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老爷,你不是说是给四皇子选妃吗,这怎么就变成了太子了?那太子…那太子就是个短命的,这…这可怎么办是好?怎么办是好啊?”
主堂内,大夫人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上下摆动自己的双手,双眉紧紧的拧着,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微微张开的嘴是不断的急促喘气。
“我又怎么知晓,所有人得到的消息都是这一次是皇后提议要为四皇子选正妃,可谁知道这最后来了一个回马枪,这四皇子变成了太子。”南宫大人也是急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好的,谁能知道这临到最后来了这么一出呢。
“父亲,娘,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皇上已经赐婚,这事已经这么定下来了,咱们该做的是想办法,怎么才能把这赐婚给避过去。”大少爷南宫进急着要找一个出路,这可是关乎一门性命的事。
“避过去?大哥,你这是说什么天方夜谭呢,这要怎么避过去?皇上赐婚,金口玉言,何况今日瞎子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计,算计咱们南宫府呢,又岂会让我们逃过去,而且皇上也不在意太子,就算小妹身染恶疾都一定会让小妹嫁过去的,除非小妹死了,难道你要让小妹去死吗?”
二少爷南宫煜将整件事整个摊开了来问南宫进,这事正如他所说,瞎子都能看出来就是算计他们的,也许从南宫秋月在花宴上得了彩头起就已经是一个圈套了。
这样一个上位者布下的圈套,会允许他们逃出去吗?
答案不言而喻。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南宫秋月死,可是,这一门上下哪一个不是对南宫秋月疼到了骨子里,放在了心尖上,又岂会舍得她去死。
而不舍得之下,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死局。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主堂里,一片死气沉沉。
坐在最后的月秋,一直沉默不语,听着他们将所有的话说完了才慢悠悠的抬起来头,看着四人,淡淡的问:“父亲,娘亲,大哥,二哥,你们就这般看不上太子吗?”
“傻丫头,不是我们看不上,是那太子……唉,那太子是宫女所出,之所以能够当上太子不过就是皇上用来稳定局势的挡箭牌罢了,就是一个空架子,如今四皇子得势,皇权之争一起,这太子必然是第一个死,你嫁过去,就是跟着遭殃,我们南宫一门也要跟着死。”南宫进想起来就觉得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大哥你就这般肯定太子一定会死?”月秋虽说知晓萧落净的命运必定会和前几世一样,但还是倔强的不认的问。
而她这一问把四个人都问哑了,这事谁敢说肯定,即使萧落净处在最弱势,但谁说得清楚以后呢,这事谁也不敢盖棺定论。
“看来大哥不敢肯定,这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万一他能够反败为胜呢,二哥也说了,咱们是避不过去的,你们也不会希望我死,所以这件事唯一的出路就是与其这样着急,不如孤注一掷扶持太子,即使不能夺得皇位,也保他活命,这才是咱们的活路。”月秋知道自己这有些自私,可是她心里真的不想他早早的死去。
“秋月说的对,事已至此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就孤注一掷,咱们和太子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当该拧成一股,保住他,才能保住咱们。”南宫大人敲定下主意,站起身来,笃定的道:“都回房去吧,明日起,准备婚事所用的东西。”
听着南宫大人这样的决定,月秋的心安稳了几分。
有南宫家的扶持,他这一生应该过的平稳。
……
接受了这无法躲避的赐婚后,南宫府一门是都拧做了一股绳,大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在府内忙碌的为月秋准备嫁妆和婚嫁要用所有,南宫大人则领着南宫进和南宫煜将重心一点点的往东宫移动。
在这看似平静的秋日里,南宫府一门是从上至下都如火如荼的忙碌着,只有作为待嫁之人的月秋相对来说要轻松些许。
可这轻松只是身子上的,这心里却是比任何人都忙碌。
婚嫁,这可是她开天辟地头一遭,而且是嫁给自己心中所悦之人,这让她的心怎么能冷静得了,而且,每每想到婚事,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起那日在太极殿上萧落净跪地谢恩时那愤恨不甘的表情,总会问自己,他是不是不愿意娶她。
然而,没有答案,应该说她不想去撕开那个答案,她居然莫名的害怕。
在这样喜忧相杂的心情之下,在焦急和惶恐之下,月秋自偷下人间来第一次,第一次觉得时间这样的漫长,漫长得从日升到日落需要比平日里多好几倍一样。
这样之下,她第一次,为了让时间走得快一些,回到了广凌宫。
但即使是回了广陵宫,她的心依旧在人间,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不妥的就打开了天轮注视着在天轮上几乎飞梭一般行动的萧落净,嘴角的笑她自己都未察觉到,也没有察觉到心正在急速的变化。
在空荡荡的广凌宫内只有她一人,对于打开一扇新的大门的她,没有人告诉她该要如何做,什么时候该停下来,一切就好像四匹骏马拉着马车全力以赴的奔跑,滚轮转动得飞快,向着所有人都无法控制的地方,飞奔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