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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水贞楼-45疯子杨半瓶

作者:哑几 字数:3085 更新:2023-01-20 19:06:32

村长和姜偣对视了两眼,大概在犹豫着这件事情该不该让姜偣知道,不过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还是告诉了姜偣,“是这么一回事儿,当初走的时候杨半瓶不是和你爹一起出海了么,后来他没有回来,我问了你爹,你爹说是杨半瓶还有点儿事情没办完,所以自己去办事情去了。你看看现在都多长时间了,杨半瓶也没回来,本来我还以为他不打算回来了呢,结果我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舟山的收容站打来的,说是杨半瓶在那边,派咱们去接。”

我觉得有些纳闷儿,“收容站不是要遣送的么,为什么要我们这么老远派人去接呢?”

“说是这么说,”村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对方说杨半瓶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还是派人去接比较妥当。”

杨半瓶是村长派人接回来的,当时我们都被吓了一跳。

那天的雨下得格外大,电闪雷鸣,乌云在头顶笼罩着,暗不见天,姜偣在姜家祠堂里值守,所以我陪幺伯去看杨半瓶。

因为最近的阴雨,地面上的尘土都被雨水冲刷掉,露出了最原始的街道,我和幺伯走在路上,雨水击打在脚下,四溅到裤子衣服上,但是已经只有一个水印,而毫无灰尘了,我们往村办公室走去,杨半瓶被直接带到了那里去,因为他们家的房屋年久失修,下雨前也没有人帮忙去把门槛垫高,结果现在雨水全都灌进了房子里,这样又是风吹又是水泡,房子已经全部垮掉了。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隐约感觉到有事情发生,至少我看杨半瓶把事情没办好,我总是觉得,那个东西如果没有被处理妥当的话,早晚还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见到杨半瓶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村长只有另外两个负责接来杨半瓶的人,他们看到我和幺伯走进来就借口家中还有事儿,仓皇逃亡一般地离开了。

村长的面容像是窗外的阴雨天一样,一片阴霾,他带着我和幺伯到了里面的房间,那是村长的办公室,推开门,我看到办公桌和沙发都被挪开了,地上放着一只笼子,那是用来锁大型犬的笼子,一个浑身肮脏的人蹲在笼子里,听到我们推门进来的声音,那个人缓慢地回过头来。

是杨半瓶。

这么久没有相见,我没有想到相见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蹲在笼子里,嘴里还叼着半截布头,脑袋上头发也长了,黏在一起,好像很久没有洗过了,非常凌乱,像是从哪里捡来的废旧的油毡。

长发遮着他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眼神,杨半瓶的嘴突然长大了,好像是笑容,嘴唇的轮廓随着肌肉诡异的扭曲而张大,一口烟熏的黄牙此刻不知为何残缺不全,那缺口参差不齐,竟好像是被磕掉的。

幺伯低下头看了看他的牙齿,“和牲口的一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我不明白幺伯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村长刚一听到这话就抬起头来看着幺伯,“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的牙,想吃牲口吃的东西,又没有那牙口,牙齿当然被蹦成这样了。”

村长点点头,“当时收容所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桥底下,不知道是谁家的宠物狗,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了,活吃的。”

这话让我惊讶不已,没想到杨半瓶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怎么可能!

杨半瓶的眼神里冒出了令人胆寒的光,他正在冲着我们嘿嘿傻笑,舌头在嘴边掉出来半截,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着,一滴一滴流到了手臂上,他也没有知觉。

正在村长和幺伯说话的当口,杨半瓶突然冲我招了招手,意思让我过去,我有点儿不情愿,但是却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奇,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于是我靠了过去,他双手抓着笼子,嘴巴贴到了我耳朵旁边,“那东西,太好了。”

我没有明白杨半瓶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太过于诡异,我纳闷儿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刚离开他的嘴边,这家伙竟然一把从笼子里把手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上来就是一口,死死不放开,我打开了一声,疼坏了,杨半瓶却怎么也不肯松口,鲜血顺着他的牙齿和嘴唇往下淌,幺伯上前来挥起手中的烟袋锅冲着杨半瓶的脑袋狠狠就是一下。

挨了这么一下子,杨半瓶总算是松了口,我看看自己的胳膊,上面一个鲜红的血印,鲜血还在顺着手臂往下流,这下咬得不轻,杨半瓶脑袋上挨了一烟袋,顿时愤怒地有些抓狂,他发出了喊声,含含糊糊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内容,只是那嘶吼的声音让我觉得害怕。

彻底像个野兽。

村长看到杨半瓶的脑袋上流血了,血流如注,顺着眉心的地方往下淌,“幺伯,你下手太狠了吧?”

“对付牲口就有对付牲口的手段,”幺伯恨恨地说着,“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不是人的人是什么?当做牲口又不能劳作,这样说来也只能栓在门口看家护院了,这让我想起了鬼子六,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杨半瓶的嘶吼声还没有停止,让人心烦意乱,幺伯拉着我准备回家,“村长,你看着办吧,到了饭点儿了,我得回家给儿子做饭去。”

村长张开了嘴巴,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来,我和幺伯转身就准备离开,我看到杨半瓶,他也看着我,眼睛里带着凶光,还有野兽看见猎物时的表情,他伸出了舌头,将流到了嘴边的鲜血一卷而过舔舐干净,一副满足的表情。

有人说,我们承受悲痛是为了将来有更大的悲痛的时候,可以不至于垮掉,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承受悲痛的意义就在于承受悲痛,这样来讲,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我们会问,为什么人生中会有那么多的悲痛,喜悦呢?喜悦跑到哪里去了?答案是喜悦也是要靠悲痛来衬托的,如果没有悲痛的对比和衬托又怎么能显现出喜悦的弥足珍贵呢。

话是这样说,然而真正悲痛来临的时候,任凭是谁,也都是无法释然的。

我个人认为,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雨一直没有停止,平时看着不起眼的小河流也造了反。曾经用来灌溉农田的河水要靠水泵引流才能用来为民所用,今天倒显得热情,不请自来,浑浊的河水从河堤蔓延上来,卷过农田,冲向了房屋。

那是在夜里,那天幺伯有些感冒,姜偣让他回家休息,晚上,我给幺伯熬了姜汤,让他喝了之后早早睡觉,我则坐在一旁看书,时不时帮幺伯量量体温,感冒发烧这等小毛病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算是什么,但是像是幺伯这个年纪,不注意是不行的了。

半夜,我已经有些困了,坐在桌子前面睡了几个小时,被幺伯时不时的咳嗽声吵醒了几次,后来那次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有点儿乱,索性从抽屉里翻出了姜偣的烟抽了起来。他喜欢把烟藏在床头的抽屉最下面那层里面,虽然幺伯知道他抽烟,只是姜偣很少会当着父亲的面前吞云吐雾,这是父子二人心照不宣却不会拆穿的秘密。

刚抽了两根烟,幺伯突然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脑门儿上的汗,“几点了?”

“哦,”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三点了。”

幺伯一下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准备穿衣服下床,我摸摸他身上的汗,刚刚盖了厚被子,准备的就是让这一身汗发出来感冒就好了,这时候要是受了凉肯定又要有大毛病,我赶紧扯过被子给他裹上,“幺伯,你要干什么去?着凉了可就不容易好了。”

“不行,”幺伯将我推开,非常固执地穿上了鞋就准备下床,“我得到祠堂去一趟。”

“去祠堂干嘛?”

“我做了个梦,梦见祖宗们都被大水给冲走了,我想,可能是祠堂出事儿了。”

这话让我哭笑不得,只是一个梦而已,未免封建迷信的意味有点儿太大了吧,人就是这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无非是因为自己心里惦记得太多了而已,怎么能当真呢,“行了幺伯,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看你先睡着,明天早上我陪你一块儿去,这么着行不行?”

幺伯没有说话,已经站起身来开始找外套穿了,真是倔强,完全不听劝,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跟在他的身后,“要不这么着,你看你还在生病呢,幺伯,幺伯!听我先把话说完行不行?”我一把拦住了正在忙忙碌碌找雨伞的幺伯,硬是把他按住了听我说话,“你看这么着行不行,您老人家先在家等着,我过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立马回来告诉你,行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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