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胡戈的后背上刚刚刻完此致敬礼这四个字的时候,血迹未干,那剩下的四只大蟑螂,就从四个方向对我们两个发动了又一轮致命攻击!
这一次,这些鬼家伙看起来像是拼命了,它们一边往前冲,一边挥舞着大钳子,同时,它们还从嘴里和屁股后面投掷着臭味弹,那架势是一定要致我们于死地。
一只臭蟑螂咧着嘴,露出有力的一对大钳子,我看它的表情,就像是狞笑着一般。我不一个不注意,这个家伙就突然对着我的脸,喷出一股子绿色的稠液体,刚好落在了我的手上和胸脯上。
一阵子呲呲呲的声音响过之后,我再看自己的那条胳膊,好像是在冒烟一样,疼的我裂开了嘴,在地上摔着胳膊,痛苦地喊叫了起来。
在消化液击中我之后,另外一只鬼蟑螂,它又从屁股门里面发射出一团黄色的烟雾弹,也就是臭味弹,刚好又击中了我的后背。
两股子奇臭巨骚的复杂味道夹击着我,从我的肩膀后面,猛然冲了上来,然后同时抵达我的左右鼻孔里面。
我被恶心地弯下了腰,胃里头只剩下的哪一点残余胃液,趁机也从那里面往上翻了出来,然后迫不急待地从我的鼻子眼里冒了出来,呛得我气都上不来了。
就这样,我在挨到了两颗不同性质和滋味炸弹的双重袭击之下,就被征服了,缴枪不杀,我跪地不起,嘴里流着胃液粘液,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了。
我想我这次肯定是要被熏死了!
……
恍恍惚惚之中,我看见那个该死的大胡子,不!是该死的白板哥,他撅起沟子,然后竟然趁机撒丫子就跑了。
在这漫漫肠道的地上,现在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且我的手里只拿着一把渺小的水果刀,在四个像野猫一样大的大蟑螂的围攻下,明显是只有一死了。
我抬起无力的胳膊,低着头,对着一只已经凑到了我面前的大蟑螂的嘴巴,挥动着手里的水果刀,打算凭借这个家伙抵挡反抗一番。
这只蟑螂也咧着嘴,但是,它这次绝对不是在笑,而是在怒吼,因为它嘴里喷出的愤怒气体,简直就像是有剧烈口气一样的人,能把人给熏死。
这只大蟑螂并不急着开吃,它好像是要戏弄我一番,就像是花猫戏弄到手的黑老鼠一样,看来,动物界的食肉者,都有这样的嗜好,戏弄它的猎物,然后在猎物精疲力竭的时候,冷不丁一口咬死他。
我被熏得趴在地上,那只该死的大蟑螂探头探脑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像是在研究我到底是不是被熏死了。
它用自己的一只触角,试探着接近我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然后在那把水果刀上竟然擦拭起了它的触角。
这种挑衅我是坚决不能接受的!
我瞅准了机会,狠命地挥动了手里的那把小刀,对着它那根弯曲扭动的丑陋触角,就是狠命地一剁!
这一刀简直是忒狠了,那只该死的大蟑螂的一根触角,咔嚓一声,就被我当场给斩断了。
绿色的汁液立即从它的伤口上流了出来。
这个可能死很疼很疼的,因为那些大蟑螂的触角应该是很敏感的,它们上面遍布很丰富的神经和血管,这一下子被切断了,你想它疼不疼?!
这只大蟑螂疼得往后面一跳,就像是被火烧了一下子一般,蹦蹦跳跳地疼得在地上接连起舞,翅膀都疼得耷拉了下来。
……
看来,那只母蟑螂死后,这个大蟑螂肯定就是这个战斗分队的首领,剩下的三只大蟑螂,绝对听从它的指挥。
因此,看到它们的领导受到这样大不敬的攻击,那三只臭蟑螂都鼓动着翅膀,吹起标志性的进攻号角,然后从三个不同方向高高跳起,啸叫着扑向了我!
我的那一刀,绝对是宣战的一刀,因为在这一刀之后,这些死蟑螂不再跟我周旋了,而是直接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它们飞一样的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开始撕咬了起来!
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手拍打着这些恐怖异常的、长着翅膀和毛茸茸身体的食肉家伙,打算把它们从我的身体上赶走。
但是,人类的这些软弱动作,只能刺激它们杀死我的兽性和欲望。
一只蟑螂张开它红红的嘴巴,我甚至可以看见它的口器里面是那样的结构复杂,反正是车床、钻床、磨床等等等等,是一应俱全。
这个家伙就用这样神秘而又恐怖的多功能口器,一口咬住了我的手,然后使劲摇头晃脑地撕扯着,打算让我放弃反击的想法。
我疼得嗷嗷叫着,只感觉好像要被它们给撕裂了一般,因为另外两只该死的大蟑螂,一只已经开始咬我的大腿根子了,一只开始咬我的肚子了。
看来,这些家伙绝对是解剖大活人的高手,它们首先从你最敏感的地方下口,然后咬的你放弃了抵抗,咬得你窒息了,然后再慢慢收拾你!
这些家伙的武器简直是太锐利了,我估计让它们来切割我的话,用不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可能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
其实,在这些恶魔的攻击下,我疼得早已经放弃了反击,只有等着被它们几个给活活的咬死了。
我索性躺在地上,任凭这些大钳子切割我的身体,剩下的只是抽搐和嚎叫了。
每一下撕咬和切割,都让我疼得钻心,然后接下来的撕扯,更让我是拼命尖叫。
但是,当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宰割时,他心里最害怕最恐惧的不是疼痛,而是对死亡的恐惧,那种恐惧,没有经历这样被残害过程的人,是不会感受到的。
我张着无助的眼神,抬头看着满布褶皱起伏的巨水鬼肠道,突然看见几十只,不,是几百只密密麻麻的毛脚,从我的头颅上方,大言不惭地就这样走了过去,然后停在了我的喉咙那里!
我勉强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被我斩断了触角的首领蟑螂,这会儿正停靠在我的脖子上,拿着它的大钳子,在我的喉管上比划比划着,打算对我来个最后一击,切断我的喉管,让我窒息而亡!
那三只大蟑螂突然停止了攻击,勾头哈腰地朝着这个大家伙连连动作,挥动着它们的触角,好像是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祭祀一样。
那只蟑螂领导,也用它的一截半触角,挥舞伸缩,向它的同类回应着,意思大概是看好了,我要结果这个该死的家伙了!
一番故弄玄虚之后,那只大蟑螂就美滋滋地抬起了自己的嘴巴,打算对着我的喉管,开始切割了!
我当然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我抬起受伤的两只胳膊,就是被强酸消化液差点给腐蚀了的胳膊,打算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挡住喉管,不让这个死鬼家伙得手。
……
说实话,我直到现在,一想起我当时那个危险的场景,我现在都心里发毛。
从那次致命攻击以后,我只要一看见蟑螂,不管它们是大是小,我都有过敏反应,我都会赶紧护住自己的喉咙,然后晕倒!
……
我甚至对这些臭蟑螂有这样厉害的智慧而发火,它们简直有点太聪明了,聪明的有点太过了,这让人讨厌!
你看,那三只该死的大蟑螂,一看我用手护住了我的喉咙,它们就疯狂地扑了上来,一只咬住我的左手,往左面拉扯。
一只咬住我的右手,往右面拉扯。
剩下的一只,居然将它黑白相间的肚子,盖住了我的双眼,然后撅起了屁股,对着我的眼睛就喷溅出一股子绿色的液体。
那股子绿色的液体瞬间蒙蔽了我的双目,我只感觉眼睛里面凉飕飕的,随后一阵刺疼,我就啥也看不见了。
……
我被这些鬼东西给弄得暂时失明了,但这似乎感觉更可怕了,因为我不会知道它们下一步要从那里下手,是喉管吗?还是我的大腿根?还是将我开膛破肚?!
那两只拉扯着我双手的大蟑螂,它们的力气不知道怎嘛有那样大,反正是我使完了全身的劲,甚至是吃奶的劲,都抵挡不住它们向两面拉扯的力量。
最后,我终于屈服了,伸展开了自己的胳膊,任凭它们下手。
我就像是一个即将受辱一般的黄花大闺女一般,除了哭泣,还能有啥作为呢?
我没有作为了,假如我要是抬起腿,准备用腿来攻击对方的话,它们绝对会一拥而上,然后将我的腿子给切割的七零八落的。
到那时候,除了疼痛增多一点,我啥便宜都占不到的。
……
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尽量减少一点疼痛,不要再去做无谓的牺牲了,不要再去挑战它们的shou欲了,否则,我得到的只是更加猛烈的撕咬而已。
我真的痛恨那个白板哥,他真的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绝绝对对的太监,你看他趁机溜之大吉,只把我留在这里,我明明就是他的一个挡箭牌,一个被出卖的断后者,一个傻蛋,一个蠢材!
我心里想到,我要是成了一只鬼,我一定要找他算账,不管他是人是鬼,是被诅咒还是没有被诅咒,我倒要让他死的比诅咒还要痛苦千百万倍!
……
我放弃抵抗后,这几个该死的蟑螂以为我是死了,所以它们到是不急于一招致命了,而是围住我的身体,竟然发出了一阵子锐利的尖叫声!
我感觉有点奇怪,它们为啥不趁热吃我,而是要发出这样的叫声呢?!
这会儿,我眼睛里面的喷进去的那些绿色臭汁液,好像也被稀释掉了一些,所以我勉强能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我偷眼一看,只见那四只该死的蟑螂,都竖着翅膀,站在肠道壁上,跳着一种诡异务无比的蟑螂舞蹈,抬着头,嘴里发出吱吱的啸叫声,好像是在往远处传递某种信号一样。
我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它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它们这是在呼叫同伴,让它们也来品尝我这个死了的美味佳肴!
果然,在巨水鬼的肠道里面,听起来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也隐隐约约地传来了相同的啸叫声。
蟑螂同伴在很远的地方开始呼应,意思是我们来啦,你们可不要提前开吃!
我太佩服这些死蟑螂的纪律性了,它们竟然不提前吃我,而是要等到更大的领导来临,才会发出开吃的号令,然后张开大嘴巴,饕餮盛宴一顿。
我躺在地上,估计那些死鬼大蟑螂的主力部队,还需要有一段时间才会抵达这里。同时,我也发现,这几个大家伙,它们肯定是以为我被吓死了,或者是被咬死了,所以已经放松了对我这具尸体的看管。
这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迅速爬起来,然后逃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