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地表的土层被冲开,借的手机上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泥拧不堪的院子内,白生生的一片石灰。
小区内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院子的轮廓。这院子并不大,东边又加盖了半敞开式的仓库,将院子显得更加拥挤。
“那边!”郭晓飞用手电筒在院子内照了一圈,指着南墙位置一个不过半人高的像是庙宇的建筑物道:“我去找挖掘的工具。”
“不用找了,什么都没有。”
郭晓飞一愣:“这你都能看到?还自带透视功能的?”
“什么透视功能,我是说,这儿之前的确是供奉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东西已经成了,走了。”
“走了?”郭晓飞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你是说附在我表舅身上了?”
“如果附在你表舅身上,你表舅应该是还活蹦乱跳,只怕是吸走了你表舅的元气,回到它主子身边了。”
“不行,我得看看下面埋了什么东西。”郭晓飞说着又去仓库拿了把铁锹过来,一脚踢倒供奉那东西的建筑物,过了半个时辰,有个湿漉漉油腻腻的黑色木盒子,出现在挖开的大概有一米深的坑里,手电筒的灯光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隐约能闻到一股腥臭味从盒子里传出来。
郭晓飞心中有气,一铁锹砸在盒子上,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盒子被砸开一条裂缝,有黑色的液体从盒子内渗出来,越渗越快,越渗越多,眨眼间便将坑填满了。
与此同时,郭晓飞的手机铃声响起,郭晓飞接起电话听了一阵,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像是失了血色,苍白的如同脚下的石灰地。
“我表舅,去了!”
一个半小时前,我们刚刚离开老地方湘菜馆,准备翻进火锅城后院一探究竟。
那个时候,郭晓飞的表舅已经进去了急救室开始抢救,就在郭晓飞挥着铁锹砸破木盒子的一瞬间,病人抢救无效死亡,只留下一大堆迷题。
郭晓飞说他今天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找我帮忙,只是他开不了这口,因为我已经帮了他太多忙。他本来打算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他自己也要去火锅城看看,只是没想到,这一离开,竟然是和他表舅的永别。
郭晓飞回去奔丧了,他说这事没完,他就是穷极一生,也要找到那个给他表舅盒子的人!
……
张曦宿舍的灯还亮着,路过她宿舍门口的时候门开了,张曦探头看了我一眼,又把门关上,一瞬间隐约看到她穿着的粉红色卡通睡衣,很难想象她竟然也会穿这种类型的睡衣。
继续正常上班,每日在队里无聊的玩手机睡觉,毕竟命案不可能时时有,期间帮着破获两起盗窃案,沈局惊讶发现我竟然还真有两把刷子,于是本着即使是一张卫生纸也有它用途的理念,开始无情的压缩我那可怜的午睡时间。
又隔了几日,准备清洗自己替换下来的脏衣服时,兜里掉出一张小巧精致名片,这才想起前段日子答应某个自大的小姑娘的事情还没有实现。
“请问你是冯月茹吗?”
那边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说话声:“我是。你是哪位?怎么会有我的私人电话?”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几天前我们在精神病院……”
“哦哦,是你啊!我等了你那么多天电话,以为你怕到时候穿帮不敢来了呢……”
依旧是这态度……
“你家住哪儿,我打车过去。”
“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爸派人开车过去接你吧。”
……
晋阳市四面环山,有钱人的思维方式和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有很大的区别,普通人都想着往热闹的地带挤,别人反其道而行之,往深山老林跑。
御龙菀的别墅群只能算是小资,去了鸑鷟山才知道别有洞天。
如果这地方在临海,价钱可能再翻上几番。
言归正传,因为冯月茹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所以她父亲特地在别墅门口等我。可以看出他对这唯一的女儿特别宠爱。
说起来,晋阳市土豪不少,隐形的家族也不少,但自古以来晋阳市并没有冯姓。当然,百年变迁,尤其是最近十多年,很多外来户迁了进来。
她父亲对我的不信任溢于言表,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只凭借网络上的东西来判定真假。
刚进了房间,冯月茹也随着进门,想来是特地请了假的。
“我爷爷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家里的摆设也大多数是他早年的收藏。”她带着我在房间里参观收藏品,她父亲让保姆给我沏了茶,我相信此时此刻我的模样在他眼里一定非常的作。
无所谓,反正我是受雇于冯月茹的。
“你祖母在医院一直念叨着镜子的事情,到底是哪面镜子?”整个别墅内,只有卫生间里有面梳妆镜,如果不是镜子的问题,难不成是人的问题?
但那天她的儿女都在的,我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任何被阴灵缠身的迹象,即便是老太太本人,也没有出现类似症状。
莫不是,老太太是真疯?
“原来你知道啊?”
我茫然不解道:“知道什么?”
“镜子,两年前,我爷爷从外地买回了一面据说有上百年历史的落地铜镜,找人鉴定后确定是古物,我爷爷说这镜子的主人因为急着用钱,所以用了很低的价格将它买了回来。”
“很低是多低?”
“十来万吧。”
我被这个数字呛了一下,捂着嘴咳嗽几声道:“镜子呢?转手卖掉了?”
冯月茹的爸爸走了过来:“被放在地下室了。我爸自从买回这面镜子后,身体每况愈下,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之后我妈就疯了,医生说是受不了我爸离去的打击,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妈自从疯了后,一直念叨着镜子的事情,我想着也许她是睹物思人,所以将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收走了。可是我妈的病情依然丝毫不见好转,从从前的时而清醒时而发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没办法,家住偏远,又不能让医生天天来回跑,只能把她送到了市里的医院接受治疗,隔三差五的过去看看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