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匪夷所思,你以为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却总能因为种种巧合而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武国耀对尸体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导致尸体回魂报复,谁也不会知道那个遭家暴的女人死了。倘若张曦没有三天前接到举报,也就不会对尸体死亡原因起疑。
当然,这个时候我其实是应该躺在警队沙发上,惬意的喝完茶,舒舒服服睡个午觉的,而不是苦逼的陪着张曦跑来跑去查案。
这其中当然也有许许多多因果关系,说多了浪费口水,也就不必一一细讲了。而且话说多了嘴巴会变大,影响整体美感,比如话唠程部成。
这是程部成被僵尸咬到p股的第三天,下午正在办公室和张曦讨论案子,手机弹出一条彩信,打开一看是某个干过坏事的人的手,指甲明显变长了许多。
“剪掉不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发什么愁?”
“但我今天早晨起来,总感觉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四颗犬齿也变长了许多。”
“锯掉啊!”嘴里虽然在调侃程部成,心里却有些担忧。按理说有糯米遏制,即便是不成功,倘若开始尸化,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才会成。断然不可能三天就会出现变化的。
程部成沮丧道:“这位爷,你就别嘲讽我了,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我端着一次性纸杯回到自己办公位,随手抽了张纸拿笔记一下道:“你确定自己买的是糯米?”
“我又不傻,糯米黏米能分得清。”
我划掉糯米一项道:“这两天一直在不间断的运动?”
程部成咂咂嘴道:“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一刻不停的跳。不过我想了个好办法,将糯米满放到浴缸里,瞌睡了整个人都钻进糯米中……”
你妹的,真奢侈。
“饮食方面呢?”
“都遵照你的指示,一日三餐糯米粥加你的秘制药物!”他刻意加重了秘制两字,想来这两日一定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不应该啊!我琢磨着自己遗漏了哪个环节,那边程部成吸鼻涕道:“只不过,昨天下午实在耐不过馋虫,那家熟肉铺子香气太诱人,所以就买了一点熟肉,熬成熟肉糯米粥……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我脸一黑:“一点熟肉是多少斤?”
“二两多、一点吧。”
我用瞪眼的方式将威严通过电话传达,程部成似乎有所感应,立刻改口道:“二斤多!”
“你可以去死了!”我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将桌上记录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电话又锲而不舍的响着,索性开了静音,隔了好久,程部成发来短信:老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样,我捞出来的东西转手后钱分你一半,你把银行账号发过来。
我打通他电话道:“你那钱我不敢要,我问你,你是怎么惹到僵尸的?”
“没惹啊,我跟几个小伙伴下河捞了水货,上岸后正在清理装箱,那玩意儿就蹦蹦跳跳的就出现了。当时就咬死了一个伙伴,我眼疾手快,将所有东西密封后埋在河岸往回跑,但没跑过它,就被咬到了。”
重点在于先埋东西后跑路,又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看清样子了吗?”
“没看清,当时在地底下,黑乎乎一片……”
不是捞水货吗?怎么又跑地底下了?我重新抽了一张纸快速写了一下道:“特征呢?”
“都说了没看清……”
我抬高声音道:“我是说你被咬过的部位的特征!”
那边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绿里泛黑,伤口边缘干燥,硬邦邦没知觉……”
没有液体排出可不是好事,搞不好已经病入膏肓。
“其他地方有没有知觉?”
听到程部成应该是拍了拍胳膊:“有!有!”
我舒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去医院,让将伤口清洗一下,死僵的皮要去掉,回来后将糯米煮烂成粉状,用什么东西糊在受伤部位,这叫拔毒,必须一个时辰换一次,二十四小时不能间断。千万记住,一定要忌口,而且运动不能停,否则我师父来了也救不了你——当然如果你嫌命长,那也由得你折腾……”
我这都遇见的是些什么人啊?
感觉自己像个欧巴桑一样唠唠叨叨说了半晌,再挂了电话后发现好几个同事都在侧耳倾听。
“顾问,什么糯米粥糯米粉的?”
我笑笑,随后胡诌道:“这不过端午节嘛,正学着包粽子。”
问话那名同事轻声嘀咕:不是刚过端午吗?顾问脑袋秀逗了?
……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明明瞌睡的要死,却不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
人世间更痛苦的是什么?明明可以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结果沈春寒言出必行,大老远从局里跑来查岗。
这个办公室里的同事也许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但对痛苦的感受却是出奇的一致。
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端坐在自己岗位,沈春寒对大家的表现相当满意,并特地走过来‘关照’了我一阵,扭着腰离开了。
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一挥衣袖,给我留下了一大堆学习规章制度的任务。
不去理会某些人的幸灾乐祸,随手将桌上东西一股脑塞进抽屉,支着下巴两眼无神望着窗外摇摆的小树神游四海。
“已经查出来了,女子名叫梁静琪,是三泰医院的护士,她丈夫和她是同学,毕业后从事医学器材销售工作。至于那名姑爷,是三泰医院内科大夫。”
艾薇儿将查到的信息打印出来递给张曦,张曦拿了东西对负责此案的一组道:“你们去三泰医院核实一下信息,不要说明来意。”
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有三个小组十五个人,每次发生命案张曦都要亲力亲为。
5岁能坐到这个岗位所付出的精力,果然不是那些眼红嫉妒者可以想象的到的!
有些心疼张曦的身体,心疼当然要付出一点行动替她分担压力,张曦回到办公室后我用中指戳了戳艾薇儿的后背道:“能不能给我也打印一份?”
艾薇儿反手递过来打印好的文件,中间夹杂着一张晚上请我吃饭的小纸条。我只能装作没看到,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上司私下里已经原形毕露了吗?
我已经隐约感觉到脚面上的浮肿最近在蠢蠢欲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