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柳家并没有什么事发生,那夜柳贤妃走了之后柳家十分安宁,就连柳二小姐都不闹了。”冬梅实在想不到最近几天里有发生了什么,对此她也是一头雾水。
“不会事出无因。”苏子衿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事,一切都会有因,不可能前一秒两个人还是陌生人,下一秒就成了一条船上相依为命的人了。“你且把柳贤妃那夜来的事细细说来,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地方。”
“是,小姐。”冬梅垂下眼,努力回想着那夜的事。“当夜苏巍和苏灵珊被送回柳家后柳老夫人就把柳家三房人都叫去了正堂,柳姨娘母女二人和柳二小姐大吵起来,互相推卸责任。
才刚刚闹起来没多久,柳贤妃就来了,把堂内的丫鬟婆子全部都赶了出去,具体里面说什么奴婢实在不知晓,只知道柳贤妃走后柳姨娘连夜就被送走了,好像是回温岭老宅去了。柳二小姐则被柳贤妃赐婚给御史台家三公子。”
“柳安雅被赐婚给御史台家的三公子?你前日的信中并未提及呀。”冬梅的话和前日信中所写的内容并无差别,除开最后这一句。
“奴婢也是今早才从柳三夫人口中得知的,说是那日本是柳二夫人去苏府的,谁知道柳二夫人突发恶疾,柳二小姐就替代她去了,事弄砸了柳贤妃一怒之下就把她赐婚给了御史台家,今日御史台家的媒人都来了。”
“柳贤妃是二房的人,柳安雅是她的亲侄女,又是嫡出,相比起苏灵珊这个外姓来说她该更加看重才是,怎么把她给送嫁给御史台家的那个浪子,这岂不是得罪了柳家二房吗?”沐雨彤倒是想不通了,柳贤妃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柳家二房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悦的,那二夫人这两日都是兴高采烈的准备柳安雅的婚嫁之事,柳将军对此不闻不问,柳二小姐那夜闹了一次后也没闹过了,这件事就沉下去了。”冬梅把自己所看到的如实说出来。
“这就奇怪了,自己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浪荡子,为人父母的一个兴高采烈,一个不闻不问?”沐雨彤实在想不明白的看向苏子衿。
“柳二小姐并非柳二夫人的女儿。”冬梅平淡的叙述着。
可这一句平淡的话却似一道惊雷,炸在苏子衿和沐雨彤的心头,顿时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你说什么?柳安雅不是柳二夫人的女儿,你如何得知的?”沐雨彤被吓得够呛,忙不迭的追问,想要知道答案。
“奴婢刚刚进入到柳三夫人身边的那天柳三夫人好像和柳安雅吵了一架,气急败坏的冲回来,大骂了一通,依稀听到说柳安雅就是个蠢货,自己娘的位置被人家坐了还认别人做娘,自以为别人宠着她,栽在别人手里都不知道。
那日奴婢就有所怀疑,但刚刚去那院子里也不敢太过引人注意,就一直没有去多想,今日知晓柳二小姐要被嫁给御史台家三公子后才回想起来,套了套柳三夫人的话。
虽然说得隐晦,可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这柳二小姐其实是原配二夫人所生的,而柳二夫人是其姨母,原本是个贵妾,原配死后被扶正的,说是心疼柳二小姐就一直让她叫自己娘,一直护着她宠着她。”
“难怪柳安雅身为二房嫡女竟然这般愚钝又蛮横,原来是从小就被人算计了。这柳家二夫人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用十多年的时间来捧杀自己的亲侄女。”
苏子衿起初还一直想不通,柳安雅身为嫡女为何会被培养成这个样子,再宠也太过了。如今算是明白了,柳家二夫人是从小就这么培养她,让柳家人人都厌烦她,所以那日柳老夫人大寿她才会被推出来,这次惹了祸更是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柳二夫人当真厉害,柳安雅如今想来也是个可怜人。”沐雨彤忍不住为柳安雅暗叹一声,“不过柳安雅的事和柳家大房和三房并未关系,只怕联系不上吧。”
“未必,就算联系不上这个柳安雅说不定日后还有大用。”苏子衿心里已然生出了一计,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语气也轻快了些。“除了这件事,那夜就没有其他事了吗?”
“没有了,那夜柳贤妃走后除了柳二小姐大哭了一夜外,就…”冬梅正想说就没有了,眼眸突然一亮,激动的大喊起来:“还有,听守门的婆子说,那夜大房柳丞相十分生气,砸了不少东西,但不知真假。”
“这次是二房的事,和大房没有关系,柳丞相生气只怕是为了他儿子柳琪的事。兵部侍郎前几日出了一个空缺,柳丞相想让柳琪补上去,可却别人捷足先登了。花了这么多银钱最后却一场空,自然是气。”
“该是如此。”苏子衿对沐雨彤的说法十分赞同,但这件事还是说不通。“那这般柳家大房该更没有和二房相争的治本了,柳家三房又怎么会舍二房靠近大房呢?”
对于这个问题,谁也想不透,兜兜转转仿佛都和这件事有点联系,可怎么也解不开中间挡住最重要地方的那片雾,让人心里不安。
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女子的声音:“老板,您的信,临城来的。”
“进!”沐雨彤一听是临城来的信连忙坐起来。
刚刚引苏子衿进来的女子推开门,快步走进房内,将手里的信双手递给沐雨彤后快步退了出去,仿佛都没有进来过一样。
沐雨彤拆开信,看着手中的信纸,眼中刚刚爬上来的欣喜一点点暗沉下去,最终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怎么了?沐郡王府出了什么事不成?”沐雨彤向来大大咧咧,刀架在脖子上都可以谈笑风生的人,这眉头一蹙,苏子衿实在心里担忧。
沐雨彤抬起头来,反倒是满眼担心的看着苏子衿,沉声道:“不是沐郡王府有事,只怕是你要有事了。我父王来信说宫里出了事,让我在金陵一切小心,切莫和柳家再扯上什么关系。”
“以沐郡王所言,只怕这宫里的事和柳家有关,也和我们今日知道的这事有关。”苏子衿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若是和宫里的事扯上了关系,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既然我父王说是大事,那这件事定然不会小,此时又不让我和柳家扯上关系,显然柳家惹不得。这件事只怕水很深呀,你和柳家现在的关系最好还是不要做什么,先静观其变的好。”
“我明白!”
苏子衿点了点头,这件事如今太过扑朔迷离,即使不安也不能激进。只是看着沐雨彤手中的信纸,心里总觉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未完待续)