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汪烨的话，地灵子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汪烨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不就是在等这一刻么？现在大禹九灯已经集全，你的目的也很快就要达到了，天乾子前辈。”
那股子脸上露出微笑，说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汪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很难么？当初在禹王宫，能够偷袭我师父的，你的机会最大。而且，除了我师父师叔，也就只有你才知道我师父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一早就怀疑你了。”汪烨说道，“所以上一次在这里设局，目的就是为了证明你是不是地灵子。结果你果然来了，虽然关键时刻你找了一个替死鬼，但是依旧没有办法洗脱你的嫌疑。你一直想方设法接近我，目的只怕就是为了了解大禹九灯的情况吧。而且，虽然你自己声称是上一任张天师的至交好友，但是你从来没有显露过自己是何门何派。因为你不敢，原因就是你的另一个身份——地灵子。”
地灵子脸上笑意越来越浓，说道：“很不错的分析，继续。”
汪烨看了旁边女尸一眼，说道：“至于茅山十五世祖的身份，只怕眼前这位厄尸就足以说明了。”
地灵子不置可否，说道：“可是你那句眼睛让我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何必掩饰呢？”汪烨眼里闪着光芒说道，“既然说出来了，我自然是有把握的。当初我发现古灯之地的石棺破裂，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我倒是希望那只是我的猜测，毕竟一双眼睛逃了出来，还有了灵智，的确是匪夷所思。”
听到这里，地灵子脸色也是发生了些微的变化。汪烨却是像没看见一般，说道：“知道我是怎么确定的么？”
地灵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是刘振威的女儿吧。”
“不错。”汪烨眼神灼灼地盯着地灵子，说道，“炼厄尸之法早已经失传，再结合这位厄尸，我不能不怀疑到你的头上。当刘颖告诉我是你教给刘振威炼厄尸之法时，我就确定了，你就是那双逃出石棺的眼睛。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茅山十五世祖。因为我在兖州古灯那里，看到了炼厄尸的壁画。”
“没想到你能凭借一点点线索就得出这么多结论。”地灵子伸手抹去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清癯削瘦的面庞，正是天乾子。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着我过来呢？你应该知道，凭你的本事对付不了我，更何况还有小怜在这里。”
小怜自然就是指这厄尸了。汪烨却是没有回答地灵子的问题，说道：“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有一个疑问，你千方百计对付我，却又不阻止我得到大禹九灯。最初我以为你和那些扶桑人一样，只是妄图得到大禹九灯而已。可是我猜的并不完全。你想要毁掉大禹九灯。”
最后几个字，汪烨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地灵子脸色终于第一次大变，显然是被汪烨说中了。
但是很快地灵子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双眼微眯地说道：“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汪烨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说道：“因为你害怕了。”
“害怕？哈哈哈哈……”地灵子突然大笑起来，说道，“我怕什么？”
“你怕……”汪烨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复——活。”
这一刻，地灵子再也无法强装镇定，说道：“你什么意思？”
汪烨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你怕石棺中的那人复活成功。”
“你不是说我是石棺里逃出来的眼睛么？那么我为什么要害怕？”地灵子眼睛里露出危险的寒芒，问道。
“正是因为你是那双眼睛，你才害怕啊。”汪烨说道，“他复活了，你就会死。因为你只是他的眼睛而已。”
地灵子胸口开始起伏，显露出他心底的不平静。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大禹九灯是近乎不可能毁掉的。”
“是啊，大禹九灯确实很难毁掉。”汪烨说道，“所以你才费尽思量，想方设法地炼厄尸啊。大禹九灯本来就是阴煞之物，要毁去它，我想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阳煞，也就是旱魃。但是旱魃不是人为可以培养出来的，所以你选择了第二种方法，炼厄尸。这也就是第二种方法，阴煞。但是大禹九灯本来就是阴煞到了极致的体现，一般阴煞之物根本没用。所以你才如此百般周折也要炼出厄尸，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你还多准备了刘振威这么一条线。只可惜，最后成果却是便宜了方子生。”
……
血尸等人正拼命地朝雪山的方向赶来，血尸对赵庆轩几人说道：“这样太慢了，我先赶过去，你们随后跟过来。何秋应该知道在哪里，就是当初那雪山祭坛那里。”
赵庆轩苦笑着点了点头，如今血尸的本事的确是远超以往，自己等人的确是跟不上他了。赵庆轩也不迟疑，说道：“好，你先过去，保护好小烨。”
血尸点了点头，转过身就飞奔而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雪山古洞之外，乞丐抬头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洞口，喃喃自语道：“汪烨，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
汪烨低头笑了笑，说道：“能不能如愿，就看你的本事了。”
话才说完，山洞又是一阵晃动，那大鼎之内竟是传来液体翻腾之声，就如同水被煮沸了一般。
汪烨看着那大鼎，眼里满是凝重之色。他知道，复活仪式开始了。
徽州，尚田村，龙瞿峡。
汪贵阳本来在龙瞿峡旁边的山上干活，正准备回家，路过龙瞿峡的时候，却是一阵地动山摇，险些没一头栽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景象。
龙瞿峡中间的水居然开始回涌，石壁中间的水位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直到那黝黑光亮的石壁上露出一个直径两米的大洞……
洪泽湖。
平静的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若是从上方往下看，便是连那湖底都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青州古灯之地、兖州古灯之地、冀州古灯之地……每一处古灯之地都是出现了种种异状。
慕骆祺站在观门口，抬头看着天上不断汇聚的云彩，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天，要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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