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着我那一脸郁闷的模样哈哈大笑,直言道:“你小子就是闲的,这可都是自找的。你这背着这些小狐狸上路吧!”
我满脸郁闷的走到了前面,这次几只小狐狸全在我的身上,虽然个头小没什么重量,但是毛茸茸的与皮肤接触感觉扎扎的,让我极其不适应。转过头想着那只最先跳上我肩膀的小九,我面部狰狞的看着它做起了怪脸,想吓唬吓唬它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它竟然把小脸挤出了笑容看着我,一点不为我的鬼脸所害怕,让我大感失败。对天长叹一声道:“还有没有天理啊!现在狐狸都这般聪明了!”
师父他老人家看着无奈一笑,道:“白狐通灵,古代就留下了许多化为人身的传说,再说这几只小狐狸,与你母亲是同族,别看个头小,却不知在山里面修炼了多少个年头了。智力与常人无异,而且天生的赤子心性,对你这个人与狐族的混血本来就好奇,你又逗它们,所以它们才这般捉弄你的。不得不说这一物种真是灵气逼人。”
他老人家一番话语,我明白了这几只小狐狸对我的捉弄,哎,谁让是自己先惹到它们呢。一路向前走去,附近树林茂密,杂草丛生。我肩膀上的小九不时伸出雪白的毛茸茸爪子,左右指着路。大为可爱,我按着它的指引在林中走突右拐。
从师父手中借过了周天星宿剑,左手抱着小狐狸,右手用力把身前茂密一些的树枝砍断,好让他老人家通过时候走的舒服一些。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用剑探路的苦力。这一趟路走的我郁闷,突然感觉脑袋沉,毛乎乎的东西扎着我的头皮,还有根树枝样的东子不停在我后脖颈子上甩来甩去。足足吓出我一身冷汗,我以为是蛇之类的东西掉到了头上,刚要拽下来,就听到头上传来小狗般的呜呜声,不用想了,肯定是后背那只小狐狸觉得不舒服,跳到了我头上来。
师父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转过头看我一眼,然后突然蹲下了身子,口中爆笑,犹如岔气了一般,使劲的抚着腰。我一头黑线的望着他,他老人家笑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一脸若无其事道:“没事了,徒弟,咱们继续走吧。”刚说完,那使劲绷着严肃表情的脸嘴角又抽搐起来,“噗嗤”一声道:“我真是忍不住了,哈哈哈!”
我当时的样子确实令人捧腹大小,左右肩膀上趴着小狐狸,怀里抱着一只,连头上都趴着一只。脑袋上那只跟个白皮帽子一般。
师父不时飘出的笑声传了一路,我们这样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却也没看到巨树的影子,记得几年前那次,再几里外就能看到那巨树的影子,毕竟三十多米的高度可不是盖得。我迫切的想结束这尴尬的探路旅程。
又走了几分钟,身上的白狐忽然发出低沉的叫声,肚子呼噜噜的叫着,警告意味眼中。难道是有什么危险?我暗自想着。
前方的草丛一阵抖动,刷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数双绿幽幽的亮眼睛从草丛中向外探望。情景特别像我前几年遇到豺的时候。身上的几只白狐跳到地上,站在我们省钱,前爪子贴在地上,身子微躬,后腿高高翘起,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喉咙里不是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对面草丛中突然探出一只黑黄夹杂的爪子,同样低沉的警告声此起彼伏,师父站到了我身边,我默默的把周天星宿剑递给了他。并把猎枪暗自压入了些火药,上进去几粒钢珠。那时候的猎枪不像军队的枪一般是上子弹的,而是上钢珠钢砂一类的东西,里面压入些火药。一旦扣动扳机,里面的钢珠钢砂犹如雨点般喷向对面,造成覆盖性杀伤。而且猎枪威力极大,碗口粗的小树都能拦腰打断,更别提一般的动物了。
我们双方暗自对峙着,慢慢的六只豺钻出了草窝里,样貌如狗一般,但耳短又圆,发出的声音犹如婴儿的啼哭般瘆人,一步步向我们走来。领头的那只大了其余一半左右,足足高大腿高度,哪里还是豺?简直是狼还差不多,吓了我一跳。其余的豺个头也不小,最小的都有白狐三个大小。如果当年遇到的是这伙豺狼,不用说,我们早就进了肚子里了。
六只豺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和师父,眼珠子都不再转动的,布满獠牙的嘴使劲长开,口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犹如看见美味一般。那吞噬人的眼神看得我脊背发冷,这眼神也太邪了啊。看了看挡在我们面前的几只白狐,我心里一叹,看来这次得靠师父我们俩人了。对面的豺狼完全没有把这几只小狐狸放在眼里。我记得豺狼比狐狸就大一点啊,怎么眼前的这几只一个比一个大?
面对来势汹汹的豺,我握着枪托的手心布满了汗,父亲以前和我讲过,豺这东西虽然个头小,但凶残无比,比狼还坚韧残暴,集体配合着捕食,山里的土豹遇到它们都要退避三舍。
“师父,一会咱们俩人就往上冲吧,别让这几只小狐狸受伤身死。”我转头看着师父说道。且不说这几只白狐母亲的同族身死没法交代,毕竟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啊。几年前它们就在豺狼手里救了我一命,那只皮毛雪白,个头小小喉咙处鲜血直冒的小狐狸至今仍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当时埋在它时的那种扯着心肺的难过,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师父转头对我一笑,道:“这我自然晓得。领头的那只你一会用猎枪突然抽冷子撂倒,剩下的几只我三你俩。速战速决。鬼魅妖物都斗得,怎么能败在这几只畜生手里!待我数到三就行动!”
我慢慢的把枪口移到冲着那只最大的豺,那家伙似乎也感到危险一般,左右不安的扭着身子。
“一,二,三!”师父话音刚落,我右手就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我感到手里的枪一震,钢珠就呈扇面喷了出去,在空中呼啸有声。师父已经拿着周天星宿剑扑了出去,尚在空中就扔出几张阳符。符咒在空中燃了起来,冲向几只豺狼。
枪响之后,那只个头最大皮肤最油亮的豺狼被忽得向右侧闪去,速度奇快。钢珠只扫到它的尾巴,这一幕看得我发愣。而它身后站着的豺狼就没那么好运了。被钢珠迎面打成了筛子一般,都没发出惨叫就已经身死了。鲜血从那丑陋的头颅上流了一地。那血竟然不是红色的,而是黑红色,空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传来,其中好似乎夹杂着些臭哄哄的气味。让我不解,这豺狼刚死怎么就有尸臭一般?
还不等我细看,那只个头最大的豺狼一闪身扑向了我。这种猎枪威力是大,但也有个大的缺点,就是装弹极慢,得一点点的把钢珠装进去,用细铁棍摁实了才可以。平时这样倒没什么,真等打猎或者对战之时,这样慢吞吞的动作,足够被人打成筛子,或者葬身野兽腹中。所以村里人打猎一直都是好几个人一起行动,轮班开枪上弹。
眼前的情况只有我一个用猎枪,而且对面的豺狼数量又多,根本反应不及。眼看那尖利的爪子和手指长短的獠牙就扑到了我身上,它口中的恶臭已经熏到了我。平日与人打斗,赤手空拳就可以,但是血肉之躯跟爪子獠牙硬碰硬就不现实了。当年武松打虎还是先用哨棍打了几下,骑到了老虎身上,用拳头打的。也没有拳头对獠牙,何况我这工夫远远不如武松的呢。
眼见那只大豺狼扑得又急又快,我把手里的那杆猎枪当棍子就挥了出去。感到手里一沉,豺狼就被我给打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又站了起来,摇晃摇晃了那斗大的脑袋,没事一样又扑了过来。猎枪都是铁管加木柄,里面是拉好的膛线。木柄并不结实,怎么担得起这大力的一碰。“嘎吱”一声脆响,猎枪的后半边就断成两截,只能拿着两尺来长的铁管打斗了。
我的脸色一下就绿了,这倒好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猎枪刚喷死一只豺狼,就报废了。看来这一趟探寻邪地也用不上了。
眼看那只及大腿高的豺又扑了过来,我赶忙用猎枪的那根铁管打了起来。那家伙站起身子恐怕不比我低多少,两只大爪子足足有我一个半手掌大小一般,刀锋一般尖利的爪尖对着我胸口就扑了过来。
师父那边战斗也不轻松,几张燃烧的阳符的确打得那其余几只豺狼往后一推,师父人在空中借着下坠的力,手里的周天星宿剑竖着劈在了一头豺头上。那周天星宿剑是秦朝时候收集的全国之铜百炼后的铜精铸成的。坚硬非常,当场就劈了个脑浆迸裂,眼看是不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