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的话让云笙无法理解，他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昨天的他明明那么温柔，而且自己去妖界，也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啊。他不是说过了吗，只要知道了瑶华的下落，就算是立下了大功，她就能如愿嫁给他了。
他这样禁锢着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难道他是想要同时占有自己和澜凤吗？
云笙也不想将锦年想得太坏，只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一直渴望能恢复修为，却不帮自己解开封印。
云笙突然想起了几年前，自己还在云华宗的时候，也是封印住了，后来才被抓去魔界，而如嫣也为此身受重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锦年。
躺在床上，她开始在想，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分别了四年，她还是那样想念他，所以一与他见面，就再也不想分开了。
可是他却误会自己，那日他见到了姬陌和自己，就不告而别，今日听说自己要去找姬陌，不问缘由就对自己大吼，他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吗？
锦年从房间走出来之后，就后悔了，他方才太过激动，才会失了方寸。只是一听到她想要去妖界，想要去找姬陌，他就十分不舒服。
回头望了望房门，不知道她在里面有没有伤心，自己那样的话，一定会让她很是难过吧。
其实他心里明白，如果云笙不是喜欢自己，就不可能跟着自己到这边来，更不可能在四年前离开妖界。她的心里若真是姬陌，他们大婚那日，她就已经变成了他的人，何必等到现在。
站在门口许久，锦年都不敢踏出一步，他真怕推门进去，看到的是她含泪的眸子，他又让她哭了。
握紧了拳头，这样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他还是要进去安慰她的，如果她哭了，他就负责逗她开心，顺便收回方才的话。
轻轻地推开了门，入目的不是哭泣难过的她，而是躺在床上发呆的人儿。不知为何，没见到她的时候怕她哭，见到了他又希望她在伤心，在为自己而伤心。
云笙听到了推门声，她知道这间屋子能直接进来的，就只有锦年和自己，所以也懒得抬眼去看。
“云笙，适才我说话太过分了，你可有生气？”
果然是他，一进来就来与自己道歉了，云笙想要接受，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对他说：我原谅你了。
“没有。”出口僵硬的语气，将云笙自己都有些吓到了，其实她还是很生气的吧。
锦年也被她这个语气吓到了，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她，坐在她旁边，伸手搂过了她。云笙想要反抗，可是锦年的态度很是强硬，没有法力的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放开。”
“你这般语气，说自己没有生气，当我是个傻子吗，云笙。”他的话语格外的温柔，同云笙的语气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你这样聪慧的仙君，怎么可能是个傻子，我是个傻子还差不多。”别开脸部看着他，他既然要抱着，就让他抱着吧，她不看他就行了。
伸手想要将她的头扭过来，伸到一半的时候，锦年又放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轻声说道：“云笙，你能感受到吗，这里面全都是你，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你对我生气也好，对我欢笑也好，我始终都不会改变。”
云笙趴在他胸口，听着胸膛里的心跳，感觉到一阵安稳，其实她也是啊，一颗心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别人。姬陌对她有多好，好到不惜将他自己隐藏了万年的身份暴露，可是她只有对他说抱歉。
“锦年，我的确是生气了，我气的是你不相信我。”云笙从他的怀里出来，抬头看着锦年的双眼说：“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你就应该完全信任我，我要法力不是为了给你添麻烦，我想去妖界也不是因为想要去见别人。”
“云笙……”
“你听我说完。你知道吗，妖界有个地方叫做瑶华宫，是姬陌最喜欢的宫殿，他曾经说过，是为一个很重要的人盖的，宫殿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云笙这话一说出来，锦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姬陌可能会认识瑶华？”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可我是亲耳听到他那样说的。那日与你说起梦境中的事，我才知道瑶华竟然是神女。”
锦年眉头轻蹙，虽然姬陌成为妖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修为也十分高深，可如果他和神女瑶华认识，那么他定然是神界时候就存在的妖。
当然众神之战，天地崩溃，女娲以五彩石补天，因这个功勋，从一阶大妖升为圣人。而那场大战之后，几乎没有几人存活下来，特别是神界，除了一个不知去向的神女，其他的全部陨落。
若是姬陌真是那个时候就存在的，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妖？没有人知道姬陌的原形是什么，只知道他自己说过，他是玉石所修炼而成。
“他说的那个瑶华，会不会只是同名之人？”锦年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和瑶华有什么交集。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未同你说。我那日不是还梦到了神女瑶华之母，地神了吗，她当时身上所穿的衣服，与姬陌再妖界送我的那套，除了颜色之外，真的是一模一样。”
锦年瞳孔一下子放大，不可思议地盯着云笙，就像见到了怪物一样。
“锦年，你怎么了，没事吧？”云笙被他盯得发毛，连忙问到。
“没事。”他摇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她怎么可能会是……
“不早了，我们休息吧。”锦年搂着云笙，就要倒下去，却被云笙推开了。
“锦年，我……我想一个人睡，你知道的，我只有在一个人睡的时候，才会梦到那些事。你不是说，找到了神女之后，我就能嫁给你了吗，你让我一个人睡吧。”
锦年听了云笙的话，微微颔首，他一下子听了太多的消息，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索性他去书房那边，沉思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像明白其中的牵连。
“好，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着凉了，你现在没有了法力，我……”
“行了，我只是没有法力而已，又不是没有了修行，放心吧，万年的修行可不是他魔帝能封住的。”
锦年微微一笑，是自己太担心她了，才会没有想到这点，她只是法力被封住了而已，自身还是那个万年的仙灵芝，不会像凡人那般弱小。
“好，那你早点睡，我先过去了，如果有事，就让人来叫我。”摸了摸她的脸颊，带着不舍的目光离去。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啰嗦啊。”云笙将锦年推走，他真是的，还当她是个小孩呢。
等锦年走后，云笙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和锦年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明显注意到了他身子一僵，同时她自己也明白了他那样的原因。
地神所穿的衣服，为什么姬陌会送给她，还说这是只有她才能穿的，甚至他还说过，这世间无论是谁，都不能，也不配伤害自己。结合自己所做的梦，云笙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害怕，如果自己真的不是妖，那她为何会在云山万年。可如果自己只是普通的妖，为何会在云山上长大，其实上次去云山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那山巅上的禁制，有些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她也曾查阅过典籍，按照上面的来看，云山的禁制好像是这万年来才有的，而云山上的灵气，也是这万年才发出来的，一切好像都和她出现的时间一样。
甚至她有些好笑地以为，山上的禁制和整座山的灵气，都是为自己而生的。不过这也只是她曾经无聊时候的猜测，转眼便抛诸于脑后。
如果说着世间有谁能有那样的能力，那么只有她——点化过自己的圣人，女娲娘娘。
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一直闪过几幅画面，云山时候晒太阳的自己，前来点化自己的女娲娘娘，妖界里姬陌对自己的眼神和话语，还有梦中的神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真的不是妖吗？我不相信！我修行了万年，我不是别人，我就是云笙。”
不能乱想，云笙轻抚自己的胸口，她需要内心平静下来。
她知道如果自己是妖，还有修成仙，与锦年在一起的时候，可如果自己不是妖，他们之间更加没有可能。
那个人要负担的东西不是旁人能想象得到的，振兴六界，重新设下各个结界，接受天下所有人的朝拜，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容不得其他任何人的半点亵渎。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云笙难以接受，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不是别人，我是云笙，我不是别人，我只是一株仙灵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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