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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否极泰来

作者:何氏秋风 字数:3175 更新:2023-01-21 15:01:30

汪烨泪流满面地说道:“我是小烨,爷爷,我回来了。”

老汉也是泪眼朦胧地看着汪烨,声音颤抖地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旁边汪林阳兄弟三个人也是目瞪口呆的说道:“你真的是小烨?”

汪烨开口说道:“大叔,二叔,小叔,航姐,我回来了。”

见汪烨点了点头,汪林阳三人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汪林阳将汪烨扶了起来,开口说道:“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汪永阳是汪烨二叔叔,在一旁开口问道:“小烨,这女孩子是谁?”

汪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女朋友。”

汪国义老汉在床上也是听见了,连忙睁大双眼说道:“是么?小烨都有女朋友了?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龙离乖巧地来到老汉身边,小声开口叫了一声“爷爷”。老汉顿时眉开眼笑,精神似乎都是好了许多。

“好,好,好。”老汉一脸说了三声好,“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我家小烨有福了。”

……

汪昔阳和徐秀云却是在外面拉着小梦梓询问了起来,小梦梓便是将汪烨几次救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汪昔阳听着,不断的叹着气,徐秀云却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等汪烨出来的时候,徐秀云便是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汪昔阳在一旁也是眼眶发红,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汪烨只感觉鼻子一阵阵发酸,眼泪似乎就要流出来了。汪烨又怎么不知道母亲心里有多苦,天底下哪有母亲愿意让幼年的孩子离开自己呢?

在徐秀云的要求之下,汪烨不得已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大概地告诉了她。但是汪烨不敢说那些危险的事情,他怕家人担心。汪烨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温暖幸福,虽然不在他们身边,但是他们都一直惦记着我啊。

老汉是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闭上双眼的,老人最终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右手紧紧抓着汪烨的手,似乎是怕这不是真实的一般。

老人走得很平静,也很安详。多年未见的孙子回来了,老人也彻底没有了遗憾。即使是走,老人也是快乐的。

其他人看不见,汪烨却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他就看着老人的三道魂魄从身体里面飞出。一道从窗户飞了出去,直朝天上而去;一道直接便是向地面下面沉了下去;还有一道则是停在窗户边上看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飞出去的是天魂,沉下去的是地魂,留在这里的是命魂。只有汪烨能够看得见,他看见老汉目光里面有不舍,从儿孙们身上一一掠过。当老汉看向汪烨的时候,汪烨也正在看着他。

老汉先是一愣,然后开口说道:“小烨,你看得到我么?”

汪烨点了点头,屋子里的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除了龙离,都没有发现汪烨的异常。

老汉脸上带着微笑,开口问道:“小烨,吴先生呢?”

汪烨眼神一黯,轻轻开口说道:“师父,已经去世了。”

汪烨的声音很轻,老汉却是听见了。目光在一次朝家人身上看去,老汉不舍地开口说道:“小烨,我该走了。”

汪烨也是有些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老汉已经死了,他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老汉一死,汪昔阳便是带着汪烨来到了河边的老枫树下面。那树足有两人合抱粗,汪昔阳便是和汪烨在枫树下烧起了纸包。这是徽州这边的风俗,俗话叫“烧包”。只要人一死,就会来到这河边的一排大树下烧黄表纸。用黄表纸做成纸包,里面也是包着厚厚的黄表纸。

汪昔阳先是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在圈里面点燃黄表纸。掏出一把檀香,在火焰上点着,汪昔阳分出三根交给汪烨。两个人便站在河边,对着河里连拜了三下。

就中国各地而言,徽州是丧葬之礼最隆重的地方之一。丧葬要从老人临终前就开始准备,甚至老人六十岁的时候就要开始置办后事。

三天后才是老汉下葬的日子,老人去世的第二天,赵庆轩就带着何秋和红燕赶了过来。墓穴是赵庆轩在四处山上勘测之后选定的,第三天,在锣鼓唢呐和鞭炮声之中,汪烨和父亲叔叔们就披麻戴孝将老人送上了山。这三天,汪烨都没有合过眼,一直都为爷爷守夜。许多亲戚都赶了过来,葬礼倒是也办得风风光光。

赵庆轩更是不遗余力,所有环节都是他精心选定时间,一手操办。老人下葬之后,赵庆轩才带着红燕和何秋离开。得知这是汪烨的师叔,汪烨一家人也是对他恭恭敬敬,一直将三人送到乡镇上。

汪烨和龙离却是没有和赵庆轩一起回去,这一天汪烨带着龙离来到了来龙山上。来龙山上有许多苍天大树,手腕粗细的红藤就从树上悬挂下来。一个树藤编成的千秋就悬挂在一片空地之上。

汪烨看着那秋千说道:“小时候,我就经常在这里玩。那时候我身体又瘦又小,甚至连同龄的女孩子都不如。当时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小孬子,可是我离开两年后,小孬子就死了。”

龙离也是知道小孬子的,惊讶地说道:“小孬子那时候就死了?她不是还活着么?”

说到小孬子汪烨脸上也是露出了苦笑,说道:“小孬子是死了,可是她的命魂却是跑到吴村去找我了,却不小心被师叔给抓住了。而世上的事情却是处处充满了巧合,小孬子被埋在万芝山上。在她下面,却是有一处金锁铜棺墓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盗墓贼的原因,那金锁铜棺的封印被破了,那里面的女鬼跑了出来。”

龙离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汪烨接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女鬼占据了小孬子的肉身,跑了出来。可是她却是正好遇上了师叔,那时候师叔实力并不算很强,被女鬼重伤。小孬子的命魂也被女鬼抢了过去,而后面更是如同命中注定一般。”

“在铜锣湾,女鬼遇上了师父,却是逃了出去。女鬼带着小孬子去了昆仑山,想要找到万年太岁还阳。而那时候师父也是带着我去昆仑山,也就是在那时候,我在芜湖遇到了你。”汪烨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而师叔却是找到了道长,和他一起追着女鬼而去。后来在昆仑山,道长和师叔杀死了那女鬼。小孬子被昆仑山活神仙前辈所救,还收了她做徒弟。所以后来小孬子才会为女鬼报仇,杀了道长。”

说到这里,汪烨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孬子只怕现在还是很恨自己吧。

想着这一切,汪烨也是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累。自从踏上寻找大禹九灯的路途,汪烨就不敢掉以轻心。而且不管是家里这边,还是小梦梓或是赵庆轩他们都是事情不断,让汪烨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不仅如此,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敌人,汪烨一直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这条路并不好走,汪烨当初便是有了觉悟,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艰险莫名。

龙离伸手握住汪烨的手掌,温柔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经历更多的痛苦,将来,你也必定更能体会幸福的感觉。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否极泰来。”

汪烨身体一震,说道:“是啊,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否极泰来。这条路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又何必自寻烦恼?任它敌人如何,我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看着汪烨脸上的笑容,龙离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汪烨一直以来都是紧绷着一根弦,如果不让他放松一下,龙离怕他总有一天会崩溃。

“来。”龙离跑到秋千下面开口说道,“小烨,你坐上来。”

汪烨来到秋千旁,笑着说道:“你坐上去吧。”

龙离却是一撅嘴,不满地说道:“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废话?”

汪烨哑然,却是听话地坐了上去。龙离使劲一推,汪烨就荡了出去。等汪烨荡回来,龙离又将汪烨推了出去……

在龙离的开导之下,汪烨心境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甚至记忆中的那些玄术似乎也是有了一些不同的了解。

禹王洞石碑上的九招,汪烨已经领悟了三招。包括他已经用过的阴阳两仪和阴阳相合,还有一招名叫阴阳相逆。如今汪烨脑海中却是有预感,这套招式里面的第四招自己似乎已经可以用出来了。这一招名字就叫做否极泰来。

汪烨却是不动声色,坐在秋千之上,慢慢地晃悠着。过了一会儿,汪烨又将龙离按到了秋千之上,推着龙离荡起了秋千。龙离的尖叫和笑声就在树林之间回荡,汪烨更是乐在其中。

老汉汪国义的坟墓在另一座山上,这山名叫三角峰。在老汉坟墓之前,却是站了两个人。

那是一个黑衣老人和一个白裙女孩。老头就是地灵子,女孩则是那厄尸。

地灵子开口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家就在这里,知道了他的家人所在,或许以后会有帮助也不一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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