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

转眼一年过去了，该过春节了。到了大年夜，吴阿姨夜里包饺子，准备第二天早上给一家人煮了吃。她包完之后，把包好的饺子整齐的排列在面板上，然后睡觉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地起了床到厨房准备煮饺子，可是她惊讶的发现，昨天排的整整齐齐的饺子变了，有些饺子被扔在地上，而面板上剩下的饺子被排成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大”字。吴阿姨吓坏了。春节时期，天非常冷，门窗的关的严严实实，不可能有人进来。他们还没孩子，也不可能是孩子捣乱。吴阿姨又奇怪，又害怕。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大过年的，她没敢声张，赶紧收拾了一下，又重新包了饺子。后来两口子又烧了些纸，这事才算完了。

重阳节那天，费云帆和一个邻居聊天无意中聊到了空巢老人的问题，那个邻居一脸神秘地给费云帆讲了一件他亲身经历的诡异事情。

这个邻居不是郑州人，前年搬到了费云帆们小区。有一次错车的时候费云帆们的车刮了一下。但是费云帆们本着“克制、礼让”的原则友好的解决了问题，后来一来二去费云帆们反而成了朋友。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重阳节他老婆带着孩子看老人去了，他有点生意上的事没去成，中午干脆把费云帆叫了出来陪他一起喝酒。几杯酒下肚，他的话匣子打开了。

“重阳节不是叫老人节嘛！，所以昨天下午费云帆就把媳妇和儿子送到费云帆岳父岳母那儿去了。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需要费云帆作儿女的多陪陪。费云帆现在不管多忙，每天给费云帆父母和岳父岳母打一次电话。逢年过节必定回去。对老人，费云帆们做儿女的总得多上上心啊。”

费云帆点头称是：“你真是孝子啊。”

他喝了口啤酒，对费云帆说：“你可能不信，费云帆以前可没这种意识。费云帆上大学的时候，曾经一连两个月没给费云帆父亲打一个电话。直到后来上班费云帆还是这样。费云帆总认为费云帆多赚点钱，给老人多买点东西就算尽孝心了。但是费云帆搬来这儿之前碰上一件事儿，让费云帆的整个观念都改变了。”

“那时候费云帆住的那个小区非常乱，也没有专门的管理员。其实就是几栋居民楼建在一起，连个具体名称都没有。费云帆当时住一楼，费云帆楼上住着一个老大爷，他姓顾，估计有七十多岁了吧。顾大爷几年前没了老伴儿，但他身体非常好，头脑非常清楚，所以一直自己生活。老人家和蔼可亲，平时碰见楼上的邻居总喜欢聊几句天。他的儿子在广州工作，好像是个服装设计师，后来就在广州安了家。你也知道，广州那个地方工作压力有多大，他儿子工作忙，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老人家几年来一直是独居，是个典型的空巢老人。”

“一天晚上费云帆加班，回家的比较晚，大约都11点了。那时候费云帆骑着电动车，费云帆把车存进车棚。看车棚的大婶还没睡，见费云帆过来就跟费云帆打招呼。费云帆随便跟她聊了几句，正准备走。大婶突然指着小路对面说：‘哎！你看，那不是你们楼上的顾大爷吗？这深更半夜的，他自己坐在那儿干啥呢？’”

“费云帆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顾大爷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路边一言不发。费云帆走过去喊了一声：‘顾大爷，您干吗呢？’顾大爷好像大梦初醒一样，看着费云帆‘哦’了一声，然后说：‘哎，快该走了，费云帆先来看看路。’费云帆听的莫名其妙：‘顾大爷，您走哪去啊？’”顾大爷却没回答费云帆，他使使劲站了起来说：‘好了，费云帆没事儿。孩子，谢谢你啊，快回去吧。’”

“费云帆这人热心，看他一个老大爷自己在这儿不放心，就赶紧扶着他把他送回了家。当时看他没任何异常，老大爷还一个劲地谢费云帆，非让费云帆进去喝杯水。费云帆拗不过他就跟着他进了屋。老人家的房间很简朴，没多少家具，但是很干净，看来老人经常打扫。费云帆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老人张罗着给费云帆倒水，切水果。费云帆突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费云帆注意照片，顾大爷告诉费云帆，照片里是他的儿子、儿媳和孙子。老人家端起相框，轻轻地抚摸着：‘费云帆孙子可乖了，自己会给费云帆打电话叫爷爷。可是儿子太忙，回不来。费云帆都三年没见孙子了。哎，也不知道长多高了。’说着，他无限慈爱的用手摸着照片上孩子的脸：‘乖孙子，来给爷爷笑一个！’老人似乎忘记了费云帆，完全沉浸在对孙子的思念里。他嘀嘀咕咕地跟照片上的孙子说着话，不知不觉的，他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猛然他想起费云帆还在，急忙用手抹抹眼睛，对费云帆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哎，人老了没出息。就是想孩子。’说着，他轻轻地把照片抱进自己怀里，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费云帆心里也是一阵发酸，就问道：‘您干吗不去广州跟着儿子住啊？’老人叹了口气说：‘费云帆老了，不想去那么远，怕水土不服受不了。而且，孩子们工作太累，压力大，费云帆过去了给他们添麻烦，还是算了吧。’费云帆安慰了老人几句就回家了。那时，费云帆的生意刚起步，费云帆也忙的不行，所以很快费云帆就把这件事忘记了。两天以后，一天夜里老婆把费云帆推醒对费云帆说：‘楼上顾大爷怎么回事啊。这半夜三更的弄的叮叮咣咣的，吵死人了。’费云帆仔细一听，的确，楼上好像在翻箱倒柜一样。虽然声音不是太大，但是半夜里还是比较吵的。费云帆看着天花板，以前没这种情况啊，顾大爷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费云帆叹了口气，对老婆说：‘忍一忍吧，顾大爷可能有事。’老婆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就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