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堵车

“那个小轿车先开着。”钟林从旁边拿抹布擦了擦车窗，“要是路上碰到好的，我们在换……这里有工具，我们可以带回去，给小轿车加固一下，稍微改良改良，就会可以了吧！”

木棚子里有很多的工具，不管是修车还是修花的都有。我在中间选了选，最终选了一把大剪子当武器。虽然是没有枪支，但有顺手的家伙也是不错的。把能用到的东西都装到后备箱里，我和钟林准备离开了。

钟林把安全系数更高的凯迪拉克给我开，他去开那辆小轿车。等我们返回到欣时，门口多了三个丧尸。钟林先下车将丧尸解决掉，接着他打开院子的大门让我开车进去。我们两个顺利把车停在院子里，钟林又把院子门关上了。

在屋子里看到我们，张伟推门出来了，他叼着烟抱着滑板，笑说：“你们两个速度挺快的啊！这才半个小时呢！”

“你会改车吧！”钟林没有下车，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记得你说在家属院里改装过车来着？”

张伟点点头：“会一点，当时改装车主要是程子，我负责在旁边帮忙来着，多少学了一点……怎么，要给这些车加防护吗？恕我直言啊！就咱们这么个小破车，真的没有什么改装的必要啊！”

“你会是吧？”钟林这才下车，“那我们开始吧！不只是加固小轿车，凯迪拉克也加固一下。尤其是车窗玻璃，我们最好拿铁条焊上。”

张伟猛吸了一口，他将烟头丢到了雪堆里：“好，工具都有是吧？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我想留下来帮忙，可是钟林却觉得我碍手碍脚，在我差点把车窗砸碎后，钟林直接将我赶进了屋。

“你还是和他们进去聊天吧！”钟林按着我的脑袋将我推走，“有你在这儿帮忙，我们天黑都弄不完。”

“松开！松开！”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损，不停的挣扎反抗，“妈的，老子可以的！我刚才是不小心，我是手滑，我……”

钟林推着我进去时寒正推门出来，猝不及防的，我的鼻梁重重的撞到了门板上。

“血！”我疼的鼻子发酸，眼泪直流，“我是不是流血了？”

撞到了我，寒很不好意思，拿纸巾给我擦鼻涕，他连忙道歉。可钟林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点歉意都没有，他又在我的脑袋上推了一把，问寒说：“小子，你现在没事儿吧？你要没事儿的话，过来帮我们的忙。最好把你姐姐也叫出来，等会用电焊的声音会很大，容易把丧尸招惹来。”

“好的钟林哥。”寒说话时还在看着我的鼻子，“我去把我姐找来。”

回到欣家里，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上次离开时以为不会回到这里了，所以现在再来，难免有一种故地重游劫后余生的感觉。以前我特别不喜欢欣家门口的大酱缸，味道难闻又难看。可是现在再看，倒觉得挺顺眼的。

“桀骜哥！”

安看到我，她激动的叫了起来：“好久不见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激动，“我们能在这里再碰到，简直是奇迹啊！你姐姐想找你们都想疯了，我看着都替她心疼……嗨！小慧！好久不见啊！你一切都还好吧？还有喜乐，喜乐你也好，虽然你不太明白我说什么。不过我要说啊，你比刚生的时候长胖了不少啊！”

在这些人中，我并没有看到白奶奶，看样子，白奶奶没有活着跑到这儿来。

“我真是笨啊！”欣笑了，她还像是在做梦一样，“我小时候告诉过他们两个，只要和我走丢了，就自己先回家，我会先到家里去找他们的……我居然给忘了，我居然给忘了。”

简单说了两句话，欣就和弟弟出去帮忙了。我抱了会儿喜乐，问她们：“你们是怎么从我家跑到这儿来的啊？又是老人又是孩子，这一路很辛苦吧！”

“可不是。”说起这些，安的眼神暗淡，“这才多远的路啊！我们走了一个星期。街上到处是丧尸，我们担惊受怕的。害怕喜乐会哭，又怕我奶奶会捣乱……可我奶奶还是没能活着回来，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她偷着跑了，恐怕已经死了。”

我沉默着没接话，安笑笑继续说：“不过我们都顺利回来了，也再见到了我的姐姐，我已经觉得是老天眷顾了。”

“是啊！”我轻轻哄着喜乐，“我们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眷顾了……喜乐胖了好多啊！你们给他喂什么吃了？”

小慧笑说：“他长的胖吧？现在可能吃了呢！我们在邻居家找了些大米白面，每天都给他煮米糊吃。喜乐真的挺听话的，基本上都不怎么哭。吃饱了就睡，醒了就自己在那儿玩。就是有时候尿湿了会哭两声，不过音量都不大。”

“真是个好孩子啊！”我忍不住动手掐喜乐的小嫩脸。

知道我们要再次上路，安和小慧去收拾家里的东西，我看着喜乐在床上玩儿。换了寒的裤子后，我屁股也没那么冷了。屋外的电焊声有点吓人，我轻轻唱着歌谣给喜乐听。长大的喜乐比刚出生时好看多了，他刚出生的时候全身上下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小猴子。

两个小时后，钟林他们把汽车都弄好了。把东西都搬到车上，我们准备上路了。

在老头那里拿来的材料全都用上了，成条的铁皮被焊在了车窗外面，小轿车的轮胎不稳当，也被重新加固过。凯迪拉克作为头车，它前车盖上被镶嵌了个像是铲车的弧形大铁用来推丧尸用。

“哇！”看到改良的车辆，小慧傻笑道，“这车让我想起东北虎来了，以前我去看东北虎，坐的车就是这个样子的。车上都是铁丝网，防止东北虎袭击……想想真是遗憾啊！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欣抱着床被从卧室里出来，听到小慧的话，她撇撇嘴：“你还有什么遗憾的啊？毕竟你还去看过东北虎。要说遗憾，应该是我们这种从小没去过虎园的孩子吧？”

“好啦好啦！”我拍拍手，让大家打起精神，“这又不是参加选秀，我们就不比惨了吧？好了，大家上车吧！我们得抓紧离开了！”

这次离开，怕是真的不能再回来了。白家的姐弟三人站在院子里黯然神伤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接着就上车了。

为了安全起见，小轿车就不坐太多的人了，只留寒和张伟开车，我们剩下的人包括喜乐都坐凯迪拉克。

老头这辆车里的味道，就和他的柜子一样难闻。我坐在副驾驶上翻了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空气清醒剂。准备坐到架势位置的钟林上来就看到我到处乱翻，他不太高兴的说：“嘿！你干嘛呢！你看你弄的多乱！”

“哎呀，我等下再收拾啦！”我抽抽鼻子，已经分不清楚是鼻子太酸还是空气中的味道太难闻，“一般车里都会放些香水什么的吧？老头的车里连无线电都有，为什么会没有香水呢？”

钟林掐着我的手腕让我停下，我不解的抬头看他，就见他脑袋上带着的粉色棒球帽已经换掉，换成了老头钓鱼时戴的帽子。钟林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他脑袋上的帽子让他看起来更是老气横秋。我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们两个的脸摆在一起，他年纪看起来像我爸。

不过这话我没有当钟林的面说，因为钟林现在的情绪并不是太好。我不想去惹钟林不高兴，免得他一生气给我塞后备箱里去。

我们是踏着夕阳出的院子，我们也是在丧尸们的“欢送”下离开的城市。车里开着无线电，我们听着老头音响里放着的难听摇滚乐……终于，离开了。

一直到天黑，我们才快开到城区零公里的位置。钟林关掉音乐，他慢慢减缓了车速。把车头的远光灯打亮，就见路上停了数不清的车辆。

钟林连忙把车停下，后排睡着的安迷迷糊糊醒了，说：“我们要停车休息了吗？我想去厕所。”

“还没。”欣从后排趴过来，她眯眼往外看去，“怎么这么多的车？路被堵死了？”

钟林的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叩响，他说：“这些都是之前想要出城的人，他们都被拦在这儿了。”

“车里的人都死了吗？都变成丧尸了吗？”小慧害怕的捂住嘴，“这么多的车，要死多少人啊！”

钟林若有所思，他没有回答。我想起之前钟林给我看过的视频画面，心情也是十分沉重。不仅沉重，同时我还多了一份担心……如果前方依旧是军事戒严状态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以目前的情况看，如果前方依旧是军事戒严状态的话，我们会直接被开枪打死吧？

后面的车跟着停下，张伟在无线电里问：“什么情况？怎么停车了？”

“我们需要改路，前面堵车了。”钟林说，“公路不能走了，我们只能走小路。”

张伟说：“堵车？我说哥们，你逗我呢吧？小路不行啊！这附近的小路都是野地，现在天黑很难走的。我们的车没有备用胎，要是爆胎就他妈的傻眼了。”

钟林还是看着前面，他再次沉默了。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张伟又问：“钟林？你在听我说话吗？我们不能走小路啊！走小路必死无疑……有没有别的办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