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课

“还不过来上课。”男老师吼道。

那三个学生都是吓得身体一颤，吐了吐舌头就跑过去乖乖坐着了。汪烨三个人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没听见么？你们三个也过来。”男老师皱着眉头说道。

汪烨三人应了一声向那边走去。吴卓带着哭腔说道：“智洋，小烨，帮帮我，我腿不听使唤了。”

汪烨和郑智洋只好一人一边拽着吴卓向书桌那边走去，三人坐好后，那男老师眉头一皱，问道：“你们书呢？”

“在……在家里。”吴卓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上课不带书的么？”老师眉毛一扬就要发火，看吴卓一副快哭的样子心里一软，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记得带书。”

“好……好。”吴卓依旧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那老师转过身去看着那三个学生说道：“你们先自习一会儿，我先给他们上课。”

“好的。”三个学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是第一天上课么？”老师看着汪烨三人问道。

“是的。”汪烨端坐在那说道。吴卓早就吓得话都说不好了，身体也在不停地发抖，大气都不敢出。郑智洋虽然比吴卓好一点，但也是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哆嗦。

“你们叫什么名字？”

“汪烨。”

“郑智洋。”

“吴……吴卓。”

“那我们来上第一课，先教你们六个单韵母。”老师说完，就转过身在黑板上将六个单韵母写了下来。

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吴卓向一旁郑智洋问道：“怎……怎么办啊？”

老师转过身来一脸怒容的盯着吴卓说道：“小胖子，上课不准说话，再说话就罚你站着上课了。”

吴卓吓得顿时不敢吱声，说道：“好。”

老师写好之后转过身来说道：“你们跟着我读，啊。”

“啊。”汪烨三人跟着读道。

“对，嘴巴要张开，张大，啊。”老师说道。

“啊。”

“很好。你们看这个‘a’像不像嘴巴张大的样子？”

“像。”

“对喽。每个拼音呢都有五种读法，分为平上去入。平又分为阴平阳平，这些分别对应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和第四声。阴平是第一声，阳平是第二声，上是第三声，去是第四声。入声比较特殊，在现代汉语普通话里，已经没有入声了，所以我们现在只学平上去……”男老师滔滔不绝地说道。

……

吴先生很奇怪，怎么到现在汪烨还没有回来。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吴先生感觉有些奇怪，掐指一算，脸色就变了。

“几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吴先生说道。拿过桃木剑吴先生就离开了屋子向外面走去。

却说男老师耐心地教着汪烨他们，慢慢地吴卓和郑智洋也不觉得害怕了，跟着老师大声地读起来。

“很好。”老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吴卓，你起来吧老师刚教你的几个韵母读一遍。”

吴卓站起来，大声读道：“a，o，e，i，u，u。”

“很好。汪烨，郑智洋，你们记住了么？”老师问道。

“记住了。”汪烨和郑智洋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非常好，你们自己记一会儿，老师先给他们几个讲一下课。”老师满意地说道。

“砰。”

就在这时候，教室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来人正是吴先生。

“你这人怎么回事？”男老师顿时脸就黑了下来，说道，“不知道正在上课么？”

“人都已经死了，何必留恋不舍。尘归尘，土归土吧。”吴先生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老师愤怒地说道。

吴先生继续说道：“我说，你已经死了。”

男老师一愣，说道：“神经病。我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一缕残念罢了。”吴先生淡然道。

“你什么意思。”男老师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已经死了，还有他们。”吴先生指着那三个学生说道，“都死了。”

男老师面色一白，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他们还这么小。”

“只是你在骗自己罢了，就连他们都知道。”吴先生说道。

男老师转过头去，看向那三个学生，想得到他们否定的回答。

三个学生都是面色一黯，一个学生说道：“老师，我们真的都死了。我们怕你伤心才一直都瞒着你的。”

“难怪，难怪有了新生我都不知道。”老师面色惨白地说道。

“都想起来了么？”吴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都想起来了，当时火烧的很大，莫名其妙的就烧起来了。我想救孩子们出去，可是来不及了。”说着男老师就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脸上却没有半点泪水。

三个学生凑过来抱着老师安慰道：“老师，不怪您，真的。我们都很喜欢老师，如果还能活着，我们一定不再调皮了。”

男老师抬起头，一把抱住那三个学生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你们不应该死啊，你们还这么年轻。”

“老师。”一个学生说道，“我们都看开了，反正都死了，也没办法了。”

“我记起来了。”男老师突然说道，“我记得当初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是邬老师，她怎么样？”

“邬老师没事，虎子叔把她救出去了，只是那时候你们都已经……”吴卓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有她在，还能继续给孩子们上课。”男老师说道。

男老师转过身对汪烨三人说道：“汪烨，吴卓，郑智洋，老师很高兴能给你们上课。以后要跟着邬老师好好学习知道么？”

“嗯。”汪烨三人都是狠狠地点头。

“老师要走了。教你们的记住了么？”男老师笑着问道。

“记住了。”汪烨三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来，一起背一遍给老师听。”男老师微笑着说道。

“a，o，e，i，u，u。”三人大声地背着，吴卓边背着边忍不住地哭泣着。

“别哭了，吴卓，读‘啊’的时候，嘴巴要张开，张的大大的。”男老师笑着纠正吴卓的不足。

“啊。”吴卓把嘴巴张到最大，大声读着。

“对了，就是这样。”

吴先生掏出一叠符篆，挂在桃木剑上。右手一挥，符篆就燃烧了起来。男老师和那三个学生的身体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汪烨，吴卓，郑智洋，要好好学习哦。”

“老师再见。”汪烨三人啜泣着和老师挥手告别。

“老师很高兴，能在临走前教你们三个聪明的学生。”男老师的声音传来，身影却是已经消散不见。

汪烨看向窗外，似乎看见一道身影正牵着三个孩子向远方走去。那人转过身来朝汪烨挥了挥手，三个孩子也是笑着朝汪烨挥着手。

“老师再见。”汪烨小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