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墨色,天空仿佛被乌青如墨的浓云给笼罩了一般,又有电闪雷鸣穿梭其间。狂风大作,呼呼咆哮,凌厉地穿梭在人群之间,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玉白殿的比武台上,站着一蓝一黑的两年轻男子。
蓝色衣袍的人,正是王绝,只见他剑眉入鬓,面如美玉,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可惜眉眼间总是萦绕着一股阴寒之气,硬生生毁了这副好相貌。
却说,对面的黑袍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轮廓分明,剑眉星目,气宇轩扬,也是一副难得的好相貌。
王绝望着对面的黑袍少年,笑问道:“你就是这宿竹宫七长老的弟子吧!”
对面的黑袍少年点点头,爽朗一笑:“没错,在下就是寅生。”
那王绝打量那黑袍少年后,冷冷一笑,心下暗道:“我当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片刻后,眼神一变,忽而问道:“寅生兄台,你可认得落殊?”
黑袍少年听闻后,眉眼含笑道:“落殊是我的小师妹,怎么会不认得,那丫头有趣得很。”接着,有些疑惑道:“莫非公子认得我家师妹?”
寅生此话一出,方知,昨日落殊翠灵居所言,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入,让人不由地叹息不已。
对面的蓝袍男子听闻后,低着脑袋阴沉一笑,心下暗道:“主上吩咐我对你下手,本想着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是你居然和那臭丫头是朋友,那也不算委屈。”
面上不露声色,笑道:“有几面之缘,算得上是朋友吧。”
接着神色一收,淡淡道:“开始吧!”
只见,一蓝一黑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三十四十招后,两人势均力敌,还未分出胜负。
台上的王绝环顾一番后,见落殊,紫玉以及离柏都不在场,阴冷一笑,心下有了打算。
片刻后,飞至半空中,厉掌挥出,狂风怒号,呼呼作响,密密麻麻的手掌,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扑向寅生,将寅生打得口吐鲜血,身影急退。连同旁边的石狮,也是碎石纷飞,火星四溅。
不过多时,寅生大吼一声,飞身而起,长剑一抖,剑光霍霍,十分伶俐,剑招倏变,连环疾进,剑光划了一道长弧,以伤体继续迎战。不过,却已经无力抗衡,最后又被逼倒在地。
台上的玉袍男子狰狞一笑,道:“你可不要怨我,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若要报仇,那就找他去吧!”
霎时间,王绝的右手上突然出现一只毛笔,那毛笔凝结了庞大的力量,同时异声大作,如泣如诉,鬼语如潮,令人闻之心神皆悸。
顷刻之间,黑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势如破竹,浩浩荡荡的冲向寅生。
寅生突然感觉全身发冷,视线模糊,脑袋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随即一口鲜血喷出,便没了意识。
天空忽明忽暗,围观的大部分人被这股气势给波及了,纷纷头涨欲裂,跪倒在地,黑色光芒摧枯拉朽一般四面八方的进入寅生的身体,只见寅生如飘零的风筝一般,坠落在地,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
却说,王绝正要动手,突然一道强烈的气流猛袭身后,一路浮沉翻滚,铺天盖地而来,王绝脸色突变,来不及阻挡,便口喷鲜血,跪倒在地。
众人望去,只见一满头白发男子,面如寒冰,抱着方才晕倒在台,浑身是血的寅生飞身离去,紧随其后的乃是风姿绰约的紫玉公主。
台下纷纷议论:“刚刚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月支国的王绝修为如此之高,连这宿竹宫的入门弟子也不是气对手……”
说便,大部分都是一脸恐惧地望着王绝,纷纷向后一步。
却说,落殊一直心下不安,一路狂奔,不过多时,落殊便到了寅生的院子,急忙冲进屋里,可是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落殊神色慌乱,大声道:“寅生师兄,你在吗?”
可是无论落殊如何呼喊,除了一阵阵冷风袭来,其余毫无声响。
落殊呆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师兄他人呢?哪里去了?”
幽冥之都的小光头见状,急忙安慰道:“姐姐,你别着急,没准那傻小子胜利了呢;也许他现在,去了咱们翠灵居也不一定啊,是不是?”
落殊听了小光头的话后,口中不住道:“对,对,小光你说的没错,也许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没错,我们回翠灵居,没准师兄正在等着我。”
说便,转身飞速朝着翠灵居而去。
待落殊回到翠灵居,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寅生的影子,心中的不安之心越来越浓,心下暗自道:“寅生师兄,你不能有事啊……”
落殊呆坐在竹席上,浑身乏力,冷汗直冒,脑袋嗡嗡作响,竟不知何去何从。
却说,紫玉一入翠灵居,便看到落殊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只见此刻紫玉双眼通红,强忍住泪水,将落殊拉起,哽咽道:“师妹,对不起,我……”
顿了顿,声音颤抖道:“小寅他,他根基已毁,修为尽失,现在昏迷不醒……”
落殊闭着眼睛,脸色灰白,险些摔倒在地,使劲地摇头,口里不住颤抖道:“不会,不会的……”
脑海里,忆起与寅生气宇轩扬的模样,眼泪情不自禁地滚落。
却说,落殊自幼便是孤儿,被师父一手带大。虽然一直以来,有小光和小花陪着她,但毕竟,在落殊心灵深处,十分期待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哥哥。
恰好寅生出现了,而且一心一意地照顾、关心着她,毫无私心,可以说,在宿竹宫的大部分时间落殊都是与寅在一起玩闹、修炼,寅生是这宿竹宫对她最好的人了。
所以可想而知,寅生在落殊心里早就已经如亲生哥哥一般了;以至于自落殊得知此次寅生的对手是王绝时,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可是为了寅生的安全,又不能说出实话,想来真是难为小姑娘了,落殊本人也是自责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竹席上的少女总算回过神来,抬起惨白的小脸,杏眼不复往日的神采,轻声道:“师姐,师兄他人呢,方才我去他院子,他不在……”
紫玉轻声道:“小寅被师兄带走了。”
落殊樱唇毫无血色,道:“师姐,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只见他面色灰白,毫无生机,轮廓分明的俊脸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抿着,原本神采飞扬的大眼紧紧闭着。
整个人再也没有丝毫气宇轩扬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无力之感。
落殊看着床上的少年,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床边站着一白发男子,满头白发遮住其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可见白袍下的玉手微微颤动着。
片刻后,落殊倏地转过身去,狠狠的盯着那白发男子,大吼道:“昨日,我来找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我,如果你能答应我,师兄他就不会躺在这儿了!”
离柏低着头,看不清其神色,始终不言不语。
接着落殊扯着男子的衣袖,撕心裂肺地质问道:“这也算了,可是今天比赛的时候,你明明在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他……”
紫玉见状,急忙制止住落殊,道:“师妹,你别激动,当时师兄并不在场,你走了不久,师兄和我也被人叫走了,所以……”
顿了顿,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少年,忍不住流下泪来,道:“等师兄和我回来的时候,小寅已经浑身是血,晕倒在地了。”
床边离柏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紫玉同落殊两人的话仿佛与他无关。
过了许久,落殊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替寅生检查一遍后,摇头道:“为什么会这样?”
转过头来,问道:“师姐,方才你们替师兄检查的时候,可有发现古怪之处?”
紫玉摇摇头道:“我与师兄,都不是炼丹师,所以……”
落殊听后,望了一眼床上的少年,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说便转身离去。
却说,北楼的禁地之中也传来阵阵声响。
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不错!”
蓝袍男子急忙跪下,道:“多谢主上夸奖。”
老者微微一笑道:“先起来吧。”
接着道:“现在我有一事告诉你,想必经历这么多事以后,你也不会再鲁莽行事了。”
接着缓缓道:“王绝,你可知你家中那几十个天行仙强者,为何在一夜之间修为尽失?”
王绝摇摇头,表示不知,
老者只笑不语,王绝看着老者古怪的眼神,心下一凛,咬牙切齿道:“是落殊!”
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接着冷声道:“我想,不必我吩咐,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了吧?如果你想报仇,一定要依照我所言,不可冲动行事,否则不但报不了仇,且性命难保!”
跪在地下的王绝,拳头紧握,牙齿咯咯作响。
老者见状,笑道:“你放心,我迟早会替你收拾了那丫头,现在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王绝听闻后,方知主上一向言出必行,便点点头道:“遵命,主上。”
“你回去吧。免得惹人怀疑。这个丹药拿去,后日决赛时,提前半个时辰服下即可。”老者道,说便将一粒红褐色的丹药递给王绝。
王绝磕头后,便依照老者所言,回到了玉白殿之中。
正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若想长生多福,必须行善积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