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子衿的问题,君故沉刚刚拿起茶杯的手顿时停滞在了半空之中,原本脸色的浅笑也僵了一分,双目更是划过一丝惊讶。
看着他这般反应,苏子衿心里顿时畅快了几分,总有让他走进套里的时候,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君故沉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拿起的茶杯放回矮桌上,在苏子衿得意的眼神注视下突然张开双臂,坦然道:“如假包换的男人,若你这般还看不出,我也可以脱下衣衫让你看清楚性别。”
听着君故沉这般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还一副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就脱的模样,苏子衿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
不过并不是因为羞,还是气,气得几乎快要整个人都炸开了。
这个君故沉简直太会钻空子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答呢,果然她太过相信君故沉的可信度了,这个男人根本不会有一句真话!
“君故沉!你又跟我耍花样,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问我是什么人,我如实的回答你了,怎么就耍花样了?”君故沉诧异的看着苏子衿,一副惊错迷茫不知做错了什么模样,反倒显得盛怒之下的苏子衿有几分欺负人。
“你少跟我装蒜,我问的是你是什么人…”
“是男人!”
苏子衿的话都还没说完,君故沉就一口答了下来,一下子把苏子衿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如鲠在喉,越发的郁闷。
“你能让我把话先说完吗?”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里飙出来,带着无边的愤恨。
“当然可以,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只剩下七个了。”君故沉笑着用手比了一个七,眉目之间带着丝丝得意。
“这也算?”苏子衿诧异的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君故沉,带着威吓。
然而她那带着威吓眼神君故沉似根本就没看见,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靠在靠背上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算的,既然你开始问了,我开始答了,那么一切问题都算,现在你只剩下六个问题了。”
“你…”苏子衿气得几乎要腾然而起,直接动手了,可看着君故沉那如同狐狸一般淡然看着自己的模样,最后一丝冷静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是君故沉的计谋,若自己被他激怒就正中他的下怀,方寸大乱下肯定会说出一些问题来,到时候剩下的六个问题眨眼就没了。
落到最后,她银钱也没有了,情报也一分没捞着,那才真是亏大了。
这时先忍他一时,等这几个问题问完,拿到了有用的情报,再来和他算总账。
苏子衿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刚刚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气给压制下去,镇定道:“既然你听不懂话,那我就问明白一点,君故沉,除开客卿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身份?”
瞧苏子衿这么快就镇定了下来,君故沉有几分沮丧,果然这妮子长大了,没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除开客卿这个身份,我还是南楚天知阁的投资人,沉香小筑的投资人,以及在黑白两道之间倒卖一些杂乱的东西,算起来是个商人。”君故沉如实的回答,怕苏子衿不相信还特意拿出了一块令牌来。
是块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夜”字。
苏子衿知晓这令牌的来处,是夜魔国的通关令牌。
夜魔国虽然是叫国,可却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只能算是世间的灰色地带,在黑白两道之间来回穿梭,亦正亦邪,而天知阁也是隶属与夜魔国的。
夜魔国坐落在南楚和西黎两国之间的夹缝处,和天知阁一样,外围设有阵法,没有人带路根本就进不去。而这令牌就是身份的象征,只有持有令牌之人才能入内。
如今看到这令牌,也算能证明君故沉说的没有假,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般高的武功以及万贯家财了,在黑白两道行走做生意,也就是把脑袋挂在腰上,若没点能耐,随时都会掉。
“既然你有夜魔国的令牌,那么你和夜魔国有什么关系?”能拿到夜魔国令牌的人并不多,而且夜魔国的令牌都是要通过夜王首肯才能发下来的,能从那杀人不眨眼的夜王手里拿过令牌,只怕没那么简单。
“我与夜王有些交情,再说了,我做的是黑白两道的买卖,要做这样的生意就必须要给夜魔国一分利,而他们也要给我适当的东西。所以,算起来我和夜魔国也算是半个生意伙伴。”
君故沉的话滴水不漏,没有半分破绽,虽然如今难辨真假,但比之前知道的是多得多了,也算划得来。
这般想着,苏子衿心里的郁闷算是消散了一点。
“那你来金陵的目的是什么?”一个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且又和夜王有关系的人,不远万里来金陵不可能没有目的。
“替夜王做点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问何事,这天知阁是夜魔国隶属的,绝不可能卖夜王的情报。”说话间,君故沉眼神警示的瞥向外围。
苏子衿顺着望去,虽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可依旧能感受到几股不善的气息,定然是有高手隐秘其中。
她知晓夜王的消息莫说是隶属夜魔国的天知阁不会卖了,就是其他情报处也不敢,得罪了夜王那就等于是得罪了阎王,即使再远,不出三日必定身首异处。
她这样的小人物可还没大胆到去得罪这样的活阎王,自然的也不会再继续问夜王的事。
“我明白,那咱们换一个问题,你对我到底想做什么?”苏子衿本是打算问他的目的,可临开口时就已然想到了他的回答会是什么,所以换一个问法,说不定会有有用的答案。
“我对你什么都不想做,我说过我不会害你就定然不会。如今接触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才对。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帮你。”君故沉眼眸紧紧的凝视苏子衿,话语变得焦急了几分,似极力的想要证明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在君故沉的紧紧凝视下,急切的希望下,苏子衿的眼眸却暗淡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