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浑身像针扎一样疼,嗓子里干的冒烟。手上的禁锢感,又回来了。
对着水晶吊灯,手指上的戒指依旧熠熠生辉。
一杯水递到了我的嘴边。
润了润嗓子,睁开了眼。
眼前的这个男人满眼猩红的血丝,坐在我的床头,看着我笑。
只可惜,这个男人不是路菲。
我的心思似乎被他看穿,“路菲守了你一天了,刚回去。”看着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我根本就不相信路菲会在这守我一天。
这会儿,肯定又是跟那女人在一起厮混呢吧?我鼻子哼了一声,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你要没事儿我也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冲他友好的一笑。
“对了,你发烧了,烧的直说胡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路菲没良心,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他黑着脸,就把柏莎她们几个扔进了熔岩地狱,然后一摔门就跑了。”
我听了,大笑。
他也笑,却是轻笑。
“我走了啊,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把路菲骂了,却还没追究你,三八们私底下议论,路菲心里有你,早晚取代那女人!所以了,我就不在这久留了,免得让人说闲话。”
“库比。”他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回头看我。
“谢谢你。”我打心眼里谢谢他帮我成功的运用了苦肉计,既博了路菲的好感,又没让人怀疑,还除掉了总找我麻烦的那几个家伙。难道,我不应该谢他么?
“谢什么?下回要还有这事儿记得找我啊!咱们一块同流合污,还挺好玩儿。”
噗,我笑。
他帮我闭了灯,从门外关了门。
我困得又开始睁不开眼了,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想。
之后的两三天里,我并没有看见路菲,我问库比,他却说不知道,可能他太忙。
等库比走了,我赤着脚游荡到路菲的房门口。
里面没什么异样的声音。
我开了房门,里面却没有人。
真的去忙了?
我进屋看着路菲的东西,餐桌上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面有点看起来像红酒的残留,我拿起来闻了闻,怎么和上次李博言给我喝的那个怪东西一个味道。
我正琢磨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却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水声。
路菲的房间里有自己的大浴室,和门的方向相反,就在房间的最里面。
几个路过门口的人在嚼着舌根,说优伊最近很粘路菲,床上床下粘个没完。
我一惊,顺着水声走过去几步,撩水声越来越清晰,而且是特别有节奏的律动。
我的心一沉,又走了几步,朦胧的薄纱隐约的透着两个赤/裸的身体,在水中纠缠着,优伊的呻/吟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还有路菲的喘/息声,刺耳的让我想发狂。
我这才发现,原来,库比都是骗我的。
说什么路菲心里有我,我能取代优伊的位置,全都是假的!
如果他心里真有我,能在我生病的时候不去照顾我,还有闲心和那个女人在这里干这种事?
呵,真是够了。
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的心已经全被这个女人占据了,而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草。他是一脚踩过,还是怜惜的爱护,只凭那女人一句话。
我的心又开始疼痛起来,比前几次还要厉害,连呼吸都……
“何奈奈?是你吗?”路菲用清冷声音问着我,但优伊的呻/吟声却没停止过。
我双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阵较大的水花声,伴随着脚步声,一把掀开了遮挡着的薄纱,路菲围了个浴巾遮挡住下身,见我跪在地上,慌了。
“奈奈,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觉得他在抖。
他把我抱到他的床上,开门喊了人,然后就穿起了衣服。
松软的床,一下子就让我陷了进去,那淡青色印着暗花的床单,有着一股清新的花香,沁人心脾的芬芳,怪不得,路菲喜欢她不得了,就连我也对这味道着迷。
“怎么样?好点没?医生一会儿就过来。”眸子里全是关心和焦急,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手上还有水里带来的湿气。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弱声说,“我要回我的房间,一分钟也不想躺在这张床上!”
我强撑着要起来,身体却虚弱的不行,只能坐在床上,说什么都站不起来。
他看着我,怔怔的说不出来话,眸子里全是惊讶和慌张。
里面的优伊也裹了条毛巾跑了出来,拉着路菲的胳膊,用娇柔的身体贴着路菲。
我的视线里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双修长的让人嫉妒的双腿。
“大人,她怎么了?”声音柔的就像绿茶婊。
让我一阵阵的犯膈应。
我脚下一用力,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我被医生用笔灯照的眼前一黑,“路菲大人,她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导致心脏病突发,幸亏发现及时,现在应该没事了,平时要注意一下情绪,别有太大的波动,别受刺激就好。”坐在一旁的路菲点点头,那医生拎着小药箱,出了门。
“好点没?”他宽大的手掌附上了我的手,将他的温热传给了我。
我用力的将手抽走,缩进被子里。他霸道的把手伸进被子里,紧握着我的手不松开。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放开!”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眼珠子充了血,一动不动。
“放开!我嫌你恶心!”
他的眼神骤然暗淡,松开了手。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黯然的看着我,“你就真的那么在意我和优伊在一起?”
“路菲,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三个人的事。我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情,一个男人不能爱着两个女人,就像一个女人不能爱着两个男人一样,我能在你和栾柯之间选择你,你为什么不能在我和优伊之间选择我呢?”
他动了动喉头,交叉的双手,却握的紧紧的,我知道,他有很难开口的话要讲。
“说吧,我听着。”我舒了口气,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知道,有可能是我最坏的打算。
他咬了咬嘴唇,“优伊跟我好久了,久到我也忘了有多少年了,如果我不要她,那她该怎么办?魔域这么乱,我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再说,我答应过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扔下她不管。”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依旧听的很清晰。
“答应过她?呵,是在床上的时候答应的吧?”
路菲有点急了,“别这么说她,优伊人挺好的。”
“好?那是在你心里吧?魔域乱,你可以管啊,这里你不是老大么?怕她一个人,你可以给她物色个好人嫁了。”我淡淡的说。
他一怔。
我知道,他舍不得她。
心还痛吗?呵,我不知道,路菲,你真是伤我伤的好彻底。
呵,何奈奈,你说你有意思么?
明明看到他们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上演他们的爱情动作大片,可为什么还是不死心,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他哪儿好?明明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微小的存在,为什么还要与那个强大的优伊抗衡?是不是傻?
我甚至自己嘲笑自己,怎么就这么贱,父母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就是让他俩这么糟践的?
“奈奈。”他的眼微红,这一声蕴含的无数种的情感。
我不想再逼迫他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我苦笑,“多说无益,你走吧,我累了。”我闭上了眼,假寐。
他就这么起身走了,连声再见都没有说。路菲,你的良心都他妈被狗吃了吧?虽然这么想,但我的心异常的平静。
人人都有过年少轻狂,他有,我也有过,他轻狂的是优伊,而我轻狂的对象就是他。人这一辈子总得做一件让自己疯狂的事吧,要不就白活了,我疯过了,可是却醒不过来了。
路菲,你伤我真的不轻。
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是不是该各走各的路了呢?
既然挽留也毫无结果,我又为何苦苦相逼呢。
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的将这段感情沉淀,毕竟,我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而我不会站在原地停滞不前。
辗转着睡不着,浑身直突突,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饿的,反正就是不舒服,躺着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站起来走动走动。
却发现,腿软。
啥好汉也顶不住饿得慌啊,想去厨房里弄点吃的。
已经很晚了,走廊里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的摸向厨房。
咔哧,咔哧,咔哧。
还没推厨房的门,就听见里面的怪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栗夏,顿时心里阴影面积不小于百分之八十。
只是这里面的声音时断时续的,还有些微小,我竟然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提溜着心肝,推开了门。
吱呀——
这门缺油了,听了这声,我像有尿一样打了个冷颤。
厨房里黑漆漆的,还能隐约的看到案板上放着的一些刀具什么的。
那声音却没有了,环顾四周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我想,我一定是被路菲那个不要脸的气出病了,不光是心脏病,还有点神经病。
我满厨房的划拉吃的,就找到半根黄瓜和一根胡萝卜,凑合凑合也能垫吧垫吧。
挺大个地方,怎么配料这么少?
我又看到那边的灶台上有一小块什么东西,捡起来就咬了一口,虽然还没来得及嚼,但是已经后悔了。
是生姜!
呸呸呸,我不吃辣啊!而且,这个姜的味道很冲。
我擦了擦辣出来的眼泪,决定去翻翻冰箱,那里肯定有好吃的!
我幻想着储物柜里有可能会有鸡腿,饼干,火腿肠一类能果腹的东西,可是一开门就傻了。
具体的说是呆了。
里面竟然有一具尸体?!
我的心咕咚咚的跳着,恐怕一张嘴就能跳出嗓子眼。
“你干嘛?”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咀嚼着。那声音,咔哧咔哧的。
我的血压噌的就窜了上来。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差点嚎啕大哭。
竟然是利维!
自己能窝在储物柜里吃,除了他,是不是也没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