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晚就放过你了!”说话的那个女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口笑道:“今晚很开心,你家的家宴实在太棒了。”
另外三位女郎也依次分别给了蓝智宇一个大大的拥抱,才走进了电梯内。
“改天见,玩得开心点!”蓝智宇脸上堆满了笑容,向四位女郎做拜拜的手势,见银一脸冷漠地从他身旁走过,也急忙紧随之后,跟着回去了。
“这种渗人的东西,我才不要咧!”岚黛坐在台球桌上,看着那两只木盒子拒绝那少妇的请求。
“我收下!”银边说着边走进屋里来。
“喂!”岚黛欲要表示抗议,却被银一个眼神将到嘴的话吞回了肚里。“好吧!既然你喜欢你就拿去吧!”她极不情愿地妥协道,侍童踮脚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抱在怀里,看着岚黛问:“小小姐,这个我们也可以带走吗?”
岚黛扬眉看蓝智宇,侍童也用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脸期望地看着他,“你喜欢就带走吧!”蓝智宇叹了口气私下做主,暗自祈祷希望老爸之后不要埋怨他。
随着时间无声地推移,家宴结束了,蓝智宇和岚黛保持一脸僵笑,和蓝光宏一起送走了亲朋好友,随后蓝智宇和邹文涛一起,将岚黛、银和侍童送回古宅。
夜至三更,天空淅淅沥沥地飘着雨,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瘦高女人,沐浴着绵绵的秋雨,站在那高档写字楼顶的阳台边,静静地欣赏着雨中城市的夜景,由于黑色礼帽压得很低,看不见她的面容,只能瞧见她的耳朵上戴着一对钻石耳钉,在阳台上的灯光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一个富有节奏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女人轻轻掀了掀戴在头顶的黑色礼帽,微侧过头对身后的一双迈着舞步的白鞋子道:“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高兴呢!”
“咯咯咯嗒!”那双鞋子发出快节奏的响声,回答那女人的话。
“如果能看见你就好了。”那女人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随即她又忙抬手压低了帽檐,回头背靠在阳台上,像是在等候谁到来,那双白鞋子也停止了愉快的舞步,安静地呆着。
有人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是那个少妇,她在离那妇人三米开外停了下来,语气淡淡地对她道:“她赢了。”
“东西呢?”黑衣女人看着她问。
“交给她了。”那少妇回答道。
“辛苦你了。”女人笑着对那少妇说道,转身双手放在平滑的阳台上,面朝着幽林古宅的方向,眺望着。
雨在不知不觉间住了,起风了,驱赶着天上的乌云向东南方向移去,天地湿漉漉的一片,渐渐地,山间开始起雾了,雾气袅袅升起,吞没了万物,吞没了古宅。
岚黛裹着一床秋被,蜷缩着侧卧在床上睡得正熟,但嘴唇在呶呶翕动着:“真是个毫无危机感的孩子呢,你究竟要多久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呢?我的耐心似乎快到极限了。”
有人在岚黛寝室外面的走廊上来回晃动着,“银!”岚黛翕动着嘴轻声唤道。
银打开房门静静地走了进来,见岚黛睁着眼睛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直言问道:“七狐还在吧?”
“嗯。”银点了点头,看着她问:“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让七狐封锁这片区域,谁都不能进出。”
“那不可能。”银反对道。
“为什么?”
“蓝琪,虽然你在她体内,但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她,你这样做只会物极必反。”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丫头好。”
“她没你想的那么羸弱,至少,她的心是很坚强的。”银看着她语气淡淡地说道,然而这句话却让蓝琪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既然能够成为蓝家古宅继承者,那就足以证明她有能力应对各种变化,你……”银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岚黛又躺回到床上,头落到枕头上,呼吸均匀,发出细细的鼾声。
银垂眼看着岚黛,轻轻地叹了口气,拎起落到一旁的秋被给她盖上,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院子里的桂花开始凋谢了,在地上铺了一个又一个圆形的桂花圈,有银白的、有金黄的、有橙色的、有红色的,其中有一棵桂树有些奇怪,它一朵花都没有,安安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看同伴热闹地盛开着。
岚黛和银还有侍童坐在游廊上玩扑克,旁边放着今年新泡的桂花酒和邹文涛带来的月饼,两只枯叶蝶从墙外飞进院子里,绕着桂花树干打着转儿。
“咚咚咚!”一阵叩门声通过垂花门清晰地传了进来,“可能是邹文涛来了。”岚黛说着便放下手里的扑克,向院门小跑而去,银看着岚黛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微微眯了眯眼睛,侍童在一旁偷偷地翻看岚黛搁在桌子上的牌,见银拿着扑克站起身来,问道:“银,七狐哪去了?”
听侍童问,银的神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他快步下了石阶,边大步向院门走去边道:“我拜托他们一些事情,暂时不会帮你忙了。”
“哦。”侍童听银说罢,点了点头,光明正大地将岚黛手里的牌翻开,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岚黛打开院门,见门外站着三个人,一脸笑眯眯的二老和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的邹文涛。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跳河里洗澡了啦?”岚黛一脸诧异地看着邹文涛问道,随即急忙将他让进院子里,让他去浴室冲个热水澡,岚黛将他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清洗后又放进烘干机里烘干,幸好邹文涛穿的是运动装,处理起来也不麻烦。
经过好一番折腾,邹文涛总算是干干爽爽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他喝着侍童端上来的姜茶,感觉暖和了许多。
“你怎么会掉到河里去了?”岚黛一脸不解地看着邹文涛问道。
“是我自己跳下去的。”邹文涛将空了的姜茶杯子放到一旁的石阶上,看着岚黛道:“我还是像平常一样,买了一些食材见你,经过那个石拱桥的时候,忽然见前方出现了个黑衣男孩拦住了去路,那孩子约这般高……”他说着,抬手比划了一下那孩子的身高又继续道:“那孩子告诉我说那座桥不能过了。”
我很诧异,于是问道:“怎么就不能过了?我不从这里走,如何到得了幽灵古宅?”
“事出有因,请你不要追问理由了。”那孩子这样回答道。
“什么?你是谁家的小子啊?大人没教育你不能这样恶作剧吗?”邹文涛边说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那孩子道:“给你吃吧!到一边玩去。”
那孩子接过邹文涛地给他的糖,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滋滋地吃着,见邹文涛还是要过桥,他又闪身拦在他面前道:“都说不能过了,此路不通。”
“我不是给你糖吃了吗?”邹文涛一脸无奈地看着那个固执的孩子。
“你给我糖吃和过桥毫无半点关系,说你不能过去就不能过去。”那孩子执拗地看着邹文涛说道。
邹文涛有些生气了,他打算不理会他,强行过桥。
“你若强行过去,我也只能迫不得已了。”那小孩说罢,转身用脚飞速将他身后的三个竹箩筐逐一踢倒,邹文涛有些诧异,之前他并没有看见这孩子身后放着竹箩筐的。
有一团东西从倒下了的竹箩筐里滚出来,然后像沙土一样散了开来,变成一条条大小不等的蛇,黑黄的、红黑相间的、青色的、金黄色的、土黄色的各式各样,贴地游走的,昂头发出丝丝警告声的,不尽其数,整座桥面像是铺上一条蛇地毯,密密麻麻的蛇全部渐渐向他逼近。
“啊呀!”邹文涛大叫了一声,忙将手里的食材向蛇群投掷而去,他自己一不留神,从桥墩上翻落了下去,掉到了水里。
“哎呀呀!真惨!”
“哎呀呀!真惨啊!”
邹文涛从水里站了起来,听见两个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岸边坐着一个老妪和一个老翁,一脸看好戏似地看着邹文涛。
“咦?这小子……这小子不是那丫头的心上人么?”邹文涛见那老妪指着自己对身边的老翁说道。
老翁也连连点头道:“是咧!是咧!将他带到那丫头那去吧。”说罢便将手里拐杖的另一端递给邹文涛道:“抓住这个上来吧,这河岸很滑的,一个人不容易爬上来。”
邹文涛道了声谢谢,便抓着老翁递上来的手杖上了岸,暗自在心里讶异这老翁那把力量还真是不输年轻人……
“所以,你们就看见我这个样子了。”邹文涛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说道。“穿黑衣服的小孩?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呢?”岚黛一脸疑惑地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银。
“那是我的家臣。”银坐在一旁语气淡淡地解释道,“一共有七个,他见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为什么你要派家臣把守到古宅的各处要道呢?”岚黛一脸疑惑地看着银问道。
“这也是为了确保你安全,你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告诉你的?”岚黛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银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听到的,迷迷糊糊地,听到你在和一个人说话,而且好像就在我的身边说的。”岚黛有些不大确定地说道,毕竟当时她的意识并不清醒。
银垂眼看着她想了想,点头道:“是的,他要我转告你,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岚黛一脸自信满满地笑看着银回答道,“不管是谁,让他尽管放马过来,我岚黛只要还有一口气,会好好活着给他看的。”
银听她说罢,放心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道:“要好好呼吸哟!”邹文涛在一旁见了,有些吃味地抓过岚黛的双手紧握在手心里,“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的。”
“嗯!”岚黛一脸开心地看着他笑,胸口里仿佛喷出了一股温热的蜜糖水,暖暖的,甜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