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99根蜡烛,像是永远无法燃尽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被点燃。
当一根根蜡烛,再一次亮起,烛火闪耀,遮掩着4号身影的黑暗,一同退却。
4号穿着个背心,光着膀子,再加上油亮的秃头,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你说出14,就出14?那老子不是很没面子?”4号秃头操着恶狠狠的嗓音:“老子偏不出14!”
4号秃头扯着嗓门:“老子出16号!你立条子是吧?谁立条子老子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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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不知道我老公是谁?”
5号是个身材臃肿的妇女,刚一张嘴,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叫嚣了起来:“啊!还有!这是绑架!知道吗……”
伴着5号的叫嚣话语,她嘴角的大痣一抖一抖的,甚至还不停尝试着挣动身体。
根本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可却丝毫不能阻止她越来越胜的气势。只是……
当99根蜡烛全数熄灭,她那叫嚣的说辞,还有她那臃肿的身体,瞬间被黑暗掩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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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长发盘在脑后,二十来岁的面容、身材,都还算不错。
可是……6号白大褂女脸色却是冷冰冰的:“先出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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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是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下巴上的胡渣略微有些斑驳、邋遢。
“还是12、13、14里出人吧。我觉得,觉得……”7号工作服男脸色苍白,犹豫了好一会:“出14吧。毕竟3号民证,也说,也说出1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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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是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戴着个黑框眼镜,似乎有点天生女王范的感觉。
“6号你什么身份?你要出4?你把16号衙役的话,当空气了?”8号职装女脸色一板:“我看,这一圈出你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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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是个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十七八岁小姑娘。年纪不算大,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你们这样搞,真的好吗?”9号小姑娘弱弱的咬着嘴唇:“16号衙役可是有说的,12、13、14里面出人,让后面使劲聊他们的贼面。可你们,歪到哪里去了啊……”
“还有!3号!你是中置位民证,不是末置位民证,不要乱发言好吗?”9号小姑娘鼓着可爱的腮帮子:“不是说12、13、14出人吗?为什么我感觉,12、13被遗忘掉了呢?”
“最后说一句!我是投12号的!不是因为他像盗贼!而是……”9号小姑娘顿了顿:“总之,我是一定要投12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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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穿着个黑色背心、迷彩长裤,脚上蹬着双黑色的高梆军靴,长长的疤痕横贯在他头顶短发的两侧;
斧凿刀刻般的面容,一直紧绷着,看不到丝毫笑容,也看不到丝毫的慌乱。就像,就像台死板的机器!
10号死板疤痕男,充斥着淡漠的双眼,来来回回的看向黑暗中的各处方向。也只有他目光每每移动的时刻,眼神才有那么一瞬间,宛若鹰隼般犀利。
99根蜡烛一根接一根的熄灭,而10号死板疤痕男始终一句话没有说。
当99根蜡烛全数熄灭,并再次被点燃时,一张空白的书卷,忽然展开在篝火上方。
“处决投票,开始!”闷沉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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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还在燃烧,可周围的身影,全数掩盖在了黑暗中。
安毅根本无法看到除自己外的其他人,而十四盏小号灯笼,突突然的出现、飘浮在安毅身前。
这十四盏灯笼上,标记着所有人对应的数字。除了……死掉的11号,还有安毅。
没有11号的号码,是因为11号死掉了;没有安毅的号码,是因为自己不能投自己票。
身体尽管还被禁锢,但手臂却是能抬起的。
安毅手臂下意识抬了一下,可紧跟着又垂了下来。
静静的看着眼前漂浮着的那盏盏红色的灯笼,但安毅好像丝毫不关心这投票的事情一样。
寂静在短暂中持续,篝火忽然剧烈、旺盛的燃烧起来。
火势扫过上方空白的书卷,但书卷并没有被烧毁,上面显示出一排排血色的字迹。
12号:2号、9号(2票)。
14号:3号、15号(2票)。
4号:16号(1票)。
6号:8号(1票)。
8号:6号(1票)。
9号:12号(1票)。
弃权:1号、4号、5号、7号、10号、13号、14号。
安毅楞了一下。
不单是因为要跟12号上pk台的原因;
更是因为下意识扫了一投票结果后,对这票型反馈出的信息,弄的安毅有点无语。
13号那个疑似精神病患者,也太镇定点了吧?
都要3p了,竟然不上票?难道……他跟自己想法一样?可是听他那发言,不像啊!
而12号中二男孩……
在三人要开p的情况下,票竟然飞到了圈外,去砸9号?就因为9号说看他不爽吗?
还有6号白大褂女跟8号职装女,完全把16号衙役的话当空气了?直接互掐起来了?
而那个15号的七八岁小女孩,又是怎么个情况?
哭了99秒,上票的时候却一点没耽误!
装的?
2号的啤酒小妹,不是一直在12、13、14里面,犹豫不决吗?
最后为什么决定了上12了?是瞎点的吗?
还有……
这个3号什么逻辑?就因为自己说话短,就坚定的投自己?
还有其他人……弃票的也太多了吧!难道都跟自己想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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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书卷上的血字消失,安毅跟12号中二男孩的身影,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两把大砍刀,各自卡在了安毅跟12号中二男孩的脖子上。
“pk阶段!12号请发言!”沉闷的声音,再一次出现,99根蜡烛也被点燃。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12号中二男孩梗着脖子:“我的衙同伴脑袋里全是大便嘛?竟然把我扔上了pk?”
“2号!9号!你俩是什么身份!盗贼吧!竟然敢上我票!”12号情绪激动:“14号,你必须去死!我是衙役!你必须给我让道!你不给我让道,你就是盗贼!”
99根蜡烛全数熄灭,同时又一次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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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下意识的把之前的种种线索串联,去考虑12号是衙役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可是,脑海里的线索刚刚开始串联,安毅就楞了一下。
安毅忽然自嘲的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出我吧。”
简短,一如既往的简短!
安毅这么说,不是想玩什么心理战;甚至,也不是分析出了12号是衙役。而是……
安毅压根就没有多大的求生欲望。再加上……
安毅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时,也就是上一场游戏结束后才知道,输掉的阵营,会全部死亡!真正的死亡!
阵营对抗,输赢、生死,本无可厚非,可是安毅却很排斥!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其他人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人的生死?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吗?就因为‘某方面’比其他人强,就能主宰他人的生死?
安毅很排斥、很反感这种思想!
也许有人会觉得安毅很幼稚、愚蠢、天真,可他却真的无法接受!
当这种排斥,再加上安毅本来就没有多少求生欲望,安毅的举动自然就会……
99根蜡烛一根接一根的燃尽,安毅话说完好一会,那沉闷的声音才又一次出现:“14号发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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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眼前没有再出现那一盏盏灯笼,只有那冷冰冰的大砍刀,始终贴在他的脖子上。
上pk台的人,是没有投票资格的。只能被动的去等待,等待投票的结果。
篝火又一次蔓起旺盛的火势,火焰上撩过书卷,血色的字迹覆盖掉了之前的一切。
12号:4号、6号、7号、8号、9号、10号、16号(7票)。
14号:3号、15号(2票)。
弃权:1号、2号、5号、13号。
投票结果刚一出来,悬在安毅脖子上的大砍刀就瞬间消失。
而12号中二男孩脖子边上的那把……
大砍刀狠狠一挥,把12号中二男孩的脑袋剁了下来。甚至,12号的脑袋跟个皮球似的,还在地上弹了两下。
12号中二男孩的身体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而他尸体旁的数字‘12’,缓缓的变化,最后定格成了一个‘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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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熄灭了下去,黑夜又一次降临,周围陷入了那阴森的寂静。
安毅楞了一下。自己都认出了,怎么出的却是12号……
下意识的分析了一下,安毅瞬间就理清了原因。
在16号立衙,发3号民证,扔12、13、14上pk的情况下,12号是衙的可能低到了发指!
既然12号是衙役的可能很低很低,一些民心里自然没有多大顾忌。
那么……
大多数衙役跟民,能容忍12号这个pk台上还认衙、喜欢上蹿下跳的未知身份,继续活着吗?
盗贼应该倒是希望12号留在场上霍乱!可是……盗贼敢为了保这个12号,上票砸自己这个14号出去吗?那不就暴露了嘛!
12号这个情况,间接验证了一个道理!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叹了口气,安毅又看了看黑暗中12号尸体的方向。
其实在安毅看来,12号中二的真的不算是太严重。
因为……安毅上一次游戏,也就是第一次进入这游戏时,碰到个更中二的货!
那货起手认衙役、报查杀!
发民证,或者报查杀,就是真的立衙成立了!
正常情况,只有衙役,或者盗贼悍跳,才敢那么做!
当时那货,报查杀,直接报到了衙役脑门上。
因为那货,一个盗贼还没露呢,却先暴露了俩衙役,成了2衙斗4盗的局。甚至,弄的‘好人’阵营,差点因此输掉!
结果把那货当悍跳的盗贼推出局后,才知道那货……是个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