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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源看到费云帆之后面带微笑点头示意，费云帆便知道福谦已经将石雕送到。

“师弟，为何此时才来？”本来这种场合之下，应该先由最长者开口，弟子不好先行言语。可是七师兄莫兴道看到费云帆之后，轻轻皱了一些眉头，便开口言道。

莫兴道的意思是“难得师兄弟都在，为什么不一起来做早功。”

费云帆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昨日舟车劳顿，我这身体比不得众位师兄，若是来的太早，状态不好，不小心在大殿中昏睡过去，实在是对众师兄、师父和祖师爷不敬。”

“罢了。”此时开口的是李愈风，他似乎并不想让弟子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争执：“小易，这位是为师的关门弟子，名为王兴明，称其师弟便可。”

“见过师兄。”此时由和尚变成老道的王兴明率先说话，如此看来也算激灵，毕竟没有师兄先向师弟问好的道理。

“见过师弟。”费云帆也不是惺惺作态之人，打完招呼便向师父介绍到：“这位是赵施主。”

胖子不知道该如何施礼，只能深鞠一躬：“见过李道长，我在……。”

有些宗教耳熟能详，有些便淹没在历史的中。不过，一些看似的不存在的东西，也可能只是躲起来罢了。

“赵施主请稍等。”李愈风打断了即将到来的陈述，而是安排到：“你们先去下去吧，兴明与小易先留下，长宗施主随兴荃去吧。”

兴荃是费云帆三师兄赵兴荃，同样也是习武出身，此次李长宗与费云帆来到云妙观，便要拜赵兴荃为师学习武艺。

众人离去后，这边李愈风、费云帆、王兴明和胖子四人已经入座，胖子正在向众人讲解山民事件的始末，包括如何发现灵芝田，如何起的争执，那山民又是如何杀人、伤人等等。

费云帆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此时仍旧聚精会神，主要原因是——跟上次不一样了。

上次胖子讲述故事之时，将灵芝田形容为无主之物，所以才起了贪念，而此时的胖子则成功进入到批判与自我批判的高尚境界之中，“后悔”、“惭愧”之词不绝于耳，若不是费云帆已经听过一次，恐怕真就会相信胖子的言辞而不忍心拒绝请求。

“这演技，当商人真浪费了”费云帆心中暗叹。不过话又说话来，当着费云帆的面直接把故事内容篡改了，这是有多大的心才能干的出来，就不怕费云帆当面拆穿他吗？

“兴明，你如何看？”李愈风听完胖子的慷慨陈词之后，先向新收的徒弟王兴明问道。

“阿弥陀佛”王兴明可能还没有习惯道士的身份，先是念了一句佛号，而后恍然间发现不对，转而言道：“无量天尊，贫僧无法管中窥豹。”

“哈哈”费云帆听到师弟胡言乱语，竟然没有礼貌的笑出声来。

王兴明似乎被人嘲笑惯了，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继续言道：“施主手中可有山民之物？”

胖子听到询问后，先是一愣，好像没有听懂，费云帆则在旁解释了一下：“我师弟问你带没带来山民的东西，比如武器，比如衣服什么的。”

“哦，有，有，就在我休息的房中，我这就去拿。”说着胖子就站起了身，准备去拿东西。

“我找人去拿吧。”费云帆说着就吩咐大殿门口的小道士去办事。

一会功夫，一群小道士走了进来，抱着大大小小十余个锦盒，看上去有些下邦属国向皇帝进贡的意思。

胖子在其中翻找了一遍，终于锁定了目标，经由费云帆之手送向李愈风。此时胖子满怀着期待，希望这位道长能通过灵芝将山民之事道出一二，若是能就此将事情解决则更好。

李愈风看了看锦盒中物品，这乃是的一株五叶灵芝，算得上是灵芝中的上上品，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他却感叹到：“可惜，可惜，若再有百年或许又能长出两叶，届时便能初窥仙品门径，如今终究还是凡物。”

李愈风说着一个劲的摇头，并未刻意估计其他人的感受。胖子闻言则是一脸羞愧，虽然那灵芝田够大，但是他们采下来的灵芝里面只有这一株是五叶的。若是植物之中也有等级之分，这株灵芝或许已经算得上灵芝田的王者了。

“兴明，你来看看。”或许是觉得惋惜，让李愈风的情绪稍稍有些的低落，只是吩咐弟子上前观瞧，而后便不做言语。

“确实可惜，而且根茎已断无法再生。”王兴明从费云帆手中接过锦盒，用盒子中的锦布包裹着灵芝，将其取了出来。仔细观瞧打量之后，也发出了与师父相同的感叹。

“道长能否看出这灵芝与山民有什么关联？”

“贫僧……”王兴明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转而言道：“贫道从外观来看，只能判断一些蛛丝马迹，除非用先天易数来推演，否则单凭一物根本无法断出因果。”

因果一词的是佛门善恶业的定律，而道门其实也有类似的说法，即“承负”。

胖子没有理会说法的差异，当然，他也可能不知道两者的差别。只是一听有门儿，便赶紧问道“道长是否愿意用先天易数来推演呢？”。

“贫僧不会。”

李愈风却言道：“兴明，你随赵施主到兴安岭走一趟把。”

“是，师父。”

此时一众小道士还抱着大大小小的锦盒站在大殿门口，李愈风则吩咐道：“你们先带着赵施主去休息，并去通知兴河安排傍晚送赵施主与兴明离开。”

“是，太师祖。”

“李道长，这次来我还带了些礼物，就在这些锦盒之中。”

“赵施主，云妙观无功不受禄，兴明此行只是为那山民，至于你与山民，与雇佣兵，与军警之间的纠葛，还需施主自行解决。”

李愈风的意思是“云妙观只是派人去见那山民，若真是歪门邪道，必将其铲除。但若是山民完全出于被迫，或是道理上并不应归罪于山民，云妙观自然不会掺和。他触犯的俗世法律，还应由法律来惩处。而至于胖子和山民的关系与云妙观无关。”

胖子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只能如此。“既然这样，多谢李道长，另外也多劳烦王道长了。”胖子说着便与众人道别。

此时大殿中仅剩李愈风、费云帆与王兴明三人。

待小道士和胖子走远后，李愈风问道：“小云，刚才你想说什么？”

费云帆看到师父拒绝收礼的时候，本想帮胖子说几句话，当然，他也只是为了履行父亲的委托罢了。

“没什么。”费云帆知道此事无果，自然不愿意再生事端，毕竟解释来、解释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后他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师父，这次我不用去吗？”

“自己做主便可。”李愈风言道：“不过，此次上山，你必须呆足七日。”

“又要辟谷啊？上次不是辟过了吗？”

费云帆已经三年没有上山，意味着三年未辟谷。而云妙观之人，勤则每月辟一日，怠则每季辟两日，像费云帆这种情况，一般要在屋子里关上一个月才能放出来。之所以李愈风只安排一周，应是期间会有某位师兄辅佐完成，否则不会达成理想功效。

李愈风听到费云帆的抱怨，言道：“你自己可以走下山，然后一路走回家。”

费云帆听到师父的威胁，只好悻悻的道：“算了，这儿你最大，你说的算。”

“还有问吗？”

“有，师父，你不是要归天了。”

李愈风闻言瞪了费云帆一眼，言道：“在胡说八道就辟谷一个月，你师父我且活着呢。”

费云帆是想问李愈风为什么受关门弟子，不过师父却没有给他解释，只能一会再问。

“兴明，刚才观瞧灵芝之时，可有收获？”李愈风也不再搭理费云帆，而是向王兴明问道：“那山民是何方之人？”

“回禀师父，在贫僧看来，这灵芝并非种植，也并非自然生长。”

费云帆看着王兴明又自称“贫僧”，忍不住玩味的道：“贫僧也觉得不可能有人种的出四、五亩地的灵芝，更何况其中还有五叶灵芝。”

“不许胡闹”李愈风对着调皮捣蛋的土地实在是没辙。

“嘿嘿”王兴明尴尬的笑了笑：“师兄所言甚是，灵芝虽说是凡草，但毕竟也是灵物，通常有五叶灵芝生长之地，怕是方圆十里都不会再有灵物出现。”

费云帆并没有在乎师父的训斥，想必已经习惯了。他听到王兴明的分析之后，言道：“我猜测有三种可能，一是有灵物加持；二是有阵法聚能灵；三是超级营养液。这三种可能其实都无所谓，虽说四五亩地不小，但也不算很大，估计没什么背景。”

“为师也是这个意思。”李愈风闻言吩咐道：“兴明此行要注意探寻那山民，如有可能，要将培养灵芝的方法带回来。”

费云帆听到师父的安排后，有些诧异的问道：“要那东西做什么，万一跟萨满教有关，肯定会特别麻烦。”

“云妙观千年来也发现不少仙草，但苦于没有栽种的办法，最后只能断其根茎。如今观中仙草、灵草无数，却皆是死物，倘若有维持其存活的办法，终归要比彻底断生机要强得多。”

费云帆的意思是能不掺合，就别掺和，兴安岭是萨满教的底盘，相近的天池岭还有道教中全真派的传承，怎么也轮不到鲁地的云妙观指手画脚。

要说惩恶扬善也就罢了，可要是涉及灵芝田，肯定会引来其他教派的争夺。但还没等费云帆说话……

“师父，弟子有一点需先行请明。”王兴明忽然问道：“倘若那山民真是邪门歪道，弟子此去将其擒来，或是就地拷问均可，总之无论如何都能将种植灵芝的方法找来。但是，师兄刚才提到兴安岭是萨满教的底盘，而且此事也有可能与其他教派相关，若是这两者参与其中，弟子便有些为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