候无意得了一本书,名为:《宿曜仪轨》,当时我也没有多留意,随手丢在屋里。直到去重阴之山历练之时,我又再此碰到王绝,我才确定上次杀我之人就是他。回到翠灵符后,一天闲来无事,我便翻开了《宿曜仪轨》,所以才有幸得知王绝就是一名灵符师。”
老者将落殊扶起,叹了口气道:“丫头,这都不怨你,也是难为你了。其实,我早就预料到,这世上还有灵符师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
落殊松了口气,道:“爷爷,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怀疑,咋们宿竹宫里肯定有王绝同谋之人。”
老者点点头道:“你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此事千万不能声张,我们只能暗自调查。”
接着道:“当务之急,必须要及时找到惜花人,才能救寅生。”
落殊点点头,认真道:“爷爷,等这次比赛结束后,我就立刻离开宿竹宫,前往寻找惜花人。”
老者道:“此事,我稍后必须告诉离柏,如果没有离柏的帮忙,怕是纸包不住火。”
落殊点点头,道:“我能感受得到,寅生师兄昏迷不醒,离柏师兄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难过。”
老者叹了口气,回忆道:“寅生那孩子刚到宿竹宫的时候,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老七也就是他的师父,为了提高修炼,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是离柏一手将寅生带大的。”
落殊听了心下一震,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即便是离柏师兄不理睬寅生师兄,寅生师兄还那般粘着离柏师兄。”
落殊想起自己之前对离柏的种种恶言,不禁愧疚不已。
老者看着落殊脸色变幻莫测,心下了然,微微道:“丫头不要多想,爷爷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寅生,我相信离柏也会理解你的。”
接着道:“丫头,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你还有比赛,寅生的事,有离柏和爷爷我在,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