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那张残缺的照片头像,整个人将近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久置的屋子里会有他的相片?
而十爷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我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到,他面颊上的横肉不时地抖动着,很明显,此刻他的心情也不像往常一样那般轻松。
“俺说你们二人,大眼瞪小眼,在搞什么飞机?”余龙挪过身子,凑上前来,明显是想看我手中的那个残缺的照片。褒哥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反而是安逸地闭上了眼睛。
至于余龙,当他亲眼看到照片上的那个熟悉的样貌后,顿时间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这这真是你们在血祭坛屋内的相片?”此时的余龙似乎极不情愿相信我与十爷所描述的情形,甚至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浓浓的猜疑。
意料之内,对于余龙的反应我倒是不太吃惊,因为这样的事情让谁碰到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更别提此时相片上的那人居然是!
回忆起之前血祭坛第一间屋子里的那副场景,明显已经被弃置多年的屋子,居然被打扫的出奇干净。墙壁上挂着的相框里都是一些泛黄的相片,只有一张照片中的头像被人莫名奇妙挖了下来,在整个屋子里都不见了踪影。
当一幕幕想起来,我发现几乎没有漏掉一个细节。可为何我的背包里会有这张残缺照片的头像呢?这又是谁悄悄放进来的?
在没有看到我背包里的相片头像时,我与十爷一致认为,那个头像其实就是之前的那个假余龙,只是因为他闯到了第二个屋子内,没有看到他的真容。
但现在,这个真实又诡异的现象摆在眼前,这对我们感官的冲击力度无疑增大了好多!
“褒哥,当时你也在血祭坛那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不得已,我只能打扰闭目养神的褒哥。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或许凭着他多年的阅历经验,会为我们解开心中谜题。
“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张相片可能是在你们没有进入血祭坛那边的屋子,提前放进你的背包里的!”褒哥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正可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我们的心中的那团疑虑轻了不少。
我感激地看向褒哥,而他却又缓缓地闭起眼来,似乎眼前的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干系。按照褒哥的说法,我又回想起自己近期的点点,又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我再次盯着眼前这半截照片看了看,可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可现在因为照片上此人的出现,将我们带入了一个深渊中。
照片上为何是大锅头?我在心底狂喊道。难不成之前的假扮余龙的那个人,真是大锅头不成?可这样的话,他不是已经被我们烧死了!想到这个问题时,我的脊背就一阵发凉。
可按照大锅头原本的样子来看,他的个子都比余龙矮了一截,更别提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了。
“这个人好像不是大锅头!”十爷再说出声,只是他说话好像不是对我与余龙说的话的,反而更像是在询问闭着眼睛的褒哥。
可褒哥向睡着一样,没有一丝反应。十爷皱起了眉头,似乎褒哥这样的做法让他也有些为难。
“俺说褒叔啊,现在咱们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您总不能装聋作哑,见死不救吧!”余龙振振有词,附和着十爷的话说道。
“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这一打眼的功夫,居然真睡着了。你刚才说啥来着?”褒哥揉了揉眼睛,看起来真像是刚睡醒一样。
当十爷再次把疑问提出来的时候,褒哥却是点了点头。
“不错!你能想到这个地方,说明你的心机确实比他们两个强上了很多。记着一切都有可能,不要被眼前的东西蒙蔽了一切。守住本心,寻找真我,其他都是虚幻的!”
我没能想到,褒哥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深奥的话语;可十爷似乎听明白的样子,点起头来。
“褒叔啊,不要讲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一句话,那人究竟是不是大锅头?”向来余龙对文人都有些反感,只是出于眼前这位正是褒哥,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好一针见血问到底。
当然,我也听出来余龙对此人身份的重视。看来,之前与大锅头相处中,不仅仅是我对他有了好感,就连余龙也如此关注此事。
毕竟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愿意相信,之前假扮余龙的那人就是带我们一路来到杀虎口的大锅头。
“他不是大锅头!”回答余龙的不是褒哥,而是十爷。此时十爷眼睛发亮,一改之前的沉思状,似乎一切尽在他的心里。
“可这张照片明显就是?”我挥了挥手中的那片头像忍不住问道。
“你想如果那人真是大锅头,为什么会把相片头像放在你背包里呢?这样岂不是暴露了他自己?”十爷一口咬定,那人绝对不是大锅头,这倒是让我不禁又细细思考起来。
“俺就说嘛,那大锅头怎么会是歹人呢!”余龙随即附和道,他的语调明显比之前轻快了好多。
或许十爷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也突然如此想。回想起来杀虎口一路上,大锅头倒是帮了我们很多的忙,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来到这里。
继续往前响,在陈村的时候,大锅头本来也可以跟着商队一起来这里的,可他硬是留下来帮助村民!如此重情义的人,又如何会故作神秘陷我们于危难之中呢?
不知怎地,整个车子的颠簸越来越厉害,一直紧闭眼睛的褒哥也坐立了起来。八目相对,没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要又遇到响沙湾的事情了?
如此一想,我的眼神马上变了,而余龙盯了我一眼后,却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打开了车斗槽上面故意焊接的窗户。
一股江风扑鼻而来,没有了车斗的隔音,耳边瞬间传来了水流的咆哮声。难道我们又到江边了?
我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一直生活在河面上的褒哥,此时的他似乎早已读懂了我目光中所蕴含的意思,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