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请龙

“那要怎么办？”老汉急得脑门上都出汗了。

“可以在他还没出来之前对付他。”吴先生说道，“不过现在他已经成些气候了，我们对付不了他。”

“那该怎么办？”汪昔阳一脸惨白地问道。

“请龙。”吴先生缓缓说道。

“请龙？”老汉倒吸一口气，活了几十年还从没见过龙呢。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吴先生就带着汪昔阳来到了一座山上。十二点十五分时候，吴先生拿出带来的一个漆黑的陶罐，陶罐开口处被一张黄纸密封着。吴先生揭开一道小口，拨开土层，地上就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洞口。吴先生说，这个就是龙穴。右手将陶罐揭口处对准洞口，吴先生嘴里嘀嘀咕咕的，左手在空中画着圈子。没过多久，“滋溜”一声，就有个东西自洞口钻进了陶罐之中。

又如法炮制做了几次，汪昔阳总算看清了龙的模样，那竟然是泥鳅！只不过这泥鳅和一般泥鳅有些不同，一般泥鳅嘴巴处有五对短须，这些泥鳅却是只有一对长长的红须。而且汪昔阳也从未听说过，在这种旱地里居然能够有泥鳅存活。一般泥鳅都是在充满水分的农田里才对，在这种旱地是不应该存在的。

“这不是泥鳅，这是地龙。”吴先生似乎知道汪昔阳的困惑，开口解释道。

“地龙？”汪昔阳疑惑地问道，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真龙我也没见过，凭我的道行还请不来。”吴先生笑了笑说道，“凭这些地龙应该可以对付旱魃了。旱魃最忌龙，龙是旱魃的克星，这地龙也是能够克制旱魃的。虽然不是真龙，但是也带有一些龙性。不过也亏那旱魃还没有成型，不然这些地龙就对付不了他了。修行千年以上的旱魃甚至可以吃龙，那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

汪昔阳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问什么。总共抓了九条地龙，吴先生就和汪昔阳回去了。

回到家里，吴先生就进了房间将房门紧闭，不知在里面鼓捣些什么。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吴先生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吴先生脸色有些苍白，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吴先生也没有解释什么，吃完饭后，吴先生又回到了房间里。直到晚上十点多，吴先生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老汉父子扛着锄头带着吴先生来到了赵二狗的坟地里，赵二狗的坟地已经出了尚田村的地界了。

“吴先生，真的要挖么？”汪昔阳有些发怵。

“挖，这旱魃已经成了气候，现在不挖，以后随时可以出来。那时候想降住它就不容易了。”吴先生坚决地说道。

“那好，挖吧。伢子，快些动手。吴先生说了，过了十二点，这东西就更难对付了。”老汉叹了口气说道，“活着就没干好事，死了还不让人省心。”

父子两人挥动起锄头，快速挖了起来。这阵子没下雨，这一块更是干的过分。泥巴都板结成一块块的了，挖起来十分吃力。

挖了大半个小时，一口漆黑的棺材就裸露了出来。棺材的木头都已经腐朽得差不多了。

“你们退后。”吴先生说道。

老汉父子忙不迭地扛着锄头跑到吴先生身后。看着那棺材，父子两人都是感觉身周凉飕飕的。

吴先生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念着什么咒语。过了约摸十分钟，吴先生停了下来，伸手揭开了陶罐的封纸。

吴先生身前突然狂风大作，吹得他身上长袍都是猎猎作响。陶罐中闪出刺目的光芒，伴随着阵阵老汉父子从未听过的吟叫声，九道金光一闪而逝，钻进了棺木之中。

接着就是平静，可是平静还没有持续半分钟，棺材就开始颤抖起来。先是极不明显的微颤，渐渐地变成了剧烈的抖动。棺材里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叫声凄惨无比，直让老汉父子脸色惨白，心里发毛，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棺材的动静越来越大，棺木不停的震动着，凄厉的嚎叫声也是不绝于耳。汪昔阳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那叫声太渗人了。老汉也是脸色难看，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吴先生站在两人身前，却是纹丝不动，失明的双目看着前方。站在他身后的父子两人却是没有发现，吴先生右眼眼白中间出现了一条竖着的黑线。黑线慢慢扩散开来，就像猫的瞳孔一般。父子两人不知道，这吴先生倒是有些本事，他这双眼却不是天生失明或者意外所致。吴先生师门中有一门瞳术，修炼后会瞎掉一只眼睛，可是催动法术后，这只眼睛可以看见凡人无法看见的东西。吴先生修炼的时候出了差错，另外一只眼睛也失明了。加上平时他不用法术，所以人们都以为他双目失明。

棺材里的叫声渐渐小了下来，棺材的动静也小了许多。到最后声音完全消失了，棺材也只在微微地颤抖着。

汪昔阳从地上爬起来，摸出身上一块老式怀表看了一眼，十二点一分了。这块怀表是他结婚的时候买的，花了十几块钱，算是奢侈品了。

吴先生叹了一口气，还是小看了这东西啊。

“吴先生，怎么样？”老汉战战兢兢地问道。

“差不多了，你们去打开棺材。别站北面，屏住呼吸。”吴先生说道。

父子两人有些畏惧地接近棺材，锄头撬进盖板下面，用力一撬。棺材发出吱呀的悲鸣声。十几年的时间，木头都已经近乎腐烂了，棺材盖很轻松就被撬开了。

棺材盖被打开，父子两人都是连忙后退，不敢看棺材里一眼。

吴先生走上前，弯腰蹲下。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八道金光一闪，钻进了陶罐之中。吴先生眉头一皱，又是继续念道，却再没有半分反应。

吴先生脸色变得煞白，站起身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那这个棺材，不用管么？”老汉迟疑道。

“不用，明天正午烧掉就行了。”吴先生说道。

临走的时候，老汉好奇向棺材里看了一眼，脸色刷的就白了。

老汉看见的是一张约摸二十来岁青年的脸，那张脸和老汉脑袋中模糊的记忆重合，那张脸是赵二狗的！十几年了，就跟昨天才死去一般。而且赵二狗的脸在火灾中早就烧得不成人形了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