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你慌慌张张的跑什么?”美女一如既往的漂亮,依旧不打折扣的冷漠迷人。
“宝贝,你是在这里等我?”刘明山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跑了一下,就感觉喘息不停。
美女冷如冰雪的面孔很少露出笑靥,此刻却破天荒的抛以对方一抹浅笑,这一抹荡漾人心魄的浅笑,搞得刘明山一阵心旷神怡般的舒畅。美女随意挽住刘明山的胳膊,撒娇的口吻道:“刘哥,我想今天回老家看看。”
“行,咱陪你去。”
转弯就是刘明山的家,从新分配的一室一厨的筒子楼房。
刘明山胳膊夹住美女的手臂,就径自往卧室里走去。
美女脚跟就像定在原地,停滞不前,面带怒色道:“你去不去?”
看见美女怒了,刘明山膨胀的欲望瞬间熄灭,他无奈的耸耸肩道:“好,姑奶奶,我答应你。你总得等我喘口气再走吧!”
“不行,现在就走,待会好早点返回。”
“那成,这就走,不过你待会回这里,还是回你的驻地?”
“只要你陪我去老家,待会由你说了算。”美女冰冷的面庞隐透出的那一线美感,总是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世界。
刘明山推起自行车从家里出发,一路打着铃铛避让着在巷子里玩捉猫猫的孩童们,车后座上搭乘着他心仪的美女往城郊蹬去。
就在刘明山的车子闪出巷子口时,从另一个方向疾驶来另外一辆自行车。蹬车的是志庆,坐车的是费云帆。
“快,他们在前面。”费云帆凭着他特殊的视力,一眼看见前面一闪而过的刘明山俩人。
可当志庆避开孩童们,追出巷子口时,刘明山早已不见了踪影。
刘明山记得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蹬车出来兜风了,心情格外愉悦,瞪车的速度也加快不少。今晚的夜色很美,在东边那一方始终有一抹殷红色的云块久久没有沉淀下去,把夜色的天空衬托得斑斓绚丽。
高高的云层上空,一轮带着晕儿的满月早早悬挂在上面,俯瞰的角度,把大地的景物一览眼底。
刘明山觉得这位美女真的会过日子,回一趟老家也选了这么一个好时机。他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位美女是在钟汉生的酒席上,那次是庆祝他升职。
第二次看见她是在早起的晨露中,婀娜身姿款款的行走在一溜儿梧桐树边。
刘明山蹬车慢悠悠的在远程欣赏着距离自己几米远的倩影。
美女可能是走路不小心,一下子崴脚了,就蹲在原地捂住脚脖子,一脸苦相的东张西望。
当刘明山蹬车超越到美女前面,匆匆回头一瞥时。对方的娇容,惊得他差点没有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这不就是朝思暮想的美女吗?
在刘明山的记忆里,李四曾经告诉他,这位美女是在丧葬店打工的。
可是后来美女却极力否认她是在丧葬店打工的,好像说是在什么食品厂打工。反正对方不说,他也不好一直追问,害怕惹恼了她,甩手离去就糟糕了。
两人踏着月色,攀上山道。美女迎风而立,满头乌黑的发丝,随风飘舞,一缕缕极其诡异的霞光,围绕在美女身上。
美女站立的位置是门岭村至高点,在她眸光探询的方向,是那片死寂无人居住的残垣断壁。
霞光是从东边映照在美女身上的,后面的刘明山看得痴了。
美女说:“你喜欢我吗?”
刘明山不假思索的答道:“喜欢。”
美女黯然一笑道:“此话当真?”
“当然。”
美女突然引颈高昂,发出;“嗷呜呜呜……”尖锐凄厉的嚎叫,随即在刘明山的惊愕神态注视下,慢慢的扭头看向他。
霞光消失,站在刘明山面前的是一张撕裂到耳根子豁嘴,一根猩红色的舌头哈赤哈赤吐露在外面。舌尖上滴答着黏黏的唾液,待会她就要这种唾液来麻醉刘明山的脖颈创口,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你……你……”刘明山终于看清楚面前美女的真面目,他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甚至于忘记了应该逃离开去的举措。
要是从别人口里听到说什么,狼人,刘明山可能还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在他时运高涨期间,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什么狼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两条腿走路的野狼罢了。
而此刻他刘明山亲眼目睹,一绝色美女瞬间变成有着血盆大口的狼人,这……真的是让他惊愕得在被美女狼人扑咬住脖颈时,还不甘心死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珠子,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根本还没有回过神来。
在脖颈处传来一阵酸麻痛的感觉时,刘明山的大脑思维涌现出一幕幕,他所经手的隐秘事件。他觉得自己遭报应了,这也许是最好的归宿,省得每天经历那永无止境的噩梦。
阳奉阴违的他,早就觊觎钟汉生的位置,为了满足自己的欲念。他不择手段的以杀害夏老汉为赌注,以期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
刘明山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双腿使劲的蹭弹着,把他蹬腿的位置蹬了好大一个坑。
费云帆附身检查了一下已经死亡了的刘明山,噌的站起身,一双猫头鹰似的夜眼,搜索着临近每一寸空间。
“唉!来迟一步。”志庆眼里只看见暗黑的树林,树林里隐藏着不可见人的诡异。
天空那一轮满月自东向西穿梭在云层里缓缓移动着。
费云帆收回扫视树林的视线,凝目注视着山崖下门岭村的船型轮廓。
志庆离开尸体,见费云帆看得如此专著,他也顺势看向山崖下。却暗自纳闷道;奇怪什么也没有吧!山崖下黑糊糊一片什么也没有,就像一潭无底的黑海。
而费云帆看见的却是另一番情景,村落破败的房屋里,一簇簇鬼魅暗黑的影子寻魂儿般飘来飘去。
当晚费云帆守住刘明山的尸体,为的是预防山里的野物来把尸体拖走吃掉,由志庆下山去报案。
警车鸣叫着来把刘明山的尸体拉走,警车的鸣叫声。惊动了山村的宁静,也让刚刚休息的山村人们再度陷入恐慌中。
刘明山死了,接下来会不会是张三?他们俩的推测是有根据的。
因为那份进驻门岭村名单里还存活的人,就只剩下张三了。
费云帆和志庆在返回县城时的果断推测出,下一个应该轮到张三了,同时他们俩决定对张三实施暗地里的保护。
在要对张三进行暗地里保护之际,费云帆还想去一个地方,证实一件事。
志庆忙于想尽快安顿好费云帆,他等不及其他事情查清楚,就要返回a市。
也就是这样,志庆在闲暇时,就抓紧对费云帆进行实质性的训练模式。
费云帆还真的就像一个不韵世事的孩童,在志庆的吩咐下,他把自己整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上的胡须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扒了下来,也把补丁衣服用开水杯子熨烫一下,把脚趾甲,手指甲修剪齐整。
然后在一张纸片上,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费云帆。
做完这一切,看见志庆笑了,他才稍停下来。
费云帆的面庞给人一种僵直不带一丝情感的神态,志庆就训练他笑,笑有几种。微笑、似笑非笑、狂笑、皮笑肉不笑等。
费云帆无论怎么学,在志庆脸上看似很温暖的微笑。到了他的脸上,就变成僵直,没有感彩的怪笑。
好吧!志庆无奈的叹息一声,就这么带着费云帆四处寻找打工的地。
可想而知,费云帆和志庆走遍了整个县城,哪怕是守烂车棚的临时工,人家都嫌弃他太丑。就更不必说其他稍微好一点的企业,要收留他了。
寻找工作失败,志庆实在不能继续等下去,就只好拿出身上仅存的几十块去,给了费云帆,他就急匆匆的返回a市去了。
在临走时,还少不得细细叮嘱费云帆注意保护张三的事情。
县城医院面积不大,医院安排张三白天在收发室做挂号工作,晚上就让他守停尸间。停尸间的活儿不多,也就是签字接电话什么的。
可那种冷寂的感触,却表示不是玩笑来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神经兮兮的坐在门口,两只眼睛只能盯着黝黑的通道走廊发呆。
只有思维可以自由的胡思乱想,可以想象出许多假设性的问题。假设;他此刻是坐在办公室,那后面是会议室,里面坐的都是权威人士。
假设;他就是一负责接待贵宾的干事,坐在这里,就是要负责接待前来开会的,或则是搞洽谈业务的人士。
可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他张三就是守停尸房的临时工。长长的走廊是通往医院手术室,急救室,以及医院大门口的通道。这些尸体就是从那一端的通道,躺在移动床上哐哐的给送来的。而身后双扇门的里面并不是权威人士们的会议室,真真切切的是停放了好几具今天刚送来的新鲜尸体,其中有一具就是刘明山。
想到刘明山被送进这里来时,张三浑身就起一串鸡皮疙瘩。
刘明山的尸体因为抽蓄严重变形,脖颈上那血糊糊的窟窿和撕裂零碎的皮肉,就像一只长满很多细牙的大口在等待什么似的,看一眼就瘆人。
就在张三胡思乱想之际,从身后突然传来拍打房门的声音。
‘啪啪’
吓!这房子里都是死尸,死尸怎么可能会拍门?
张三这一惊非同小可,噌的从坐的位置上站起,紧张兮兮的盯着已经停止响动的房门。
在房门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响动时,他不停反复推测是不是自己刚才不小心,碰撞到房门发出的声响,还是停尸房里真的有东西。
张三安静的杵立在原地,紧张的吞下一口唾沫,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就那么神经质的盯着房门继续等待再次传来响声。
张三想的是,自己一犯错的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说的话,谁也不会信。所以他要鼓起勇气,极力克制惶恐不安的身心,待确信身后停尸房的真真实实有动静后,再跑也不迟。
‘啪啪’果然房门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很细弱,好像不是用手指头拍的,倒像是用手指甲拍的房门。
再次确认拍门声响后,一口凉气从地下升腾起来。张三浑身鸡皮疙瘩一簇簇的冒起,隐忍住一口恐惧之气在咽喉,身子就如离弦的箭,一下子弹射出去口里大喊道:“有鬼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