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样从赖何生家里走出来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阴缘绳意为‘千里姻缘一线牵’,无名指上的头发便是‘结发’之意,这两种东西同时出现,说明你此生只有阴缘,没有阳缘!姻缘由天,这是命中注定,谁也没有办法!”
赖何生面无表情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脑海里阴魂不散,恐惧渗透到了骨髓里。
虽然,总是以女汉子形象示人,可只有自己清楚,女汉子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胆怯罢了。
女汉子,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如果可以,那个女孩儿又愿意当女汉子。
二十二岁了,至今没有谈过恋爱,刚毕业,没有工作,一个写网络灵异的扑街。
我真的非常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这一生,只有阴缘。”
赖何生冰冷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来,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只有阴缘!
耳边感觉到的那一丝呼吸,房间里那一丝阴冷,左腕的红绳,左手无名指上缠绕着的那一根长长的男子头发,虽然现在看不见,可我心里清楚,它们还在。
小腿不停得打颤,毛骨悚然,还要回去吗?
可不回去,又能去哪儿?留在这座城市的那几个同学,大学时候根本没什么往来,因为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写小说上了。
找她们帮忙?她们会帮忙吗?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毫无意识的走出了花园小区,不知道自己是朝左走还是朝右走,等抬起头来的时候,走到了一家必胜客前。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胡乱点了一杯咖啡,坐到一个角落里,或许只有在角落里才能让我感到一丝安全感吧。
这一刻,真的好想哭,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老天爷如果有眼,请你睁开眼吧,我真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为什么要让这种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才二十二岁,恋爱都没谈过,就要嫁给一个鬼吗?
好像有人在轻轻地啜泣,直到感觉到好多诧异的目光,才发现竟然是自己在啜泣。原来,倔强如我也会有哭的时候。这一刻,真的好想回家。
我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那诧异的目光,心里只感到委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服务员过来说:“实在是很抱歉,我们要打烊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朝着我对面的空椅子看一眼,难道是好奇我一个人吗?她脸上虽然带着一丝微笑,可我分明感觉到一丝嘲讽。
我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就不能来吗?难道现在的服务员都这么势利眼吗?
“您——慢走。”她说这话的时候,“您”字拉的很长,而且有些含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您”拉的这么长,是在嘲讽我吗?
街道上很冷清,偶尔有几辆车打着远灯经过,白惨惨的路灯下,只有我一个人。有些冷,却是让我清醒了许多。
世上怎么可能有鬼,死人脸绝对在胡说八道,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对,信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我不相信!
“坐出租车吗?”一辆出租车在我旁边停了下来,出租车师傅摇下车窗问。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虽然不认识,但好歹身旁有个出租车师傅可以说话。
“去哪里?”
“嗯······西华苑小区。”我想了想说道,刘小娟住在那里,昨天还聊过,应该不会拒绝借宿一晚吧,大学的时候,除了舍友,好像联系最多的就她了。
我给刘小娟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下来接我,瞥了一眼时间,已经九号凌晨一点。
“那里可四(是)有点远,可能要半个小丝(时)左右呢。”出租车师傅操着一口本地口音说道。
我尽量找些话题和出租车师傅聊天,减缓我心里的恐惧。
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的原因,半个多小时感觉一个瞬间而已。出租车停在了路灯旁,付了钱,出租车师傅笑着说:“两位,慢走啊。”
嗯?他说什么?
两位?慢走?
我突然间反应过来,必胜客那女服务员为什么要朝着我对面的空椅子看,我离开的时候,她说的好像也不是“您”,而是:两——位!
“跟我走吧。”
一道阴冷而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白惨惨的路灯变得更加的惨白,犹如盖在死人身上的雪白的白布,空气是如此的阴冷,就像是在停尸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