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后一个抬头的,因为我感觉此刻的我已经是彻底的完蛋了,所以就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静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但是,我等了老半天,这个就奇怪了,怎么那个张成顿他一直没有下手,往我的伤口里面倾倒那些水银。
因为这个泥潭里面声音很嘈杂很嘈杂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听见白板哥喊得那一声住手,还有刀下留人这几个字。
直到我感觉泥潭里面突然平静了下来,我这才觉得周围有点异常,所以我就偷偷地睁开了眼睛一看。
这一看我就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看见,那些干尸和骷髅们,突然都钻到了泥潭底部去了,而且从泥潭下面捞出来了好多武器。
我一看这些骷髅鬼手里的武器,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你看他们这些家伙拿啥武器的都有,比如生锈的斧头,一把烂铁锨,还有腐烂的木棒,还有水果刀,甚至有一个骷髅居然拿着一根狼牙棒,好像是个不小心掉进这个泥潭里的一个电影道具。
这些骷髅鬼如临大敌,都抬着头,恶狠狠地盯着泥潭的上面,好像是有强大的敌人即将入侵他们泥潭国一样紧张万分。
我心里觉得有些蹊跷,但是我的头皮很疼,估计那个张成顿,他已经将一些水银给倒进了我的伤口里面去了,所以我只感觉头皮发麻发疼,似乎肿胀了起来。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万恶的张成顿,也就是我的那个高中同学,他已经将好多,至少有半碗水银,早就倒进了我的裂开的伤口里面去了。
如果现在我有一个小镜子,或者是这一个泥潭里面的水稍微清澈一点的话,我就会照出自己的脑袋来。
幸亏我没有镜子,否则的话,我只要一照自己的这个脑袋,肯定会被吓昏过去的!
因为我不知道,这时候我的脑袋已经肿胀的跟那个篮球差不多大小了。
那些水银无孔不入,它们沿着我之前被割开的头皮,已经彻底渗入进了我的皮肤底下去了,而且由于水银密度大,重力大,所以它们就往下坠,直到将我的头皮给撕开了一大块为止。
……
我感觉脑袋有点出奇的沉重,我于是趁着这些干尸和骷髅们专心于泥潭上面的时候,我赶紧底下了自己的头,将伤口的那一面冲着地下,希望能将流进我伤口里面的那些水银给倒出来。
咦,你还不要小看这个笨办法,它还是有点效果的,那些待在我头皮里面的水银,居然从我的伤口里面重新又流了出来,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去。
可是,你是知道的,当这些水银流出伤口之后,我的头皮就又开始紧贴到我的头盖骨上面了,结果可想而知,这个是更疼的。
我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大叫一声道:
“张成顿,我祖宗的!你疼死老子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
也就在此时,我这才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从我头顶的上面传了下来:
“李锐,你不要怕!我来救你了!你就忍耐一会儿吧,我们马上就下来了!”
……
哎呀,我的老天,就这样一声叫喊,恰似一个晴天霹雳,将我从那个即将死亡的边缘给活活地拉了回来!
疼痛立刻似乎减轻了许多,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已经不那么疼了,甚至是一点也不疼了,我勉强地抬起头来,往上一看,不由怒火中烧。
td!我这会才看清楚,那两个鸟人,也就是白板哥和毛蕨,他们两个人就那样孤单的站在这个泥潭的边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下面。
我再一看他们两个的手里,我实话告诉你,我死的心都有了!他们两个居然赤手空拳地站在那个泥潭边上一言不发。
这真是应验了古人的那句话,他们这样是完全寄希望于上帝了,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毫不吝啬的赏赐给他们每人一个炸雷,然后无情的劈死这些骷髅鬼和干尸。
我心里在流血,在内心深处暗暗骂道:
“你们这两个死人,就算是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也至少可以抵挡一会儿吧?你们手里啥也没拿,这是救我么?这就是在害我啊!”
……
果然,我的分析一点都没有错,对于站在他们泥潭国家门口的这两个家伙,那些骷髅鬼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要说这两个人,就算是来上这样的两百个,两千个,甚至是两万个,又能怎样呢?只要他们敢下到这个泥潭里面来,你看这些骷髅鬼会怎样收拾他们的。
张成顿根本没有将这两个家伙放在眼睛里面,但他还是有点心虚,他害怕真的出点啥事,让李锐我给趁机跑了,那他的所有心血不就都白费了吗?
张成顿心想,防止李锐逃跑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赶紧将他给扒皮掏心了,省得这些鸟人来救他出去。
……
想到这里,张成顿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我的跟前,大声说道:
“李锐,我对不住你了,现在情况有变,一切都要从简,我这里就不再给弟兄们表演了,先扒了你的皮再说!”
说完,张成顿就在泥潭里面开始找那一桶子水银了。
因为之前泥潭里面发生了一些骚动,所以大家不知道把那一桶子水银给搞到那里去了,谁也不知道了,找不着了!
张成顿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命令那些手下的干尸赶紧去找,可是,那些骷髅鬼找了好半天,愣是没找到那桶子水银。
这真是邪了门了,你看把那个张成顿给气得哇哇大叫,嘴里不断骂道:
“你们这些废物,就连这一桶子水银都看不住,我们泥潭国要你们这些家伙干啥?等我解刨完了李锐,就跟你们算账!”
……
我刚刚为丢掉了水银而高兴的时候,那个张成顿却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就像是一个凶悍的屠夫一般,走到了我的眼前,恶狠狠地说道:
“李锐,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就算是没有了水银,我照样能用手扒了你的皮!”
师爷看见水银不见了,他的心里就立刻凉了大半截,心想:坏了,坏了,这下子坏了。没有了扒皮用的水银吗,这不就完蛋了吗?
但是,当他看见张成顿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大步走到李锐我跟前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张成顿他要用旧办法来亲自扒我的皮了。
……
张成顿狞笑着走到了我的身体前面,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弯刀,骨头嘴巴上叼着一把更加锋利的直刀,气狠狠地逼近了我。
等到了我的面前,张成顿从嘴里取出了那把直刀,然后奸笑着说道:
“李锐,我告诉你,其实我很喜欢用老办法来扒皮,但是,这样会很血腥的,可是,这样也很刺激的,我估计我的这些兄弟是很喜欢用刀子来扒皮的。”
张成顿偷眼看了我一下,然后故意说道:
“你可忍受好了,这个可比那个水银扒皮还要疼的!李锐,你害怕不害怕?”
张成顿说完,就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里的那把直刀,直接就想戳进我的肚子里面去,因为古代的旧式扒皮术,是要先从肚子上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先掏出五脏六腑,最后才会扒皮的!
我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但是,站在泥潭上面的那两个劫法场的家伙,他们却对现场很乐观,似乎一点都不急。
因为要死的不是他们,所以他们当然一点也不急了。
他们两个美其名曰来救我的人,这会儿还在上面商量着,白板哥说道:
“毛蕨老弟,你觉得这个李锐能坚持多久?等到我们弄好了火把,他是不是就会被开膛破肚了的?”
毛蕨说道:
“不会吧?要按照常理,一个完整的扒皮过程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那有那样快的,所以你一点也不要急,慢慢来!”
我要是在这两个家伙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三下五除二宰了他们的,你看我这里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他们两个依然是油缸倒了脚步不乱啊!我现在才开始明白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了。
……
张成顿提着刀子来到了我的肚子前面,伸手摸了摸我的肚皮,然后唏嘘感叹道:
“哎吆,你看咱们的老同学,居然饿成了这个样子,肚子瘪瘪的,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你还不要说,经过这个张成顿一说,我的肚子里居然咕咕噜噜地响了起来,我也感觉肠子里面空空的,着实有点饿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哀求着对张成顿说道:
“老同学,看在咱们同窗好友的面子上,你就放开我一会儿,让我吃点东西,死了也不要做一个饿死鬼吧!”
张成顿将骨头眼眶一横,说道:
“李锐,你是不是比别人聪明一点,老子我就因为你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你还想吃饭,我还想吃人哩!”
我继续哀求道:
“那就你也休息一下子,等到你我都吃点东西了,您再扒皮也不迟啊?”
张成顿回头看了看师爷,意思是师爷你看李锐说的怎么样?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师爷大步走了过来,并没有对张成顿说休息吃饭的事情,而是用眼睛朝着泥潭上面,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悄悄地对张成顿说道: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也不是吃饭的时候,你看上面的那两个鸟人,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将他们给我搞下来,这样不是咱们的晚餐也就解决了,而且还可以得到两张人皮大衣,你觉得怎么样?”
张成顿眼前一亮,说道:
“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师爷,我算是佩服你了,真有你的!那好,咱们就把他们给搞下来做晚餐!”
我一听就替这两个家伙担心了起来,同时也是对我的未来担心了起来,这该如何是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