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瑶族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认识他？”吴邪问道。

紧接着阿贵就给盘马老爹翻译，老爹听了之后表情没怎么变，但是却看着吴邪迟疑了一会儿，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脸我不认识，但是我却认得他身上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吴邪疑惑的道。

盘马老爹又和阿贵低声说了句什么，阿贵听了后脸色不禁一下就变了。

他想了很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翻译老爹这句话。

过了好久。

阿贵才说道：“老爹说，他认得你那个朋友的身上的死人味道。”

“死人味道？”

吴邪刚想继续追问，可是盘马却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顿时这个死人味道到底是什么，其中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就成了吴邪心里最为迷惑的事情。

只不过这会儿盘马老爹的脸色并不怎么好，阿贵也在给他打眼神让他不要在这方面追问。

叶晚看了看，他知道盘马老爹是在顾忌什么，当下也不着急。

他此次跟着来也是想问一些关于那只考古队，不，准确来说是当年那支考古队在找的那个湖的事情，可是眼下若是直接问的话，对方必然不会轻易回答。

索性他便慢慢来。

“老爷子，我们来也不是打听这个的，主要还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那支考古队的事情。”叶晚道。

盘马老爹看了看他，随即便对阿贵说了什么，阿贵很快翻译：“老爹说你们错了，那些人不是考古队的，而是当兵的。”

“当兵的？”

吴邪楞了一下，心里开始琢磨，会不会是老爹看错了，当时那些考古队的人穿的都是绿色军装，所以老爹就把他们都认为是阿兵的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有可能的。

接着盘马老爹开始叙述，而阿贵也就跟着逐句翻。

“当时的形势很紧张，还是战时，那会儿寨子里来了好些个兵，还都背着冲锋枪，说是要到那个羊角山里面去，当时没人愿意带路，阿贵的爹就找到了我，让我带他们进去。”

那个时候，盘马老爹还是壮年，也就跟着去了，虽然当时他去羊角山的次数也不多，但大概的路他还是知道的，他们来到了一个湖边，安营扎寨了之后，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负责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山里的部队送一次物资。

准确来说应该是补给，一般都是些大米或者盐巴。

可是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有一次，盘马老爹照常过去送补给，可是当天发现营寨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当时他找了很久，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他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山神鬼怪作祟了，暗觉得很诡异，被吓了个半死，接着还叙述了一些跟当初阿贵说过的差不多的事情。

可是叶晚却听不下去了，他看着老爹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表情，却是一眼就看出他是在说谎，笑话，他可是看过原著的人，你说没说谎我能不知道？

这次来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顺便了解一下不知道的事情而已，可别真以为我们就是好骗的。

所以他直接拆穿道：“老爷子，我看，咱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些明显是为了掩盖事实而编造出来的谎话，咱们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话音刚落。

在场几人都感到有些诧异。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吴邪则是瞥了一眼盘马老爹，他对叶晚一直都很信任，而且看待事情的角度和眼光都很犀利，能够被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证明这个老头绝对有问题。

当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那盘马老爹听了之后，却是有些怒了，对阿贵说了几句。

阿贵的脸色顿时也就变得不好了起来，表情带着尴尬的对叶晚和吴邪道：“盘马老爹说，今天就说到这里，他不欢迎你们，让你们走，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说着盘马老爹的儿子就已经走过去把门打开了来，显然是一种送客的意思。

可是叶晚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走掉，表情也不怎么变化，轻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随即道：“老爷子，当年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有句古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今天来实际上也是给你一次机会，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总得为家人想想是吧？你是快要进土了，可是你还有儿子，儿媳，孙子。”

“我们虽然是上面来的，但却是悄悄来的，并未大张旗鼓，我想这就已经证明了我们的诚意，要不然若是把我们调查到的关于当年的事情全部上报，上面再派人来查的话，你觉得真相到最后会不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你这些家人该会受到”

盘马老爹听到这立马打断了叶晚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语言不通，若是一直翻译的话很是麻烦，下面不再赘述）

“什么人？”

叶晚故作冷漠，道：“能救你命的人算不算？”

此言一出。

盘马老爹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看了一眼吴邪，眼神之中赫然多出了几分复杂性，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震惊，亦或者是恐惧。谷

他的目光和叶晚陷入了对视的僵局之中。

叶晚仍是一片淡然，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缓缓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再次放在桌案上。

片刻后，盘马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缓缓低下了头，随后给他儿子打了一个眼色，接着他儿子就不知道跟阿贵说了些什么，然后就一个劲的把阿贵拉了出去。

他儿子把阿贵拉出去后，又走了回来，将门关上，取代阿贵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想来下面是由他担任翻译，一时之间吴邪却是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着叶晚摆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这时候盘马老爹微微低下头来，再次给他们两个行了个礼，抬头望向叶晚，道：“不管你们是谁，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如果真要追究，那就算不都算在我的头上，那些人全是我杀的，其他的人，只是帮我抬东西而已。”

“而且，我也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的家人，以及那几个人的家属。”

盘马老爹似是做出了一个很难抉择的决定，叹了口气，然后又接着叙说当年的真相。

而叶晚脸色却是不变，只是目光凝视着盘马老爹，一副好像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只要你敢说谎，那么这件事情就彻底凉凉。

准确来说，他的确算是什么都知道，可是奈何吴邪不知道啊，要想事情能够顺利的发展下去，叶晚就必须要让盘马亲口把这背后的真相给说出来，这事关到后面的张家古楼。

很快，盘马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当年的真相。

事实上，他那一次进山后，考古队的那些人并没有消失，这都是为他后面杀人灭口所说的谎，而且他当时也不是一个人进山的，他还带了四个村民一起进去，目的是为他背点东西进山，可是送完东西后，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打算在营地里待到傍晚。

说是只要赖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得到一顿白米饭，这在当时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来说，已经是皇帝一般的待遇了，不过考古队的人并不允许他们留在那里，所以他们只能待在营地外面。

等到饭点的时候才可以过去蹭饭。

在整个过程之中，那四个村民里的其中一个看着考古队的军用物资，突然就起了歹心，那时候十万大山的贫困程度是现在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当年的边境战争，野兽动物什么的都躲进了深山里，肉和白米饭都是奢侈品。

别说吃，就是看都很难看到，当时的小孩都只能吃一些野菜和一些米穗来度过，导致严重发育不良，当时那些部队的补给对他们这些村民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光是他们背上山的那几袋大米都够他们吃一年的了。

那会儿他们动了歪脑筋，除了盘马之外的四个人偷偷进去，从每一袋大米之中拿出了三碗大米，本来这只是一次盗窃事件，可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巧被一个正在巡逻的士兵给碰到。

小兵一看立马就举起了枪，然而他只有一个人，完全也没有想到在他身后还躲着一个村民，趁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那个躲在他背后的村民一刀给割断了脖子。

杀了人之后，那四个人自然是怕得要死，杀人罪在什么时候都是最严重的，而且别忘了，他们杀的还是军人，这要是被发现的话是，那肯定就是枪毙了。

这事情他们告诉盘马之后，盘马也慌了，他很清楚后果是什么，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但是这事情他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因为那几个村民都是他叫过来的，要死肯定是都得死。

“所以，你们就潜回去，把人都杀了？”

事情大概说到这，叶晚突然开口道。

“嗯。”盘马老爹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索性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他继续说，他的儿子继续翻译。

到后来，他们五个人又回去，把大米全部都还了回去，之后就打算把小兵的尸体拖出帐篷处理掉，然而没有拖出去多远就被远处一个放哨的士兵给发现了。

放哨的士兵赶过来追问什么情况，一下就发现了尸体，当即就举起了枪，情急之下，当时五个人其中一个，又复刻了当初杀死另外一个士兵的手段，趁那哨兵不注意，摸到他背后，直接把人给杀掉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余地可以回旋，有人就建议，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全部杀光也是杀，既然都杀了两个人，那么他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

“要是被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是我们杀的，到时候一定会去上报军部，那时候我们就完了啊，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对外就说他们不见了。”

“其他人一定就会以为他们是被越南人给杀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几人都被这种念头冲昏了头。

当下几乎没有经过多少头脑思索，直接拿着冲锋枪和匕首，偷偷摸进一个又一个帐篷，把里面熟睡的人全部给杀死，杀完人后，他们把尸体，枪支弹药什么的，全部都丢入了湖水之中，而那些大米和食物，则是趁没人发现，偷偷背回了村里。

同时还找出一些他们能用的，全部都藏了起来，随后几个人约好，这件事情谁也不准再提，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盘马万万没想到。

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三天过后。

盘马独自一人，再次返回到了山里，来到那湖边把那些值钱的的东西都带走，想着回去能卖个好价钱等，可是那一晚上，却让他整个人都吓出了鸡皮疙瘩。

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他回到了那个营地里，赫然发现，在那营地之中，竟然还有活人在那。

他一开始以为是其他军队，同时也害怕那些人会发现尸体，他惊慌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去看看情况，可是等他凑近过去观察的时候，却让他差点没直接吓死在那。

因为他发现，之前考古队死掉的人，又全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吴邪听到这里脸色也不禁凝重了起来，有些怀疑盘马这些话的真实性，看他的样子，之前杀人肯定是真的，这一点必然不会说谎，毕竟谁会把杀人这种大罪随口说出来，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要是追查起来，死刑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更何况他还杀了那么多年。

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奇怪，明明已经死掉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再次出现？

盘马也觉得心悸，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镇静下来，决定摸过去看看，然而那些人看到他，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像以前一样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